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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永生回忆 > 第285章 欧洲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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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士坦丁堡是一座拥有悠久历史的伟大城市,更是一座无法被攻克的坚固堡垒,它坐拥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占据东西方商路的咽喉之地,享有贸易之都的美好名誉。

曾经的君士坦丁堡是一座对商人完全不设防的友好之都,无论你的肤色是黑还是白,无论你的语言是东还是西,无论你的宗教是基督还是伊斯兰,只要你是一名合法勤劳的商人,皆能在这座伟大城市中得到最妥善地照顾和最诚挚地款待。

在从前那段峥嵘岁月里,我们兄弟八人身着蒙头罩衣,顶着‘死亡骑士’的恐怖头衔,数十次的穿越过这座伟大城市,虽因我们刻意伪装身份而从未暴露行迹,但若君士但丁堡不是那么好客和开明,必会因为盘诘与追逼,给我们徒增无尽烦恼。

可当我再临君士坦丁堡时,但见现在与曾经已完全不同了。

那座曾经终日敞开的大门,现在只是半开着,就像主人对待客人的不同态度,曾经的主人可以敞开怀抱、拥抱所有客人,而现在的主人却抱起了双臂、拒绝一切陌生人的接近。

格拉夫顿男爵曾与我说过此事,正因拜占庭与奥斯曼相互征战,连年的战火导致商路完全断开,使得东西方贸易几乎彻底停顿,由此,迫使一心想要精美瓷器和绝美丝绸的西方贵族寻求于海上商路,继而拉开了西方世界对大海的无止境探索。

我已下定决心以平常人身份面对这个新奇的世界,所以,当我像平常人一样步入这座并不算友好的城市时,不出意外地出了意外。

我与众不同的容貌带来了麻烦,我被当成俄罗斯人的间谍,关进了牢房,因此,当我再次站在君士坦丁堡外时身上业已分文不剩。

回望着那座像似一只伏于阴影中巨兽的巨大城市,我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只因我仍不能完全融入自己设定好的平常人身份,还是使用了超出常人的能力逃脱了牢狱之灾、亦或是杀身之祸。

旋即,我便忍不住微微一笑,我想到了那个肥胖又贪婪的看守,不知一座完好无缺的牢房和一个不见所踪的囚犯会给他带去怎样的烦恼,苦头肯定是少不了的。

黎明之前,总是最黑暗的时刻。人类历史上所有思想的大爆发亦都起始于残暴和高压统治下的至暗时刻。

诸如对东方影响深远的儒家、道家诞生的诸子百家时代,对犹太教、基督教和伊斯兰教都产生了巨大影响的拜火教的出现等等,无不是当时人们对经历过的苦难进行深刻思考后的产物,这些汇聚了当时人类最高智慧的思想结晶,是人类从愚昧走向文明的辉煌成果。

我无法想象那些伟大的哲理和深刻的思想是怎样一点一滴汇集起来,又是怎样在激烈地辩论和漫长地印证中方方面面完善起来的,但是,我敢肯定那绝对是一个令人无比热血的年代,更是一个思想无比澎湃的时代,我对那思想大爆炸年代,向往久矣!

我常对无法身临其境而深感遗憾,而当我再次来到西方时,我的遗憾得到了弥补,因为,现在的整个西方世界正弥漫着一种类似于先哲频现的思想大爆炸时代的气息。

此刻的法兰西,无论农夫,还是城市中的底层市民,人人都昂首挺胸、大步向前,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说不出的自信,仿佛这世间的任何困难都不能阻止他们向前进的步伐。

整个群体精神面貌的巨大变化,往往会十分明确地展现在现实当中,法兰西的社会环境亦理所当然地发生了天翻地覆地改变。

城市里污水横流的场景已不再见,取而代之的是宽敞的道路和整洁的大街,贵族男女的装束也与从前不同了,已很少见到曾经遍地佩戴繁琐而怪异假发之人,这种改变令我十分舒爽,只因我对那顶散发着难闻气味的假发,简直深恶而痛绝。

我非常喜欢此时的法兰西,只因它饱含一种热情奔放且对未来充满无边希望的美好感觉,相比起华夏同胞头顶那条甩来甩去的老鼠尾巴以及对未来毫无追求的、勉强活着的生活方式,这里的阳光亦仿佛更加明媚耀眼。

在历经几百个寒暑之后,小教堂竟神奇地保持着曾经的模样,只是斑驳的苔藓痕迹和被时光侵蚀而脱落墙皮的墙壁,使它多了一份历史的凝重感和沧桑感。

小教堂的墓地范围比从前扩大了许多倍,在其中,我找到了女儿阿芒蒂娜和女婿麦斯欧德的墓碑,也看到了克劳德特两个儿子的名字,这里,几乎埋葬着我在法兰西所有的亲人和朋友,以及他们的后人。

我抚摸着每一座墓碑,向亲人和兄弟们低声问好,为他们讲述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我讲得十分详细,每一个人、每一个故事都不曾遗落任何一点儿细节,我迫切希望他们能够感同身受、分享我的每一份喜怒哀乐。

我静立在蜜雪儿的墓碑前,轻轻抚摸着被守墓人擦拭得异常干净的墓碑,与她倾诉离别之情。我与她分享寻找到亲人的惊喜,与她分享淡泊名利、纵情山水的闲雅,与她分享一切美好的感觉和对她的长久思念。

无论时光流淌了多久,无论经历过怎样的惊涛骇浪,只有在蜜雪儿身边,我才能感受到真实的平静和幸福。那一刻,我的心灵无比安宁。

守墓人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六旬老者,虽已满头白发,但一行一动间,步伐依然矫健,气力依旧丰沛,显而易见,他手里提着的那柄十字大剑并非装饰品。

守墓人苍老又坚定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这里是私人领地。无论你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而来,都必须给我一个私自闯入的理由。”

我装作被惊吓到的样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用小心翼翼的语气回道:“请您千万不要误会!我没有任何恶意,且可以解释原因。”

我那比守墓人更加正宗的古典法语,令守墓人紧握大剑的双臂肌肉不自觉地放松了,他的语气亦变得缓和了许多:“那你就好好解释解释吧!”

我这才‘敢’慢慢转过身,同时把头上的罩帽脱掉,露出一张平凡的东方面孔:“我姓张,名山峰,来自遥远的东方。”

守墓人的双睛仿佛透着晶光,他用力抿着嘴,声音变得异常低沉:“请继续讲下去。”

只凭守墓人的神情变化,我就能肯定守墓人知道‘我’的存在:“晚辈家族中一直流传着一个长达四百年历史的故事。

故事是这样的,晚辈先祖有两个儿子,长子名为张富,次子名为张通,当时,正值大宋末年,蒙古人入侵了我的家乡,先祖为了不使张家血脉因聚在一起而毁于一旦,便将二祖张通托付于因游历华夏而不慎中了蛇毒、又被先祖救回家的法兰西人肖恩·奈穆尔先生和他的好友科西嘉·勒迈尔先生,三人同返法兰西而去,从此,二祖张通音讯全无。

最终,先祖和先祖母因未能盼到二祖张通回返,牵挂难却、抱憾而终,亦固留遗愿,希望张家后人能够寻访二祖张通,以慰先祖和先祖母之魂灵。

此后,张家子弟一直于乱世中苦苦挣扎而无暇他顾,后来也就没有人再惦记此事了。

晚辈自幼听着二祖张通的故事长大,发誓一定要寻找到二祖张通的音讯,只是,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所以,晚辈才在双亲相继故去、家中再无牵挂之后,踏上了的寻访之路。

两年多来,晚辈历经艰辛、数遭凶险,得亏张家子弟一直有学习得自于肖恩先生的法兰西语的惯例,才得以成功寻觅而来。

而后,晚辈得知奈穆尔家族曾有一位叫做‘马丁’的先人埋葬于此,简直欣喜若狂,便不顾一切冒昧地潜入此地,一探究竟。只因晚辈二祖张通离开家乡时,肖恩奈穆尔先生为二祖张通起的法兰西名字就叫‘马丁’。”

这个冒充自己祖先的谎言,我是越说越流利了,好在这是一个没有恶意的谎言,并不能影响我的‘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