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
茉茉一脸失望地挥挥手，又一次送走了一脸期盼的江家子弟。
似乎参加面试的江家子弟们听说鲜血之神想要选拔什么，以为是自己一飞冲天的机会，才会如此期待吧。
在一边闲得无聊的莉莉这么想着。
吱呀。
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了进来，和那些一丝不苟的精致人士不同，这女人的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邋遢感。
即使她的面容和身形并不算差，可是看上去却像是刚刚从某个007福报公司里边出来的职员一般。
“咳。”
茉茉扭了扭屁股，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椅子上累着的厚厚书籍让她坐着有点不舒服，可是为了神明的威严，她必须忍受这种异样感。
“名字？”
“江雪。”
“性别。”
“女。”
茉茉和莉莉对视一眼，皱起了可爱的眉头，性别为女，其实基本可以排除掉她是空想的可能性了。
毕竟空想虽然喜欢整活，但是绝不女装。
“咳，江雪，汝知道梦诞之神吗？”
“知道。”
座位上边端坐着的茉茉见江雪点头，就略有兴致地往前微微倾了些许身子，她既然点头，那么这场对话至少还有的聊。
茉茉撑着腮帮子，微微红润的胳膊肘拄在桌子上，问道：
“从哪里知道的啊？”
“维森王庭。”
江雪扶了扶眼镜，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疲惫，脑袋之中的思考都变得凝滞，“我有一个学姐，是维森王庭的公主，她所信仰的神明就是梦诞之神。
昨天她还找过我。”
“……哦？”
茉茉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江雪，面试了好几个人之后，她总算是听到了一点有趣的消息了。
维森王庭……
茉茉想起来了，那里确实聚集着一群空想的信徒，当初和他在圣光岛的时候，也听他说起过。
之后的岁月里，她们也去过维森国几次，但是都没有等到梦诞之神那家伙。
似乎梦诞之神很久才会活动一次，自从定下了规则之后，很久一次才会降临一次大赐福，给他的信徒一次大福泽。
也正是因为如此，茉茉和莉莉才会坚信，梦诞之神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才会坚定不移地去等待他。
“汝还有学姐是梦诞信徒啊？”
莉莉趴在自家姐姐的肩头上，一双血红色的瞳孔紧盯着江雪，“什么名字，说来听听。”
“梦瑾瑾。”
江雪说道，反正她们之后也能查得到，她没有必要隐瞒。
“梦瑾瑾啊……她是在京城吗？”
“是的。”
“姐姐，这倒是个好路子。”莉莉随手舞动，指尖溢出淡淡的鲜血，写下来“梦瑾瑾”三个字，随后隐没在了她的身体之后。
“之后有空倒是可以去发展一下。”
茉茉点了点头，这算是从面试开始得到最有意义的消息了。
而且从江雪的只言片语之中，她还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信息：
“她昨天来找过汝？在研究所？”
“啊……是。”
茉茉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比起坐着还矮了一个头，她提着自己的裙子，哒哒哒地走到了江雪的面前，微微仰头看着坐着的江雪。
造物。
梦诞信徒。
还有空想那个喜欢装神秘的家伙。
茉茉感觉自己已经接近事情真相了。
“问一个好奇的问题。”
茉茉微微捂着嘴，习惯性地做出了小女孩的可爱动作，让一向对可爱事物无感的江雪都忍不住微微脸红，“梦诞信徒可以召唤出拥有自我意识的造物吗？”
“这……这显然不能吧？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们只能创造一些死物的。”
“哦？是吗。”
茉茉心中了然，更加确定了。
那天空想那家伙果然混进去了，说不动就是借着他信徒的身份混进去的。
“那么……那天汝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吗？”
“奇怪的人？”
茉茉见她不解，便又补充着说道：“就是那种会尝试掩盖自己行踪的人，汝会下意识忽略他的存在。
如果汝注意到他……他大概率是会装作社恐人士唯唯诺诺的，而且，他可能会用一些正当身份来伪装。
最主要的是……
他真的，基本啥都会，所以伪装也是天意无缝。
汝见过这种人吗？”
“这……这种人，啥都会，怎么可能？”江雪皱着眉头，他对于这种言论很是不喜，作为一名学者，全能和全知这些东西，向来是她所不屑的。
等等……
这个人？
好像她也见过，而且她的疲惫，就是为了这个人所留下的一串数据研究了一晚上所导致的。
这两人要找到是……李先生？
江雪微微皱起眉头，抬起头来，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告诉这对姐妹这些事情，而她们俩，对李先生是什么态度。
“想必汝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身影了吧？”
莉莉突然出现在江雪的视野之中，那张粉嫩可爱的小脸在她的眼中竟然有些惊悚。
小萝莉血红的眼睛微微眯起，仿佛找到了猎物一般带上了些许病态的潮红，恐怖的气势从她的身上一点点逸散而出，压迫着这个已经身心俱疲的可怜女人。
“我……”
江雪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学者，从来没有面临这种极具压迫的状况。
“吾劝汝最好直接告诉吾等哦。”莉莉走到了江雪的后边，撑着她的椅背，浓烈的血腥气息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不然，吾等在这里杀了汝，江家想必也不敢说什么吧？”
血。
周围全都是血。
无边的猩红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江雪眼中原本整洁的大厅全都是粘稠的鲜血，而莉莉，正扛着一把比自己还要大的镰刀站在江雪的身边，狞笑着。
“莉莉，停下，她承受不了汝的威压。”
“嘁，没劲。”
莉莉收回气势，江雪的视野变得正常。
而茉茉仍旧站在江雪的面前，此刻的她身上也带上了强大的气势，这时候江雪才意识，这两只萝莉，是神。
是人间目前已知的最强神。
不是她可以随便冒犯的存在。
“说吧，汝没有任何掩盖的必要。”
茉茉淡淡说道，虽然没有莉莉那种强势的掌控感，却也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反正汝不说，吾等也能自己查。”
“……”
江雪微微抬头，嚅嗫了好一会，才缓缓吐露出了一个名字。
“李……
乐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