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哲喝了听话水，现在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周正坐在沙发上，崔金牙走到床边，看着欧阳哲衣衫不整的样子，于是坏笑着拿出手机，咔咔拍照。
“你作甚呢？”
“留几张不雅图有备无患嘛，这老东西居然下边还不小，不知道当官这么多年，睡过多少良家妇女。”
“弄完早点问，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周正对自己调制的听话水还是很有信心，就是看欧阳哲能说出多少事情来。
崔金牙赶紧拍完照片后，直接给欧阳哲一大嘴巴子。
欧阳哲迷迷糊糊的喃喃，意识完全是模糊的。现在发出声音，完全是出于本能。
“你叫什么名字？”
“欧……欧阳局长。”
“麻痹的，这孙子做梦都不忘记自己是局长。”崔金牙骂骂咧咧道，“我问你，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没有？”
欧阳哲好似提到他害怕的事，模糊的回答道，“我是良民，没做过违法乱纪的事。如果你们不信，可以验我。”
“周爷，你确定你这是听话水而不是撒谎水？这狗东西明显是在撒谎呀，居然连自己都骗，看来他陷得够深啊。”
“你把身份换一换，给他一点威慑，比如……”
周正干脆自己动手，他来到欧阳哲身边，忽然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拍在欧阳哲耳边的位置。
“欧阳哲，我们是反贪局的，你涉嫌贪污受贿，是我们帮你交代，还是你自己交代？若让我们把问题找出来，后果可就更严重了。”
在欧阳哲的意识中，自己仿佛在反贪局的小黑屋里。
虽然总感觉有点问题，自己的脑子很乱，但欧阳哲在极度害怕的情况下，还是信以为真了。
“我……我真没贪污，我的收入都是合法的，你们可以查我的银行卡。”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现在贪污都不会直接转卡，要么是收现金，然后找个地方藏起来。要么是收古董字画，到时候等退休了就拿去卖钱。
有的甚至给你们直接送套别墅，名字写在你老婆或者孩子名下。什么加油卡，超市卡，黄金这些，全都是受贿的方式。你还要我继续说吗？”
其实周正也不知道欧阳哲跟蜂华集团是怎么交易的，只是随便诈一诈他。
结果还真诈出来了。
毕竟是听话水，效果还是很猛的。
“我……我没收多少，我可以退啊！你们就放过我吧，同志。我在这个岗位上勤勤恳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今后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官……不对，是做人！”
“受贿之后还能退？你把国家法规当儿戏吗！我看你这种人，就该把你拖出去枪毙了！如果你再不交代，你信不信我马上叫人来执行！”
崔金牙在一旁看得直乐。
“枪毙？不能啊！我就是受贿而已，又没杀人，不能给我判这么重的罪啊！”
“还而已？你身为质监局局长，产品不合格，流入市场，你知道给多少人带来身体上的伤害吗？说杀人都是轻判你了，你这种人，就应该浸猪笼，然后再给你凌迟处死！”
周正越说越严重，这下欧阳哲是真的害怕了。
“我交代！我全部交代！”
“我确实受贿了，涉及到十几家企业……”
欧阳哲迷迷糊糊把这些企业的名字全部交代了。
崔金牙全程录像，不禁感慨。
“这狗东西，其中好多都是食品厂啊。他受贿，岂不是说明那些食品有问题，但还是流入到市场了？”
“我国癌症率这么高，跟这些黑心厂家绝对有直接关系。但说到底，还是监管不力。”
周正真想给这楚恒几巴掌，但又怕把他打醒。
最后，欧阳哲终于说出了蜂华集团的名字。
“仔细说说你跟蜂华集团的事。”
欧阳哲苦着脸说道，“蜂华集团是一家让我受贿的企业，之前虽然也有，但都被我给拒绝了。蜂华集团就像是狗皮药膏，一直缠着我，可偏偏我不能太直接拒绝他们。”
“为什么？”
“因为蜂华集团是我市最大的企业，每年给我市财政提供了很多税收。可以说，忠州可以没有我这个局长，但绝对不能没有蜂华集团，所以我才不敢得罪他们。”
“继续说。”
“我记得当时是蜂华集团总经理找到的我，说要请我吃饭。当天，他们就开车带我去到忠州下边的一个县城，那是个旅游县，有处山非常出名。
而在山上，有唯一一家酒店。平时都是五六千一晚，特别奢侈。我当时就感觉到不对劲，果不其然，那个总经理跟我讲，最近化妆品市场很激烈，他们的利润也在降低，所以希望减少点成本。
我就问他们要如何减少成本，他们说，把一些添加剂换成更便宜的就行了，可能会有点小问题，比如过敏的人可能会长痘，或者脱发之类的。
而且他们还说，这种问题的比例非常小，他们已经做过实验了。可那些材料的部分成分，可能会略高于国家标准，所以希望我们在质检的时候，能够放放水。”
从欧阳哲口中亲自说出，这个证据就算不是直接证据，也绝对是间接证据。
至少扳倒欧阳哲是够了。
可是周正他们千里迢迢跑来的目的，并不是扳倒欧阳哲，而是要对付蜂华集团。
“然后你同意了？”
“我肯定没同意呀，我当时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可是他们在我的房间里……安排了两个姑娘。我刚进放进就中计了！
那两个姑娘也像是狗皮药膏似的粘着我，还偷偷拍了我的不雅照片。他们说，如果我不同意，就将这些照片传到网上。
他们顶多是卖淫罪，而我则会失去工作，损失比他们可大太多了。我从基层到局长位置奋斗了十多年，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失去，所以我才被迫答应了。”
周正又问道：“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蜂华集团向你行贿吗？如果你交代，我们可以让你少坐几年牢。”
在梦中的欧阳哲，还以为自己真在反贪局。
于是连忙交代。
“有！还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