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交代完事情，都放下手机，安静地听着车里播放的夜间电台，庄昊蠢蠢欲动，一点点触碰他的手，眼神若无其事看向路边霓虹闪烁。
乔越特意看了一眼司机，司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两人就这样一路牵着手。
第一次被外人撞破他们的关系，没有遭到质疑和歧视，这让他们心里感到庆幸，至少还是会有人理解的啊。
乔越又想，别人的理解很重要吗？
不那么重要吧？
外人理不理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不可置否，多少会影响心情。
现在被理解，心情很好。
那不被理解，心情应该会糟糕吧？
管他呢，反正现在心情超好。
回到家快十二点了，还好今天喝得不多，不影响明天早起。
洗完澡出来，庄昊靠在房间门上，委屈地看着乔越，不说话，也不动。
“怎么了？”乔越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写。
庄昊站在那足足五分钟，乔越才放下笔，走过去抓抓他头发。
“站这儿干嘛？”
“乔越，我觉得我配不上你。”庄昊抿了抿嘴，这憋屈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心疼。
乔越愣了一下，这洗个澡怎么还洗出感悟来了？
“你到底怎么了？好好的说什么配不配的。”
“你是所有人眼里的学霸，我就是个混混，你看这么晚了你都还挤出时间来刷题，我在做些什么...”
“你在做什么？”
“太羞耻了，不配说给你听。”
...
“庄昊！信不信我抽你啊！”乔越踢了他一脚，“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
庄昊弯腰揉揉小腿，啧，下腿这么狠。
乔越看他又是矫情病犯了，一天总有那么几分钟要发作一下，没搭理他，转身去收拾桌子。
“乔越，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动了非分之想的？”庄昊从后面搂着他。
其实刚才是有点伤感的，跟乔越的差距太大，他太优秀了，庄昊害怕自己追不上他的脚步。
“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想入非非的？”乔越反问道。
庄昊想了想，摇摇头说，“不知道，好像没有特定某一个时间，可能是累积的吧，一天想一点，一天多一点。”
乔越闭着眼靠在他身上，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一点点逐渐清晰。
“可能是你戒烟的时候，可能是你学做饭的时候，也可能是你抱着我喊爷爷的时候。”
“什么？”庄昊推了他一下，把他转了个圈，“我什么时候抱着你喊爷爷了？”
“你不记得了？”乔越笑着问他。
“都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记得！”庄昊坚信自己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乔越关上房间门，推着他上床，关了灯。
“你说没有就没有，睡觉吧，明天得早点起，把今晚的几个小时全都补上。”
“不是，乔越，你别卖关子啊，刚才又是你说的，那你说清楚啊。”
庄昊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也不想稀里糊涂的，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却不知道。
“有一次是你...”
乔越还没说完，庄昊直接坐起来了，震惊地问，“还不止一次啊？”
乔越也坐了起来，昏暗的夜灯下，两个人的眼睛都闪着光。
“你在宿舍发烧那次，可能是做噩梦了？反正是拽着我的手哭得稀里哗啦还喊爷爷。”
庄昊眯着眼看他，不像骗人的，好吧，那可能真的是做噩梦了。
“还有你喝醉那次，爬树上去了，让我当爷爷在底下接着你，差点被你压死。”
庄昊瞳孔放大，满脸写着“不可能”，扯着嗓子喊道，“我怎么可能做这么傻逼的事！”
“嗯，肯定不是你，也不知道是哪个傻逼干的。”乔越偷笑着躺下了。
“操！乔越！”
庄昊长腿一跨，坐在乔越身上，两手控制着他的手，乔越动弹不得，庄昊倾低身体，舌头使坏地在他脖子上转圈，呼吸打在刚被触过的皮肤上，一阵阵凉意。
“痒！庄昊，别动了！”乔越被他弄得浑身发软，笑得没力气挣扎了。
“谁是傻逼？”庄昊俯视着问。
“长这么好看，傻逼我也认了。”乔越笑着说，又补了一句，“何况还文采斐然，行云流水，难免让人...心动。”
庄昊本来张着嘴要咬他脖子，听到这话嘴张了半天也没咬下去，口水还差点流出来。
乔越嫌弃地抽了张纸巾给他，我就这么秀色可餐么...
庄昊擦擦嘴，从他身上下来，假装听不懂，“什么文采斐然，什么行云流水，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装是吧？乔越把他扳正躺好，学他的，一脚跨过去，坐在他身上，但是没控制他的手，只是摸着他耳垂，慢慢靠近，看着他的眼睛。
“when I look into your eyes,I see the end of the milky way,everything is barren except you.”
庄昊当时写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就是情话嘛，可现在被乔越念出来，竟觉得...怦然心动啊。
乔越说完带着意味不明的感觉亲他，慢慢踩入雷区。
“什么时候知道是我写的？”庄昊两手抚着他的脸，不让他再撩拨惹火。
“这么高质量的情书，一看就是出自你手。”乔越低头亲了一下他的眼睛，笑着说，“我觉得我应该是看上你的文笔了。”
看着你的眼睛，我看到了银河尽头，除了你，一切都是荒芜。
我也一样。
庄昊扯着他的领口，把他拉近自己，“当时是逗你的，现在是认真的。”
“那再认真地写一次可以么？”乔越眨眨眼睛，看到我的渴望了吗？
可鱼都上钩了还要喂鱼饵么？
人都在床上了还要写情书么？
“不愿意么？”
乔越直起腰板，慢慢从他身上下来，躺回自己的位置，背对着庄昊，嘴里还碎碎念着，“也是啊，谁还给上钩的鱼喂饵啊，是我想太多了。”
“写！谁说不写了啊！”庄昊急了，把他翻过来面对着自己。
“这次要中文版的。”乔越忍着笑，垂着眼皮不看他，怕笑场。
“行，中文的。”庄昊亲亲他额头，你说什么就什么。
“八百字。”乔越又提了个小要求。
“什么？还写篇作文啊？”庄昊瞪大了眼睛。
乔越无辜地看着他，撇撇嘴，“算了，是我得寸进尺了，没关系，就这样吧，当我没说吧。”
庄昊听着这些话，有点想打人，不知道是该骂他还是该哄他，可是怎么感觉听着有点耳熟啊...
乔越看他半天说不出话来，终于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出来，“庄昊，你知道平时你有多讨人厌了吗？就是现在这样，真恨不得咬死你啊！”
“你学坏了！没救了！”庄昊一口用力咬在他手臂上。
“啊！操！松嘴！”乔越拍了下他的脸，眼泪都要被他咬出来了。
庄昊这一口咬得特别满足，手臂挨着肩膀的位置，咬下去最痛快了。
“狗庄昊，胳膊都要废了。”乔越捂着他咬的地方，不敢碰，太疼了。
“废了我帮你。”庄昊坏笑着说。
乔越眯了眯眼睛，翻身扑在他身上，强势亲吻上去，星星点点落在他的额头，眼睛，鼻梁，脸颊，脖子，锁骨。
“乔越，你撩的火，你要负责的。”庄昊难耐地攥着被子。
不撩都着的体质哪受得了这个。
“不想负责怎么办？”乔越还故意在他耳边用呼吸气流说话，吸着他耳垂。
“渣男！”庄昊闭着眼，欲哭无泪，浑身都像被猫舔过一遍。
乔越轻轻笑了一声，侧身躺在他旁边，温柔又虔诚地亲吻眼前这个少年。
“我负责。”乔越说着把手缓缓伸进他棉质的松紧裤里。
“嗯...”
...
乔越下床把几团纸巾扔进垃圾桶，去厕所洗了下。
庄昊还躺在床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哎，堕落了。
“不去洗洗么？”乔越回来在床上找不到衣服，掀开被子拍了拍庄昊屁股，“起来，压着衣服了。”
庄昊“哦”了一声，起身跪在床沿边上，搂着乔越脖子又是一通亲。
“冷，快点洗完穿衣服。”乔越拿着衣服却没法穿。
“帮我拿条内裤吧，搞脏了。”庄昊说着就跳到地上就脱了。
“哎！你进去再脱啊。”乔越无奈地说。
“为什么？还不能看么？”庄昊故意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怕它冻着！”乔越推着他进厕所，“啪”的一声响亮地拍在屁股上，弹性真不错。
“操！疼啊！”庄昊揉着屁股打开喷头从头洗一遍。
乔越把庄昊的衣服内裤放在凳子上，把床重新铺了下，还好没弄脏，躺在床上看了下手机，已经两点多了。
朱棋早就发来消息，安全把秋秋送回家，这么晚了也没必要回他了。
男神孵化群里又有几百条的消息，乔越猜肯定会有人发晚上的照片视频上去，爬楼一看，果然是。
乔越把陈秋妮发的庄昊唱歌那段视频保存下来了，还好没有人拍到他们两个传饼干的照片，不然得惹起轩辕大波啊。
又转手把视频发了个朋友圈，仅@没想好可见，
the same to you.
庄昊出来的时候，他还在看着视频。
“是不是被我迷得五迷三道的了？”庄昊穿好衣服钻进被窝里紧紧贴着他。
“是那些女生被你迷得七荤八素的，以后收敛一点，记着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乔越起来把灯关了，睡觉步骤重来一遍。
庄昊手脚都缠着乔越，怕他跑了似的，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住宿，不然每天都能抱着睡了。
自作孽不可活啊。
“我以为你脑子里全是学习，不会想要做这些事情呢。”庄昊说着轻轻把手掌覆在他身下。
“所以在你心里我是x无能，还是x冷淡？”乔越把他的手抓上来，不让他乱动。
庄昊咯咯笑着，哪能这么以为啊。
乔越侧起身，把手伸进他衣服里，吓得庄昊往后缩了一下，还来？
“这个是怎么弄的？”乔越摸着他肋骨旁边那道疤的位置。
“这你都能看到？太不专心了吧。”庄昊没有直接回答他。
“刚住宿的时候就看到了，你睡觉总把衣服撩起来，想不看也难。”乔越跟他解释道，我没有不专心！
“这么早就开始觊觎我了啊？真是看不出来啊乔越。”庄昊啧啧两声。
“别打岔，这疤怎么弄的？”乔越没被他带跑偏，拽回了正题。
“小时候庄翊拿玻璃划的，缝了十几针，留下这么难看的疤。”
庄昊本来不想提那一家人，影响心情，但男朋友这么关心，说就说呗。
乔越实在难以想象，庄翊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
“以后没人能欺负你。”乔越抱紧他，摸摸头，满眼都是心疼。
“你也不能欺负我。”庄昊露出可怜的眼神看着他，又使坏地小声喊道，“越哥，哥。”
乔越被这一声哥叫得心都软了，亲亲他额头，抱得更紧了。
“哪舍得欺负你啊。”
乔越叹着气，心想庄昊肯定会无限次地用这招，因为太管用了，算了，自己惯的，自己受着吧。
庄昊感觉乔越就像个小太阳，冬天在他怀里暖烘烘的，果然没骗人啊，他的手到冬天就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