“这个药没问题。”钟雅站了出来，“我之前和夏老先生聊了好几次，也仔细确认了我的身体情况，丹药没有任何问题，就连谢老先生也说，这天赋丹已经可以拿给全城的人使用了。”
但张帆还是皱着眉头：“一次的成功并不能代表什么，就算夏老先生已经同意，但炼制丹药的人是我，只要我不同意，谁都不想吃。”
说实话，张帆也希望天赋丹可以推广到全程使用，好让老百姓们拥有自保能力，但这风险实在是太高了。
万一其他人也像郑洁一样忽然发疯，到时候不仅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其他人。
这种后果是谁都承受不住的。
“大家先散了吧，郑洁这里有我在看守，确保郑洁没事之后，我才会考虑推广丹药。”
众人见张帆下了逐客令，也不好多留，于是纷纷离去。
只留下钟雅站在原地。
“张帆，推广天赋丹不仅仅是我的意思，也是夏老先生的意思，你可知道在你离开的这短短半个月时间里，外界发生了多少变化？若不是我们已经有人突破到金丹境界，而且还有石老大他们帮忙，帝都早就已经守不住了。”
张帆沉默不语。
有些事情他回来之后确实有所耳闻，前来捣乱的不仅仅是其他城市的强者，还有层出不穷的来自丛林里的凶兽。
这些凶兽拥有灵智和修为之后，不满于当下的现状，于是纷纷朝着灵气浓郁的地方跑。
而帝都就是它们的最好选择。
要知道，在同境界之下，凶兽原本就比人类的实力要强得多，要不是因为帝都如今已经有了一定的实力，再加上有强者镇守，这些凶兽早就已经踏平城门了。
“只要给大家吃下天赋丹，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突破到金丹境界，只要我们平均实力提高了，不管来多少强者，我们都有办法应对，如此一来，也不需要你特地派人镇守，更不需要你时刻守护大家。”
钟雅言之凿凿，但是张帆心中却没有一丝松动。
因为这后果他承担不起。
钟雅还想劝说张帆，就在她刚准备开口的时候，夏青的声音传了过来。
“先等等吧，总得让他看看郑洁的情况。”夏青的声音中也透露着一丝无奈。
钟雅只能叹气离去。
而张帆则是回到郑洁的床边，仔细为他疏通身体经脉。
回想起郑洁曾经意气风发的样子，张帆就觉得心中愧疚：“是我对不住你，等你醒过来之后，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恢复正常，我会让你拥有保护自己保护家人的能力，努力让你实现你的梦想。”
在张帆眼里，郑洁恐怕是最有赤子之心的人了。
一开始当身边的朋友们接二连三突破的时候，郑洁虽然露出了羡慕的眼神，但却没有嫉妒，而是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
而后来，郑洁果然凭借着刻苦努力，成为了帝都大学科研团队不可或缺的人物。
为帝都的老百姓们做出了贡献。
再后来当郑洁听说张帆研制出了新的丹药，想要找试验品的时候，郑洁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张帆的请求。
回忆起昔日少年脸上的光彩，张帆心中更加苦涩。
就这样，张帆守了郑洁两天。
两天之后，郑洁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张先生……”看到困得趴在自己床边睡觉的张帆，郑洁有些惊讶。
听到声音之后，张帆立马从梦中惊醒，他急忙上前检查郑洁的情况：“我在呢，你感觉怎么样了？身体好点了没有？”
郑洁又动弹了几下，随后苦笑着说道：“不至于多好，但至少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我可以等你好些了之后再和你聊。”张帆说道。
“不用了，我可以了。”
郑洁在张帆的搀扶之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后细细讲起了过去两个月里发生的事情。
“刚吃下丹药的那半个月，我能感受到自己的修为突飞猛进，而且我也沉浸其中，直到那晚分别……我经过了一片林子，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
听着郑洁痛苦的描述，张帆总算明白了郑洁经历了一些什么。
看到黑影之后，郑洁担心帝都里面隐藏着什么强大的凶兽，加上当时的他已经有了一些修为，因此没做过多考虑就过去查看情况。
结果才刚一靠近黑影，那团黑影就直接将他笼罩住，随后郑洁就失去了意识。
等郑洁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掌控身体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实验室里做实验，与其他师兄弟们聊天，然后又看着自己的身体往药水里面下毒。
“我一直在反抗，但是那个人的力量太强了，只有几个瞬间我可以掌控自己的身体，我不断向外面发出求救信号，还好你们发现了不对劲。”
“我不知道掌控我身体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不过他应该很恨你，好几个晚上我都看到他在房间里踱步，嘴里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他说苏家就毁在你的手上了，他一定要报仇，他要让你感受一次又一次死亡的滋味。”
随着郑洁的描述，张帆的脑海里隐约勾勒出了一个人的形象。
“苏明哲……”张帆喃喃自语。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过听他的语气，他应该已经死过好几次了，而且可能和你有关。”郑洁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下张帆更加确定了：“那就是苏明哲的，他果然还没有死，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可能是因为我的意志太过坚定，加上他的精神力无法完全操控我的身体，所以渐渐的我可以掌握更多的控制权，一开始我想去死，这样一来他就没法害你们了，可是每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依旧活的好好的，是他一次又一次掌控了我的身体，让我活了下来。”
看出郑洁的情绪不对，张帆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少年。
“错不在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