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凡神色有些苦闷，面如死灰。
原本他精心布局，却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
他甚至一度幻想过方城惨死在他林家的手中，可始终没有想到如今沦为阶下囚的竟然是他自己。
“不管你怎么说，林家依旧是沈城第一家族，”
“即便你说破天也无法动摇这个事实。”
林非凡喘着粗重的呼吸，神色不甘的看着方程，这西子湖的水冰冷刺骨，以至于此时他冻得有些瑟瑟发抖。
他不知道还要面对什么，方城是放了他，还是杀了他？
面对未知，人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作为省城第一大少，如今却是如此悲惨。
“没错，你林家的确是省城第一家族，但是很快就不是了。”
方城站在西子湖面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林非凡，那目光像是在看一头畜牲，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林非凡，你应该庆幸你遇见我，否则的话，以你的林家做的那些恶事，早就被砍成十几截丢在这里喂鱼。”
“现在，给我去地狱忏悔吧！”
话音落下，林非凡只觉得身体猛地被一股巨力掀翻出去，随后重重撞击在湖中心的一块礁石上。
噗嗤！
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溅落在湖面上，宛若一朵朵绚烂的梅花。
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痛传来，林非凡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浑身颤抖不已。
这时候，他听见有水声靠近，一圈圈涟漪就在眼前散开，心中顿时涌出一丝绝望。
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儿了吗？
他的目光渐渐涣散，眼前出现一个男人的影子，相貌堂堂，有一种上位者的霸气。
“父亲......救命啊！”
林非凡艰难的吐出一句话。
他想要求饶，却发现自己连张嘴说话都费劲儿，更多的还是他开不了口。
他毕竟是省城第一少，而方城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没有身份，没有地位，他又怎么可能低头求饶？
“救你？”
方城冷笑一声，随即看着他说道:“试问整个西子湖畔，谁能救你？”
“那些旁观者?或者是曹千虎?”
一句话落下，方城威严的目光扫过一帮人，整个西子湖畔的所有人都在此时低下了头，谁愿意在此时触碰大宗师的威严？
何况还是方城?
而另一边的曹千虎更是如同泄气的老头，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许多，一双眼睛有些无神，似乎是在发呆。
他看了一眼林非凡，最后又收回了目光，先且不说她想不想救林非凡，就现在而言他已经是方城的手下败将了，哪里还说得了那些？
“今天该不会真的杀了林非凡吧？”
岸边人群窃窃私语，不知道是谁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而这一番话无疑引起了所有人的热议，他们纷纷不敢置信，一脸疑惑的看着方城，心中不免有些猜测。
“想多了，今天最多只是吓唬吓唬林非凡罢了，当真以为他敢杀了林非凡?”
“即便作为今天的败者，林非凡毕竟是林家的大少爷，也是省城第一少，即便方城是大宗师又怎么样？”
“要是真的杀了林非凡，只怕到时候惹来的祸事会无穷无尽，就算是大宗师恐怕也应顾不暇。”
一句话落下便有人缓缓分析道，即便林非凡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林家在省钱的地位摆在这里，敢与之叫嚣?
一但林非凡死了，那么方城付出的代价将会比这个痛苦十倍乃至百倍。
丝毫不用怀疑林家的实力，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方城一个人死了，恐怕就连方城的朋友、家人也难以幸免于难。
杀了一个林非凡，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值得吗？
明眼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今天林非凡不会死，只不过需要受点罪罢了，都说宗师不可辱，更何况是大宗师呢?”
“是啊！伤筋动骨都是小的，不会死也是正常的，谁又会去招惹林家呢？毕竟这件事情是林非凡有错在先，就算是斩了他一条胳膊，斩了他一条腿，林家也无话可说。”
“对，就算是把林非凡打成了废人，也无关紧要，但不论是从什么角度出发，留他一条性命是必然的。”
……
所有人都在此时打定了主意，更是笃定了这个猜想，只能说这林非凡时运不济，谁曾想找来了曹千虎也依旧败了。
面对如此年轻的大宗师，遭罪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爷爷，难道真的不借这个机会杀了他吗？”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就算方城不做，我们也可以做。”
“事到如今也彻底撕破了脸皮，林非凡这家伙留着就是个祸害，他绝对会成为我们的阻力。”
龙静静想的很明白，林非凡被称作是省城第一少不是没有道理，无论是经商的天赋，又或者是处事的狠辣，都称得上是完美无瑕。
放任这样的家伙活着，对于他们龙家来说绝对是阻力。
他们龙家若是想更进一步，与林家之间的冲突是注定的，与其日后再找机会，眼前倒是不可多得的。
这明明是好机会，但是龙老爷子却迟疑了，表情变得凝重无比，似乎是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的确这是个杀了林非凡的好机会，但也像旁观者说的那样，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们龙家要想壮大，就必须要掀翻林家，如今杀了林非凡的确可以削弱林家的力量。
但是杀了林非凡却有着非同一般的后果，可以说这是一把双刃剑，只怕到时候会引起林家狂烈的报复。
这得失能平衡吗?
龙老爷子也不知道怎么选择了，他想杀了林非凡，却又不敢。
而作为当事人的林非凡，也在此时回过神了，心里原本是有些害怕的，可听到这些话之后却又松了口气。
是啊！
自己怕个毛呢！
自己可是林家大少啊，放眼整个省城，都是赫赫有名的，这小子和自己作对没什么，就算是废了自己又怎么样？
给他一万个胆子敢杀了自己吗？
换个角度说，这小子真的能承受林家不计代价的报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