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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江扶月同秦归雀闹了阵,便在入夜时趁着夜色,带秦归雀一道去逛夜市,吃吃喝喝。

另一边,柳氏贼心不死得在院里打转。

“这贱货白日宣淫,这传出去,还不叫她死!”

江从霜一直守着柳氏,就怕柳氏做什么事,耽误了三日后江扶月离开江家的事。

这会便皱眉道:“她如今退了婚了,是自由身,又马上要自己当家做主,自是要招赘的,便是传出去又会如何?”

柳氏闻言更是抓心挠腮似的难受。

要是没有今日的事,她定要去抓奸,再把这事传出去,叫江扶月许不了人家。

可江从霜说的不错。

江扶月是要自己出去立户的,就是纳个十个八个的夫婿也没人说她不是。

“不行,我非叫她吃点苦头才是。”

江从霜拧眉,“母亲,您想做什么?”

柳氏白眼道:“我能做什么,她既是要男人,自然是给她送男人,你别管,我知道你要把她赶出去,我不会耽误你的事!”

江从霜听到柳氏说只是给江扶月房里塞人,也缓了口气。

只是柳氏的想法,很快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月黑风高夜。

南风和冬雪从听澜山庄过来,伺候着江扶月歇下。

秦归雀在厢房内,听两个死侍一板一眼复述柳氏和自个身边嬷嬷的对话。

死侍一(嬷嬷):“这药厉害得很,落下一点到她那沐浴的香膏里,等她擦上,再过个个把时辰,只怕一个男人都喂不饱她。”

死侍二(柳氏):“好!那丫头贼得很,这两日先别动,只管让她安心,等过两日,开家祠的时候,按着规矩,她与家主需得先众人一步,进祠堂跪示先祖,入祠堂前更需得沐浴洗身,届时就把这药抹到她的浴桶上,再把瑾临引走,等她一个人在祠堂的时候……呵。”

死侍一(嬷嬷):“还是老夫人您手段高!任她有通天的谨慎,也不会想到在桶上着了道!可是老夫人,老奴听说,大小姐身边那男人,是个顶厉害的……”

死侍二(柳氏):“不妨事,那人不能跟进祠堂,只把人安排在里头就是了。元祥、元贺二人可是都知会过了?”

死侍一(嬷嬷):“都知会了,表二少爷可是高兴呢,他对大小姐向来是喜欢的,听了这事后,心急得压不住火拉了丫鬟就胡闹……”

死侍二(柳氏):“没出息!入赘也值得他高兴?!不过也便宜了那小贱人,也是我当祖母的仁善,安排得都是我娘家侄孙,若是坏一些的,只管拉了那乞丐流民来。”

死侍一(嬷嬷):“嘿嘿,老夫人疼孙女,怕她出去立户遭欺负,特地安排了娘家侄孙给君家做赘婿,让大小姐享齐人之福。”

死侍二(柳氏):“等出了这样事,看她还怎么在外头嚣张,只管把钱都吐出来给咱家。”

……

两个死侍一字不落得复述完,便皆面无表情得看向秦归雀。

秦归雀同样面无表情。

半晌,他懒懒起身,叫来秦赤,“守好院子。”

随即便出了门。

*

很快便到了开家祠的日子。

凌晨的夜空缀满了繁星,然而江家各处已经点起烛火。

有管事嬷嬷来到江扶月的院子,提醒道:“还请大小姐沐浴更衣,随即去祠堂候着。”

冬雪打发走了嬷嬷,回来时,正好见秦归雀的身影站在廊下。

“秦少侠。”她忙恭顺道。

牢记把这厮看作是家主夫婿。

江扶月惺忪着睡眸坐在镜子前,让南风帮她盘发。

这会听见冬雪的声音,便道:“阿雀,你进来。”

南风正好将发簪簪好。

“好了,小姐,奴婢去叫水来,待沐浴过后,奴婢再给您梳发。”

江扶月应了声。

南风便往外退去,路过秦归雀时,乖顺侧身唤了声“秦少侠”。

秦归雀越过她,走向内室。

因着江扶月刚刚起身,室内还留有余温未散。

带着女儿家的香气,似无形的柔荑自鲛帐探出,朝人轻勾。

江扶月只穿了身薄里衣,坐在梳妆台前。

这会侧身对正收拾床的冬雪道:“冬雪,你去让厨房做些暖胃的吃食来。”

“诶。奴婢这就去。”

待冬雪走后,江扶月才站起身,看向秦归雀,出口的声音有些懒倦。

“这会还早得很,一会我去沐浴,你便先垫垫肚子暖暖胃,”

她缓步走向秦归雀,素净的里裳上绣着银色的暗纹,将玲珑身段包裹,粗略盘起的头发,落下几缕碎发慵懒痴倦。

这会微微扬手,覆在唇畔,轻打了个哈欠,泪水便氤氲了眸子。

“我已经遣人去东南那边,进了批猴头菇回来,等回了山庄,让庄成做给你吃,他熬的粥自来都是一绝,也会做药膳,我这张脸都是他的吃食给我养出来的,回头再给你养养胃。”

江扶月在生活上从来不会亏待自己。

自从知晓秦归雀饿过肚子,致使一饿就胃烧心后,就很大方得把给自己做饭的厨子们共享出来。

这会她有些娇气得伸手环住秦归雀腰身,只觉得像在骤冷的秋夜里又抱住了温热的被褥。

便贴着其胸膛,闭上眼嘟囔道:“等我做了家主,肯定没有这大半夜起身的规矩。”

秦归雀感觉自己除了心里暖,鼻子也有些燥,身上更是烫得厉害。

他抱起江扶月,又从架子上取了披风,裹在怀里的人儿身上。

轻声道:“好。”

隔壁放水还有些时候,江扶月只觉得自己被暖意裹挟,不由又有些昏昏欲睡。

“那老虔婆也就会那些腌臜手段,不是什么高明手段,却恶心人,今日也不知还要生多少波折,他们都巴不得再啃我块肉下来,我外祖父在的时候,他们便是另一和善面孔……”

她放松时,便总爱碎碎念,多说一些。

秦归雀倒也爱听她说话,他的手环在她的腰间,隔着薄裳,传来强势的炙热,让江扶月不由止了声。

室内逐渐升温时,南风在外头轻声道:“小姐,水都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