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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响起苍白的绵绵细语,“别看了,会污了你的眼。”

岳小冉转身,被苍白揽着肩膀,离开。

之前,看到杀人砍头的,岳小冉确实害怕,但还得装。

她承认,那时她是假大胆。

现在,她不惧!

迫切想要看杀人,她倒成了真大胆。

回头,再一瞥。

我去!

苍术,剑术了得,杀人都不带动静的。

才一转身间,在两个帐篷处,一地“黑球”。

是不是满地鲜血,不得知,天太黑,岳小冉看不清。

帐篷那边如何,岳小冉不用费心,有苍白安排人来处理。

当岳小冉与温锦竹等人,汇合时,天边泛起鱼肚白。

苍术牵着马车,走过来。

昨夜,好像从未发生过什么,又恢复他那张不惹人注意的脸。

依旧对她们这些人,毕恭毕敬。

岳小冉挑眉,三方对峙时,人太多,她并没有留意到苍术。

经昨夜见到的满地“黑球”,岳小冉感叹,隐士高手,都这么低调,从不张扬吗?

苍术稳住车,向苍白拱手,“主子,我们真要去南郡城吗?”

苍白点头,“要去的。”

岳小冉想到昨晚那个副手说的话,“苍白,昨晚那个副手交代,还有三十个刀斧手在北羊村。

我们需要抓紧时间过去。

也不知那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会不会遭殃?”

大姑娘小媳妇?

苍白抿唇,小冉竟如此称呼那些女子,有趣。

只不过,越看岳小冉越觉得她都不像当年住在相府庄子上的呆傻小冉。

可岳小冉心善,这一点倒没有变。

然,苍白还得提醒岳小冉,“小冉,天下可怜人,数不胜数,你身单力薄,就是想救她们,你能救得完吗?”

只瞬息间,岳小冉就想明白了。

两世为医,医德所致。虽做不了圣母,但也不会薄情寡义,铁石心肠,对生命无限漠视,她只会量力而为。

为此,岳小冉毫不犹豫答道:“救一个算一个吧,谁让我碰见了呢。苍白,我们去北羊村。”

苍白拗不过岳小冉,岳小冉想要做什么,若想拦她,还真得她愿意不去做才行。

风凌夜五人踏着初晓,刚来到帐篷原地,此地早已人去物空,只剩遍地尸体。

风凌夜冷眸不语,风锦则带着其他护卫,查看每具尸体,一番查找后,风锦禀报,“王爷,尸体里未找到那六个村民。”

“拿地图。”风凌夜环视四周情况。

很快,风锦呈上地图。

风凌夜手上的马鞭,在地图上划过,“离这里最近的是北牛村,最远的是北鱼村。”

风锦在注视地图,说着自己的想法,“只有这两个村,可以绕过我们来时的官道。

若横穿这两个村子去南郡,只有绕路。”

风锦拿不定主意,“王爷,我们是回南郡等,还是在北鱼村拦截?”

风凌夜没有回答风锦的话,鞭子还在地图上滑动。

当鞭子反向移到某一处时,风凌夜抬头看向那个方向,默默念道:“背道而驰,南辕北辙,曲线救国……若是那妇人是岳小冉假扮,那她会怎么想,才能出奇制胜?”

风凌夜虽是在自言自语,低声道来,可四大护卫都听得清楚。

想到岳小冉,古灵精怪,常常不按套路出牌,风千花想想,不由笑出声,随意说道:“王妃可是个妙人,定会反其道而行之。”

风凌夜古井眸子,瞬间定在风千花脸上。

风千花立马咋舌,咽下后面的话。

风凌夜勾起唇角,“风千花,你说的没错,她就是个妙人,独辟蹊径,出其不意,除非她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

风凌夜与岳小冉在一起相处,也有些时日,对岳小冉还是有些了解。

点着鞭子下的村子位置,古井眸子里,微光闪烁,尽是期待。

想到待找到岳小冉后,就算跪地求,也要将岳小冉求回皇城,向她弥补过失,补偿对她的所有亏欠。

风凌夜将地图扔给风锦,“出发,去北羊村。”

风凌夜刚要扬起马鞭,一匹黑马快速出现在他们面前,一人跳下马背,跪地拖沓声禀告:“报!”

此人是风凌夜的一个暗卫。

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迎面赶到风凌夜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王,王爷,皇城,是,是太后病危。”

风凌夜古井眸子,一下子沉入井底,没了光泽,如此炸雷的消息,让他冷寒逆袭。

太后身体,自从经岳小冉调理后,一直都很好,再未病过,又为何会突然病危?

风凌夜看了一眼北羊村方向,命令风千花,“风千花你去趟北羊村,若是未找到人,你就去南郡等本王。”

“是,王爷。”风千花很想快些找到岳小冉,还有那么多天南海北的笑话和奇闻怪事,都未来得及讲给岳小冉听。

风凌夜安排完,不再犹豫,扬鞭策马,与余下三大护卫,疾驰回皇城。

北羊村。

一个农户院子里,一男一女跪在地上。

男的用仅有的皮包骨,护着怀里的女人。

在他们面前,还围着五个刀斧手。

女人推开怀里男人,向刀斧手连连磕头求饶道:“几位兵爷,行行好,求你们放了我吧,我那还有待哺的娃,兵爷行行好,行行好,放了我吧。”

一刀斧手不耐烦,挥动扁片刀,指挥身侧一人,“绑了,绑了,扔进笼车。”

随手,抬起扁片刀,朝女人身后,一刀砍去……

“啊,娃他爹,不要!”女人抱住倒在血泊里的男人,哭嚎。

男人撑着最后半口气,依旧抱着女人不撒手,试图不让刀斧手带走娃他娘。

女人揽住男人后腰的手,只觉手背上有温热的水,顺着指缝流到手心,抬手一看,“啊~”晕血了,昏过去了。

这时,从屋里跑出一个六七岁的小孩,还抱着一个不会走的小女娃。

小孩见爹娘倒地,眼泪“噼里啪啦”飞出,哭着喊道:“爹!娘!”抱着妹妹,朝爹娘跑。

刀斧手一头目,怒瞪,招呼其他刀斧手,“把那女人拖走,其余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