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江边过两个路口，有一整条街的大排档，人来人往生意每天都红火，晚上都会外摆出来，里面几张台不够坐。
庄昊选了一家招牌灯红光闪闪的烧烤店，服务员看他们进来带着他们两个上二楼，庄昊抬头看了一眼，停下脚步，“我不想去二楼，就那儿就行。”庄昊指了下一楼的一张空桌。
“那张桌预留了，楼上一样的。”服务员站在楼梯口猫着腰说，这家店楼层矮，楼梯也很窄，上下不方便。
“那就算了。”
庄昊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旁边路过一个服务员端着刚收拾的餐盘，庄昊脚底一滑撞了下他手臂。
地上一条烤辣椒被踩得稀碎，混着油还有一滩水，黏黏腻腻。
乔越眼疾手快拉住庄昊，不至于摔地上。端着餐盘的服务员瞪着庄昊，没说什么，后面带路那个在楼梯口小声骂了句傻逼，庄昊斜眼看过去，他闭了嘴。
庄昊上前两步，正好今天心情不好，指着楼梯口大喝一声，“下来！”
楼梯口那个吓得一哆嗦，“你要干嘛？”
“滚下来跟傻逼打一架。”庄昊转了两下脖子，乔越看着他，这是在做热身？
服务员又来了两个，站在旁边，跟一楼两三桌客人一起围观着，楼梯口站着的那位迟迟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乔越上前搭着庄昊肩膀把他往门外拉，“走吧，请你吃好的。”
“他刚才骂我，你没听见？”庄昊推开他的手。
“听见了，吃饱再打，他们营业到两点。”乔越说完又对着楼梯口喊了一声，“我们可能吃得比较晚，要是两点还没来，你去鸽上找我们，让钱哥给你们做裁判。”
出了门店里那几个服务员还在门口，一直目送到他们搭着肩进去那个隔了几家店的鸽上烧烤。
庄昊刚才挺生气的，现在被乔越莫名其妙帅了一脸。
“哎，你说的那个什么钱哥，是谁？”庄昊侧着头好奇地问他。
服务员把他们带到角落一个位置，挨着空调，“这个位置可以吗？可能会比较冷。”
“没事，他燥。”乔越拉开一张凳子坐下。
庄昊白了他一眼，这家店比刚才那家干净很多，看着舒服多了，服务员笑着给他们倒了两杯水，把菜单递了过来，还有纸和笔，“想吃什么你们写一下，点完了叫我就好。”
乔越把菜单给庄昊，“你看看你想吃什么，这家挺好吃的。”
庄昊没有拿菜单，继续问，“你还没说，钱哥是谁？”
乔越捏了捏眉头，“钱哥啊，一个江湖大佬，你没听过？”
“什么江湖大佬？道上的？你怎么会认识？”庄昊两眼闪烁着求知欲望。
“真没听过啊？钱哥一出场，其他人都把孩子抱起来就跑。”乔越认真地说。
“为什么？他是人贩子？”庄昊又陷入了另一片未知茫然，乔越怎么还跟人贩子有关系？学霸背景这么复杂？
乔越正喝着一口水，没忍住笑，呛了一下，咳得脸颊耳朵都发红了。
“钱哥是鸽上老板的儿子，现在应该...三岁半，老爱打架。”乔越不再逗他了。
“操！乔越你是不是神经病啊？”庄昊骂了一声，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他侮辱了，站起来抓着他的手臂往外拉，“来，我们打一架！”
乔越想拿开他的手，顺手把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上，庄昊的手很暖，乔越手凉，碰到他的时候，赶紧收回来，“你怎么跟钱哥似的，那么爱打架？”
“别跟我提钱哥！”庄昊坐下拿起菜单看着，“你手怎么这么冷？”
“夏天冷，冬天就热了。”乔越继续喝着水。
“这么神奇？小泥鳅她们都是夏天热，冬天那手就跟冰棍似的。”庄昊看着他说。
乔越没有回他话，庄昊又补充道，“我不是说你跟女的不一样，确实不一样，哎，我就是举个反例。”
乔越敲了敲桌面的菜单，“你不饿么？赶紧点吧，烤还得一会儿。”
庄昊把想吃的抄在本子上，边写字边问乔越，“你经常来这家吃？”
“偶尔跟朱棋来这儿。”乔越拿筷子夹着店里送的花生米。
“你这偶尔的频率应该挺高吧，都认识他家大佬了。”庄昊笑了下，自己还真是傻逼啊，居然真的相信什么鬼钱哥，还是说乔越这学霸属性，让人对他的话都不曾怀疑。
一口气写了二十几样想吃的，越写越饿，越饿写得越多。
“他们家住我家楼上，不来这里我也经常见到他。”乔越终于把花生米夹起来了。
庄昊举着手叫服务员，把纸笔和菜单都给她，“麻烦让师傅快一点啊谢谢，我要饿死了。”
服务员拿着他写的菜单一看，呆住了，“你们就两位？”
庄昊莫名其妙地看她，“你能看到我们这桌还有第三位？”
乔越伸直腰身往前看着那张菜单，写了至少四五个人的量，难怪人家要问。
“先烤三分之一，剩下的等他不够吃再烤吧。”乔越对服务员说。
服务员点点头，拿着笔把庄昊写的数量划掉，庄昊不乐意了，拦着服务员，“等会儿，”又跟乔越说，“我请啊，又不花你的钱。”
“不是钱的事，点那么多吃不完浪费。”乔越让服务员下去改。
“谁告诉你吃不完啊？我要是吃完了你怎么说？”庄昊那该死的胜负欲又蠢蠢欲动了。
“你要是吃完还不吐，我就把签子吃了。”乔越拿着筷子又跟花生米杠上了。
“我...”庄昊无言以对。
被乔越看透了，现在就是太饿了才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要真吃那么多，不吐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