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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了到,张中校把两个人的工作安排了一下。

张铁军要交作品,交演出曲目,审核合唱团,小柳就简单一些,只负责演出就行了。

首先就是两个人的专辑,然后十二月底要去国家台参加首次彩排。

两个人本来要参加省台的元旦晚会,要参加军区和省台的大年晚会,结果时间上有冲突,现在只参加军部的大年晚会。

一月初国家台二次彩排,一月底三排,然后就是带妆。

工作要一直忙到大年三十晚上去了。

“基本上就是这样,”张中校对张铁军说:“压力还是有的,不过我相信你能顶得住,到时候拿个好成绩回来我给你们庆功。”

张铁军明白张中校身上的意思,他把两个人安排到这个程度那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的,出了成绩还好,出不来成绩怕是要受到很大的影响。

九零年这会儿不管是文艺还是影视,都还处于半荒漠状态,活跃的都是老一辈,新人乏善可陈,比较僵化,正在被港台和日韩全面压制。

韩流从九零年这会儿开始,一直持续到了一零年以后,二十多年时间,几乎全面占领统治了市场。

日流没有韩流这么嚣张霸道,他是走润物细无声模式的,但无孔不入无处不在。港台文艺影视其实也只是日流的一部分。

他是走的上层路线,影响着方方面面的普世观,甚至决策。

他们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不遗余力的为我们的教育,工业和商业体系做出着不可磨灭的卓越贡献。想想都后背发凉。

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九零年这会儿,正是最公平,最宽松的时候,马上就会有一波强大的爆发,百花齐放。

各个层面都会涌现出一批人物,像繁星一样闪烁着光辉。虽然被日韩和有关方面联手镇压,抹平,但并不能抹去这十年的辉煌。

有句话说的就很形象:九十年代看的是神仙打架,后面几十年玩的是垃圾分类。

张铁军心里纷杂汹涌,脸上并没有什么声色,挺胸立正,给张中校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嗯,有那么点意思了,”张中校笑起来,拍了拍张铁军的胳膊:“很标准。家里有当兵的?”

“我爸是十年老铁道兵转业,我们家是军事化管理,军姿是从小让我爸给踹出来的。”

哈哈哈,张中校笑起来:“你这话我信,看来你爸是希望你当兵,现在也算是实现愿望了。好好表现,别给你爸丢脸。”

“是。”

“你爸在哪个部队?”

“第十四师,京原铁路紫荆关到平型关段。”

“那边啊?”张中校看了看张铁军:“那怎么转业到选厂去了?不应该呀,你爸是什么级别?”

“代理营长。火线代理,没转正就转业了。我妈当时随军,说死的人太多,我爸也负重伤,她害怕了。具体情况不知道,我爸从来不说。”

“嗯,”张中校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那时候有保密规定,你爸不说是对的,也是个英雄兵。你可不能给你爸丢脸。你爸现在是什么级别?”

“普通工人。”

“……操。”

工作安排好,张中校和张铁军小柳闲聊了一会儿,也就是说说这边的情况,鼓励一下两个人,还有对后面的大致安排。

事情没有落实,有些事儿也不能说的太明白,反正都懂那么个意思。

“张大哥,咱们这边有没有机械厂?”正事说差不多了,张铁军嬉皮笑脸的说起了别的。

“干什么?有,咱们可能没有机械厂吗?你这是看不起谁呢?”

“技术设备方面怎么样?”

“你这不是问的废话,咱们是军工。有屁就放。”

“我设计了几款小型设备,咱们能不能代生产?授权生产也行,前景还是不错的。”

“你还懂这个?”

“瞧不起谁呢?我技校就是学的机械好吧?”

技校学的那点玩艺儿和机械设计连个毛的关系都没有,根本就不沾边儿,这就是生拉硬拽。

不过也算是学机械的,说就是聪明,自己能钻研,到是也找不出来什么大毛病。很多发明家还没上过什么学呢。

“什么设备?你说说我听听。”

“制作节能灯的一种自动设备,咱们国内目前还没有,国外水平也不高。也可以用来生产金属制品。我正申请专利呢。”

“日光灯啊?”

“这么说也行,不过可不是生产那种大直管,那就是技术跟不上没办法的事儿,可以做的更细更小,更稳定,亮度也更高。更漂亮。”

“发光原理呢?”

张铁军看了看张中校:“哥你懂的挺多呀。”

“别说屁话,什么原理?”

“欧斯朗的电子镇流,这东西绕不过去,我说的是生产技术,是工艺上的,不是原理发明,这是两码子事儿好不?”

张中校有点失望,摇了摇头咂吧咂吧嘴:“生产技术……用处大吗?”

“肯定大呀,原理是原理,生产是生产,这东西完全可以出口的。生产技术才是行业关键你不知道?原理多了去了,能低成本量产的有多少?”

“你说说作用。”

“提高产量呗,降低成本,实现小型化。更细更小更稳定,刚才不是说了吗?亮度更高更节能,造型上也可以弄的更漂亮。”

“和国外比呢?”

“肯定是先进哪,他们现在比咱们强不了多少,事实上这么说你估计你不信,很多方面其实咱们不差,就是没自信。

他们先进确实是先进,这个得承认,但是差异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大,这种差异是被人为的放大了,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

咱们其实在很多方面不差,甚至还很强,但是上面不知道也不相信,那些人坐在办公室里啥也不懂,被老外洗脑了。”

“洗脑是什么意思?你就说些稀奇古怪的话。”

“就是……把脑子拿出来洗了一遍,把自己的东西都洗没了,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

“你真能弄出来?”

“肯定是真的呀,我不吹牛逼,汽车发动机我都能给你弄出来,打赌不?就是太麻烦了,现在也没有这个环境。”

“你还研究这个?”

“我对机械比较有兴趣儿,没事喜欢琢磨琢磨。”

“要是真像你说的这样,我去给你协调,你说说代生产和什么授权生产是怎么回事儿,有什么区别吗?”

“代生产就是替我生产,我给钱,生产一台多少钱,一把一利索。授权生产就是厂子自己生产自己卖,我按照生产数量收专利费。

区别就是代生产东西是我的,厂子只管产,授权的话产品就是厂子的,可以打标定价,和我没关系,自负盈亏,反正专利费不能少。”

“这样啊?”张中校搓了搓下巴:“那你又说没有这个环境是什么意思?”

“国内谁管你专不专利呀?肯定是不想给这个钱,这才是我们和外面最大的差异,所以咱们就很难发展很难超越。

发明也是有成本的。这东西就像我写歌儿,词曲这一块给多少钱?都感觉没什么,挣钱也是发行公司和演员的事儿。

对吧?但是都不挣钱,生活都有问题了,谁还来创作?最后自然就是没人干了,那就黄了呗。咱们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电影电视的剧本也差不多是这么个样子。

包括很多行业的生产技术科学原理,都差不多。以前那些技改,发明创造,少吗?结果呢?一朵大红花就完事了,顶什么?

咱们不缺人才,也不缺发明创造,缺的是环境和整体意识结构,这才是我们的老外最大的差别之处。

这一点不改变那就永远改变不了什么。”

张中校嘬着嘴琢磨了一会儿,慢慢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有点道理。”

“我说的是事实好吧?不过说了也没啥用。你感觉这事儿靠谱不?我比较倾向于代生产,我自己拿去卖,能少不少麻烦。”

“什么麻烦?”

“就是专利呀。我可以放心的给国外授权,但是在国内就不太好说,人家就生产就销售我也没有办法,告也告不赢,赢了也没用。”

“那你还找我?”

“我对军工还是有点信心的,要是你们都不行,那可就真玩完了。”

张铁军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以香港公司的名义委托生产吧,双方都有个保险,用美金支付。”

张中校眼睛一亮:“这个可以呀,确定吗?”

“确定,不过这样的话,需要接受的就是香港法律了,这个你们要有思想准备,需要接受香港律师的监督和审核。”

“我听说在香港做什么都要经过律师行,是这样吗?”

“对,体制完全不一样,那边律师几乎要介入生活里的方方面面,法律系统比较成熟。”

“我琢磨琢磨,这是好事儿。”张中校点了点头,想了想说:“你能不能把你刚才说的那些写点东西出来给我?我感觉你说的有道理,言之有物。”

张中校负责宣传部,对这方面比较敏感,感觉张铁军说的这些有点东西,也很重要,正好符合当下的改革大环境,符合一些正在探讨的问题。

“我想法可多了,”张铁军说:“工业农业,教育,技术,经济还有体制,你要是不怕我把天捅漏给你惹麻烦,写一写到是没什么,又不耽搁功夫。”

“你写出来我看看,不经过我允许你可不能往外送,听到没有?这个可不是能开玩笑的。”

“行,我也不可能给你给我自己找麻烦。实话实说,要是我写的东西真能起点作用,我这辈子也是值了。很多时候真的挺窝心的。”

窝心这句话,在东北话里是指憋闷,憋屈,和关内的幸福暖心正好完全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