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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扶月讶异。

看在她的份上?她跟沈素依可是见都没见过。

然而沈素依没有解答她的疑惑,只朝她笑了下,就望向沈赢舟。

“长桑的药,这次学院派我来送,要不是我,你可挣不了这么大笔钱,回头分我点。”

沈赢舟没有应话,只回身朝楼上走去。

沈素依跟上,念叨着,“你小姑说的话,你是一句不应,一点也不知道尊重长辈!”

二人的身影尽皆消失。

君扶月收回视线,问秦归雀,“你怎么在这里等我?小白呢?”

秦归雀:“他去解手,我听你们在谈事,便在这等着。”

君扶月“哦”了声,又好笑道:“你是一点也不吃醋。”

按着小说剧情,男角色见着女友同前未婚夫共处一室,怎么都该闹个二三十章别扭,或者来个两章霸道车文,表示下占有欲。

秦归雀沉吟了下,“可以吃?”

“不可以。”君扶月应了声。

秦归雀轻叹了声,“那便算了。”

君扶月眼见着他摆出一副无可奈何得委屈模样,顿时失笑。

她问:“那个沈素依,方才给你把脉了?”

秦归雀摇了摇头。

“只站在不远处打量我,方才才走来,问我‘练没练过什么内功,吃过什么药’之类的问题。”

君扶月哑然。

小说里,沈素依是个药包,不管沈赢舟身边人受什么伤,她都能快速配出有效药,很能耐。

她道:“她是沈家人,还是要当心点,能不见就不见。”

显然沈素依看出了秦归雀的异样,她就怕沈素依会把秦归雀和死侍联系到一起。

秦归雀应好。

他原本也没应沈素依的话。

恰好白鹤卿从不远处走来。

见到君扶月后,唤了声“小姐”,就道:“我方才听外头的人说,路过江家时,见江家正在挂白幡 。”

君扶月愣住。

挂白幡?

难不成是柳氏的死被爆出来了?

君扶月看向秦归雀,错愕道:“江瑾临这会,刚到家吧?”

江瑾临这个家主都还没出现,白幡就挂出来了,江正德与柳氏又不在家,谁会有这般大的主意?

君扶月虽从江家迁了出来,但有血缘关系在,自然要去看看。

她正要带着秦归雀离开,就见沈赢舟的侍卫司一从外面快步走来。

见着君扶月后,司一微微颔首,唤了声“君小姐”,便往楼上去。

君扶月回头看了眼秦归雀,若有所思。

沈赢舟的人消息能来得这么快,只可能是插在苏织柔旁人的人递的信。

苏织柔?

她带着疑惑出门,好在没多久就解了惑。

“小姐,姑奶奶走了。”

路上,冬雪乘着马车来拦住了君扶月,带来了这个消息。

君扶月震惊。

她是知道江从霜自从去岁感染了风寒,就一直身体不好,卧病在床。

但在书里,江从霜却一直都活着。

“怎么回事?大夫怎么说?”

说着话的时候,冬雪已经提着包袱上了车,准备给君扶月换衣裳。

秦归雀则跟着下了车,同薛城占了位置。

车内,冬雪一边给君扶月去掉首饰,一边道:“是表小姐遣了家丁来山庄报丧,据说是昨半夜里去的,说是因为病久了,来的家丁似乎也清楚得不详细。”

君扶月拧眉。

昨天半夜走的?那江瑾临今早还来了四商院?难怪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所以是江瑾临来了四商院后,苏织柔便让人去各处报丧,再挂了白幡。

这动作,全不像她认识的苏织柔会做的。

多思无益。

车子到了江家,已经能听见隐约了哭丧声了。

君扶月下了车,抬眸看见江家门前的两个白灯笼,在不知从哪刮来的风中打了个旋。

管家迎了上来,对君扶月请道:“大小姐,您回来了。”

君扶月“嗯”了声,问:“大哥呢?”

管家:“家主正同表小姐在一处,二夫人同三夫人正在帮着安排各处事宜。”

君扶月点了下头,“让人带我去二位婶子处。”

“是。”

*

江二夫人和江三夫人正在灵堂打怵。

二人窃窃私语,目光相对,皆是一幅“不可言说”的模样。

君扶月在阶梯下就看到两位婶子在对着对方摇头。

“二婶、三婶。”

君扶月唤了声。

两位婶子闻声连忙回头,看到君扶月后都眼睛一亮,迎了上来。

“阿月!可有段日子不见了,听说你受封了郡主,”

三婶脸上扯了抹笑,又很快止了步子,“哦对,得行礼,我还没见过郡主这么大的人物……”

君扶月快走了两步扶住了二人,温声道:“二位婶子不必客气。”

她看向还空着的棺木,“我听说,是姑母……”

两位婶子原本脸上还挂着笑,这会子赶忙把笑收回去,挂上一副哀容。

“这人原本还是好端端的,”二婶拿着帕子拭了下眼角,“我前两日才去看她,那会子她还在花园里散步,跟阿柔有说有笑的,怎就突然……唉。”

三婶也是叹道:“昨夜里也不知是生得什么事,大夫说是一口气上来,哽住了,这,你说家里这日子过得也不错,能有什么气活活把人气没了。”

二婶:“谁知道,如今也不知去哪找公婆,若叫婆母知晓心爱的女儿就这么没了,咱们可怎么交代啊。”

君扶月看着两个婶子你一言我一语,哀伤不多,倒是好奇来得多的样子,也是不觉得奇怪。

江从霜心气高,向来看不上两个庶出的哥哥,自然也就看不上这两个嫂子。

早前三房原本还住一处宅院。

江从霜带着苏织柔回家住后,总觉得两个嫂子见她的眼神叫她不舒服,因此抑郁了一段日子。

柳氏心疼女儿,便把二房三房都分出了宅院,免了二婶三婶早晚的请安,全家人非大日子,几乎是不聚在一起。

所以这会子两位夫人来帮着操持丧事,也没什么感伤之情。

君扶月望向空置的棺木。

三婶见状道:“人还在屋里躺着,阿柔说要亲手为姑奶奶梳洗打扮,我们先差遣下人,把该办的都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