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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一场未曾谋面的邂逅(上)

就在碎石与砂砾将暗河入口完全封堵之际,透过最后一丝空隙,我看到一条人影突然出现在洞口前,由于垮落碎石的阻挡,那人未能注意到碎石之后的我。

洞口被彻底掩埋,暗河内顿时陷入完全的黑暗,接着,我听闻一阵火石撞击声传来,一点儿豆大的火光燃了起来,那是海德汉引燃了用陶碗盛着黑油临时做好的油灯。

我急忙示意众人噤声,与此同时,隔着厚厚一层碎石的另一面传来了隐隐约约的交谈。

只听一个声音用标准的阿拉伯语说道:“亲王殿下请止步,这个已经存在很久的洞穴或因沙尘暴实在太大而承受不住,就在刚刚发生了一场塌方,情况未明之前,您不能进去,属下这就为您搭建帐篷,请稍候。”

随后,一个爽亮脆快的声音道:“在如此猛烈的沙暴天里搭帐篷,岂不是为难兄弟们吗?不必了!命令各部自寻遮风之处,别忘了派观察员仔细盯紧各处山壁,勿要发生落石伤人之事。

你也不用出去了,就留在这里为我们留意岩壁,别真再来一次塌方把我们全都埋在里面,届时,哈里发大人可就没有能为他征战四方的将领了。”

起先那人声音微颤地应了一声:“是!”

“哥几个都快点儿进来吧!我们已经许久没能聚在一起了,大家也莫嫌此处简陋,趁风沙阻路正好借此地好好叙叙旧。

买斯诺,把我珍藏的那几瓶上好葡萄酒全都取来,我要与兄弟们开怀畅饮一番。”

最先说话那人似乎仍沉浸在被‘亲王殿下’邀请待在洞里的紧张和兴奋中,声音不受控制地轻颤着,却异常敏锐地发现了端倪:“亲王殿下,还请稍等片刻,我发现了一些问题。”

随后,他进入到十分专业的冷静状态:“这个位置仍能感到些许余温?嗯,这是火油和火石燃烧后的残渣。洞里有骆驼蹄印,却不见一丁点儿骆驼粪便,显然被特意掩饰过,找到了!竟然将骆驼粪便堆在一起掩盖起来,这种手段实在粗浅。

靠近洞口的骆驼蹄印虽已被风沙掩埋,仍明显深过骆驼本身体重所能踩出的蹄印,说明驼背上载有重物。

这伙人有一定的反侦查能力,对洞穴进行过掩饰,可惜,手法粗糙又太过刻意,留下了太多漏洞,简直欲盖弥彰。

综上所述,我断定这伙人离开此处至多不过五分钟时间,他们肯定是觉察到我们的接近之后才匆匆逃离的,只因仓促之下来不及仔细掩藏踪迹,故而留下了诸多破绽。

由此可知这伙人极可能就是我们的目标,在这样的沙尘暴中,他们走不远,我们应立刻追上去将他们全部捉住才是。”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买斯诺心细如发、观察入微,怪不得亲王殿下如此器重,前途不可限量啊!”

买斯诺急忙歉声道:“卑职只不过学会亲王殿下本领的一点点皮毛,除了谨遵亲王殿下的教诲才成了一点儿事儿之外,一无是处,艾克拉德将军实在谬赞了。”

那‘亲王殿下’哈哈笑道:“艾克拉德,你就别捧他了,如果他连这点儿小心思都没有的话,我又怎会把他一直留在身边?好了,我同意你带一队人去……”

这时,另一个陌生的声音适时打断了‘亲王殿下’的话:“可容我插一句话?”

“有话尽管说,你跟我哪来那么多客套话?”

‘亲王殿下’满是嗔怪地接着道:“昨天傍晚,我一回到王城就想着你会屁颠屁颠地来找我喝酒,未曾想干等了半宿也不见你来。今早,正准备去找你兴师问罪,谁料又遇上这档子事儿。

益兹尔,咱们兄弟有多久没见面了?是不是快三年了?这三年来能让我惦记的人不多,你恰巧就是其中之一,你倒好,见到我不仅毫无热情可言,竟还一脸的愁眉不展,实在该罚!等此间事了,我若不把你灌成一堆烂泥,誓不罢休!”

益兹尔苦笑了一声:“自从你率军离开开罗去驱逐邪教信徒,我们已整整三年没见过面了,见你回来,我当然开心了,只是,买列克定,我相信如果你是我的话,现在你也肯定笑不出来。在派人追击那群人之前,且听我把话说完可好?”

‘买列克定’是‘亲王殿下’的名字,买列克定亲王对这名叫做‘益兹尔’的将领态度既熟稔又放松,一看便知,二人肯定有极深的渊源:“没问题!反正他们是怎么也跑不掉的,也不急于一时。但且稍等,在你说话之前,先让我猜一猜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儿,竟让我们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益兹尔将军苦恼至此的吧?

我猜,你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没问题,就算是我亲妹妹,我也帮你抢来,大不了蒙着面去,我可一直都看好你的,满心里希望你做我的妹夫呢!”

“我一直觉得配不上索尔玛老将军的孙女,有你这句话在,我总算可以放心大胆地准备婚礼了,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买列克定亲王仿佛遇到了命中克星,无比惊慌地连喊了三声‘别’,才说道:“索尔玛那老头儿的脾气一上来,就算哈里发大人都要打怵,更别说我这个从小被他用木棒教训出来的徒弟了,哪怕那老头儿已经老得路都走不动了,只要看见他的影子,即使并未犯错,我仍会感到诚惶诚恐、噤若寒蝉,去抢他孙女,你还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呢!

好了,咱们不谈那个老头儿了,另寻话题,另寻话题!不开玩笑,跟我说说是烦恼事情困扰着你呗?哥哥一定尽全力帮你,额……,当然,只要不是有关于那个疯老头的事情,我就一定能帮你搞定。”

“哥哥?我明明比你还大了三天好吧?算了,都怪小时候让你让得太多,使你养成了不占我便宜就浑身不自在的坏习惯,我这表哥算是白当了。”

随之,益兹尔深吸一口气以无比苦涩的语气说道:“各位皆知沙行者骑士必须随时保持战备,昨晚至今天上午正巧我当班,早餐过后不久,我突然接到皇宫传来的消息,阿努比斯祭司发出了‘太阳神令’,哈里发大人严令我必须完美地完成‘太阳神令’,不仅不能使目标逃脱,还必须确保依照阿努比斯祭司的意愿,将目标全部活捉。

‘太阳神令’的目标原本只标识了两个人,后来,我发现目标并非两人,当中既有孩子还有病人一共八个人,彼时,我就像诸位此时一样,对阿努比斯祭司为何针对这群病弱之众发出‘太阳神令’深感不解,对眼前病弱混杂的目标亦丝毫提不起兴致,自认为是一件易如反掌、十拿九稳的轻松任务,一开始,任务进展的确如我料想一样顺利,我们十分轻松就追上了目标。

然而,我们高兴得太早了,试想能让骄傲的阿努比斯祭司发出‘太阳神令’之人,又怎可能简单到哪去?我确实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却万万没想到那群人当中竟然隐藏着三名绝世高手。

只是区区三个徒步武士便成功阻挡住了全部沙行者的脚步,我们不仅被彻底挡住、寸步难进,甚至还出现了不小的伤亡,短短十几分钟不到,就有十多名沙行者坠落马下,其中六人死亡……”

益兹尔的话被人突然打断,另一个陌生声音不胜惋惜地说道:“怪不得你的心情不好,区区三人对二百人,还能给沙行者造成六死数伤的结果,别说你要愁眉苦脸了,我都替你肉痛,哈里发大人若是得知沙行者的损失肯定也会心痛好一阵子。那三个人绝对是世所罕见的高手,也无怪乎阿努比斯祭司会发出‘太阳神令’了。”

益兹尔的苦笑声再次响起:“肉痛?!是的,当时我的确肉痛得狠。兄弟们的死伤深深刺激了我,使我只想着把他们全部留下,以为死伤的兄弟们报仇,所以,我一气之下命令部下尽快脱离接触,准备拉开距离之后,用弩箭攻击目标。

我已打定不再理会‘太阳神令’的主意,宁可事后被哈里发大人斥责、甚至惩处,也不要再看到兄弟们出现伤亡了。”

众人纷纷应和益兹尔的决定:“用弩箭使目标丧失战斗力,然后一举将其擒获,实属一劳永逸之良策,益兹尔的做法十分正确,让我等指挥亦同样会做这样的决定,期间,目标若是出现伤亡,那也只能怪他们不识好歹地伤到了沙行者,绝对怪不到你。”

除了与买列克定亲王开玩笑的那句话,益兹尔几乎一直都在苦笑:“这八人当中有一个阿拉伯少年和一个黑人女孩,逃跑时,那黑人女孩或因恐慌从驼背上跌落下来,那个阿拉伯少年跑去救助女孩的时候,二人一同进入了弩箭的攻击范围,彼时,兄弟们已被仇恨染红了双眼,随之,将目标落在了那两个孩子身上,箭矢冲着他俩就飞了过去。”

众人又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这不正好吗?有了那两个孩子的拖累,你应该早将他们一举擒获了才是,怎会任由他们逃到这里?噢,我懂了,你肯定是觉得这份功劳太大,一个人受之有愧就故意放水,等兄弟们一起来捞好处的吧?”

益兹尔跟这群将领的关系确实不错,被连连调侃之后,总算不再那么苦不堪言,回了一句:“无论多大的功劳,我也能受得住,才不会等你们来沾光呢!净想美事吧你们。”

接着,益兹尔又回到了苦涩的讲述:“沙行者的伤亡实在太大了,我感到气愤难当,再加上原以为简单至极的任务被我做得如此之拖泥带水,我的理智已被愤怒彻底蒙蔽,所以,我不仅没有制止将那两个孩子作为目标的懦弱行为,甚至于,我也朝他们射了一箭。”

益兹尔仿佛在平复心神,顿了一会儿,语气已变得无比懊悔:“我们一共朝那两个小孩射了四十多箭,最终却没有一支箭射在那俩孩子身上,因为,那三名武士中的一人用自己的身体为他俩挡住了箭矢,而他自己却中了好几箭。说心里话,如果真主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绝对、绝对不会再让此事发生了。”

买列克定亲王听得津津有味,甚至为斯科特的英勇行为发出感叹:“虽然是敌对关系,但是,这种舍己为人的武士确也令人欣赏,是条真汉子,若是我,也会为误伤这样的勇士而深感懊悔的。

来人,传我命令禁止任何人以任何侮辱的手段对待我们的目标,再要医护官做好准备,希望那位武士还活着,只要他还没死,我就一定想尽办法把他救活,然后与他把酒畅饮。”

那名叫做‘艾克拉德’的将领好奇问道:“既然你已经伤了他们的一名武士,压力想必减轻了不少,怎还让他们逃走了?嗯,是不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为他们提供了掩护,才使他们侥幸逃脱的?”

益兹尔异常干脆地否定了艾克拉德的判断:“不是沙尘暴,而是一个人,一个突然出现的人,正是因为这个人,我才会说出‘恳求真主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这句话。”

益兹尔仿佛再次回到了那一刻:“在那名为摔倒的两个孩子挡箭的武士中箭之后,我们面前忽然鬼魅地多出了一个人,我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他就那么突然地站在了我们面前。

那时,我已不敢再轻视那些武士,即便如此,这个人直挺挺地挡在我们与目标之间,好像要凭一己之力将我们所有人全部挡住的气势,仍令我大感惊讶,更让我感到惊诧的是之前那三名在我看来已经达到武技极致的武士中剩下的二人,竟毫不犹豫地将后背留给我们,追着其他同伴而去,独留此人面对近二百人的沙行者。

即使我已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个个子中等、身穿罩衣的男人,竟是死神本体。

只见那人慢慢弯腰,从倒在地上的沙行者手中夺得两把沙行者的弯刀,就在一瞬间,那两柄重约十斤的弯刀宛如获得了生命,在他手里轻盈舞动起来,时而像蝴蝶翩然飞舞,时而如花瓣纷纷飘落,却可以肯定他并不熟悉弯刀的使用方式,然而,只不过片刻功夫,那两把弯刀就像是他手臂的延伸,不见一丝停凝、不见一丝迟疑。

蓦然间,弯刀在他手里突然变成了永不停息旋转着的无情屠刀,不到一刻钟,兄弟们就像案板上的鱼肉,被他连人带骆驼连杀三十多人,而这,还是因为我们见机不对四散而逃的结果。

只能看着明晃晃的刀刃从头劈下,却连挥刀格挡一下都做不到的无奈,你们能明白吗?你们能想象得到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滋味吗?

如果不是同伴的呼唤使那人主动停止了杀戮,我们那区区二百骑肯定会被他杀得片甲不留、无一幸免,现在,你们懂我心中的苦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