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站在控制大屏前，转过身将视线投向冷冻仓。
他抿唇，见控制操作台上放置着一本黑色的笔记本，里头夹着的几张纸。
走过去，拿起看了看。
这是楚沧的笔记，上头记载了这个研究室的一切实验结果。
还有冷冻仓内...这个神秘的“人”
砚。
楚沧称他‘砚’，这是一个实验体，唯一一个因为实验而成功变异的实验体。
楚衍紧拧着眉头。
砚...怎么会叫砚？
楚衍下意识想到自己做的梦，主神说过他的名字叫淮砚。
是巧合还是？
楚衍不敢确定，连忙看着操作台上的一堆按钮，找寻着打开冷冻舱的办法。
楚衍看了一圈，找到了一个绿色按钮，上头标注着——peel off
这个绿色按钮之下是个旋钮的样式，一模一样的横着排列了三个，三个的周围环绕着一圈英文。
看来需要扭动这几个旋钮，指向对应密码即可。
楚衍把手搭在操控台上，看着上头的英文，再对应着三个旋钮，想到了楚沧笔记本里提到过的那个字。
——砚。
楚衍心下一动，将第一个按钮旋转至字母‘Y’，第二个按钮旋转至字母‘A’，第三个按钮旋转至字母‘N’
三个字母一一对应后，楚衍最后按下了绿色的按钮。
滴、滴、滴。
三下提示音响起，楚衍再次看向大屏幕。
屏幕上显示——密码正确。
三秒后，屏幕上的字又变了。
——开启冷冻舱。
屏幕上的字变换后，楚衍就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冷冻舱。
原本连接着不少的线路自动断开了连接。
咔地一声响起，冷冻仓门机械化地移动，不过几秒钟就打开了舱门。
舱门一打开，楚衍先见到的是从冷冻舱内腾起的一片冷雾。
他迈开腿走过去，想要见见冷冻舱内躺着的到底是谁。
楚衍走向冷冻舱，甚至还没怎么靠近，已经被这腾出的冷气侵袭身体。
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寒颤。
他只好停下脚步，等着冷气散去后，才走到冷冻舱的一侧。
楚衍微倾身体，低下头看着冷冻舱内。
视线触及到冷冻舱内的男人时，楚衍的眼瞳微缩。
这张脸怎么会不熟悉啊。
唯一有点变化的是他的脖侧，蔓延出黑色绿色红色，交错的青筋脉络。
看上去异常恐怖。
像是....变异。
对，就是那种变异后的丧尸。
楚衍深吸了一口气，楚沧也在他的身上进行了这种惨无人道的试验吗？
他一想到这，心脏疼得骤缩。
伸出手，触摸着砚的脸颊。
砚身上的温度极低，碰上去就如同碰到了冰块。
虽然温度极低，可楚衍还是能感受到他脸蛋的弹软。
还...手感挺好。
楚衍顺着他的脸颊，一路滑到砚的脖子。
他甚至可以感受到砚跳动的颈动脉。
楚衍还沉浸在砚的q弹皮肤上，而他的手腕已经被人抓住。
冰冷的触感扣上了楚衍的手腕。
他冷得抖了一抖。
楚衍对上砚的视线，直视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瞳很瘆人。
像是戴了恐怖的美瞳。
一边是白瞳，一边是红瞳。
瞳孔外还有怪异分布的血丝。
楚衍只是一晃而过的惊讶，跟着带入的是思念和怜悯。
砚放开了楚衍的手腕。
从冷冻舱内坐起身，语气冷漠说：“我是丧尸实验体，你不怕我。”
楚衍有被他逗笑。
还是第一次听人介绍说自己是个丧尸的，而且哪有这么帅的丧尸啊。
他印象中的丧尸片，那些撕咬人肉的丧尸...想想都有点反胃。
楚衍摇了摇头：“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帅的丧尸，有什么怕的？”
他附加了一句：“别说，还挺养眼。”
砚不紧不慢地从冷冻舱内走出，稳站在地上。
“除了他，没有人能走进这里，”他侧过头，看向楚衍：“你和楚沧，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爸。”楚衍说。
“嗯，”砚没什么情绪变化，转而淡淡问：“名字？”
“我叫楚衍。”他回答完，又问，“你呢？”
砚说：“砚，是楚沧取的。”
楚衍噢了一声，“那我们还挺有缘的。”
砚没搭理他。
楚衍看向砚，问：“你为什么会在这？是我爸....强制抓你回来的吗？”
砚睨了他一眼：“在你看来，你爸是这样的人？”
楚衍轻笑道：“不知道这项研究的时候，可能不会这么想。”
砚说：“我快死的时候，遇到了楚沧。反正我没多久可活了，参与这项研究，当实验体也是我自愿的。”
虽然砚不太爱搭理人，但楚衍问的问题，他都会耐着性子的一一解答。
砚现在是变异的实验体，被楚沧成功改变了基因。他更是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实验体，并且因此获得了永生。
楚衍坐在控制台前的座位。
结合着楚沧留下来的记事本，同步消化着从砚嘴里听到的消息。
突然他的胳膊被一阵巨大的力道攥住。
他看向这只手的主人。
砚的那只白瞳不知在什么时候也变成了红色的血眸。
红如血色。
他的嘴巴微张着，双目有些凝滞。
“砚？”楚衍被他狠抓着胳膊，估计皮肤上已经落下了痕迹了。
砚此刻神智不清。
看起来，像是发了疯想吃掉人的丧尸。
楚衍吞咽了一番唾沫，问道：“你，是不是饿了？”
砚微歪了歪头，似是在理解楚衍说的是什么意思。
随后他拧着眉头，略显艰难地点了点头。
楚衍伸出另一只手，带着安抚地意味，摸了摸砚的脑袋。
说：“想吃什么，吃肉？”
砚机械性地眨了眨眼，然后点了点头。
“好，那你等我，我去给你做。”
砚不太明白地盯着楚衍，完全没有了原先的理解能力和条理清晰的叙事能力。
“我说，”楚衍耐心地给他解释：“我给你做肉吃，你跟我去楼上，等我。”
他连说带比划。
砚似是在强忍着想要嗜血吃肉的本能，大概是听懂了楚衍的话。
松开了对楚衍的束缚。
跟着转过身从冷冻舱内拿出来一样东西递给楚衍。
楚衍看着他手里拿着的电子式手铐，问：“你给我这个，是想让我把你拷住吗？”
楚衍一字一字说得很慢。
砚缓慢点了点头。
楚衍噢了一声，又问：“你是怕控制不了，会伤害我？”
砚呆滞地上下点头。
楚衍蓦地笑了笑，怎么感觉这样的砚那么乖啊。
啧，好想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