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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好了热水,让张红燕进去泡着。

张铁军走到窗边,把窗子打开一点,点了根烟,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个瘪犊子世界呀。

这条大街就叫友谊路,因为友谊馆而得名,友谊馆和招待所之间就隔着一个油田管理局大院,顶多三百八十米。

友谊馆和管理局大院中间就隔着一条准噶尔路。

站在窗前能清楚的听到消防车呜哇呜哇的叫声,消防队到了,看这样子这点火损失应该不大,也就是烧了几块幕布几排灯,还有线路。

估计害怕是肯定会害怕的,不过应该怕的不是着火,而是怕张铁军发火。

还是火小了,损失太小,达不到震惊警醒的效果,可是也就只能是这样了,总不能真让几百个孩子也跟着冒一把险。

算了,也值了。孩子老师救下来了,这栋几十年的很有纪念意义的老建筑应该也能保留下来了。

上辈子,自从这场大火以后,这栋庞大的老楼就被空置了,没有人敢进去,没有人敢继续在里面搞什么活动,后来给拆掉了。

友谊馆这地方后来建成了一个文化广场,在市民强烈的抗议下,保留了前厅部分没拆,每年都有几百个不幸的家庭到这里来祭奠。

保留下来的前厅

挺好,这个世界上多了几百个美满的家庭,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好呢?

张铁军想通了,身上一阵轻松。

浴室门一响,张红燕裹着浴巾从里面出来,一大片白晰露在空气中,那耸高向全世界证明它并不需要什么罩罩托托一样可以坚挺。

就是感觉那浴巾很危险,感觉随时就会爆掉一样。

“你怎么不穿衣服?”张铁军瞬间空白了一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张红燕瞥了他一眼:“我衣服在房间。你先帮我吹下头发呗?擦不动。”

她的头发是真的多,还长,水珠顺着头发滴下来,滴到地板上,白晰上,还顺着皮肤向下流动,流进了深深的沟壑里。

张铁军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你这是特么考验我吧?有你这么干的吗?”

“毛线。”张红燕翻了张铁军一眼,把手里的风筒递给他:“快嘛,湿哒哒的不熟服。”

张铁军按灭烟头接过风筒,让张红燕坐下来,站在她身后给她吹头发。

今天这丫头吓着了,不想刺激她,结果特么她到来刺激上自己了,去哪说理去?

呜~~~~,风筒呼呼的吹着热风。

张红燕闭起了眼睛,微仰着脸,享受着张铁军的服务,梳理头发带动着她的头前后摆动,头的前后摆动带起来一片波涛。

太特么凶了。简直穷凶极恶,恶贯满盈。

拿这个考验干部,谁特麻能受得了啊?这也就是张铁军吃过见过,还不至于晕浪,但也难免的有点冲头。

这个时代的吹风筒也不行,不知道是功率小还是怎么的,风力也没有多大,吹个头发吹了半天。

“好了,差不多了,赶紧回屋去把衣服穿上。”

张红燕睁开眼睛仰起脸看向张铁军。

“干什么?吹好了。”

张红燕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好了,别乱想。”张铁军在她脸上摸了摸,轻轻拍了两下:“赶紧回去收拾好,今天晚上肯定会有人过来。再说你不饿啊?”

张红燕抿了抿嘴:“亲我一下。”

“别扯,你赶紧给我走人,别妄想占我便宜。”

“就一下下。”

“好啦,回去收拾,非得骂你是吧?”

“那你骂。”张红燕站起来,站到张铁军面前看着他:“我又不缠你,是我自己想要的。”

“那也不行,走走走走,冷静一下。”张铁军放下风筒扳着张红燕的肩膀把她转了个方向,推着她往门口走:“咱们好好的,噢。”

“钥匙。我拿钥匙。”张红燕扭了扭挣开张铁军的手,瞪了他一眼,去浴室拿衣服和钥匙。

张铁军往她胸前看了看,话说这浴巾围的是真结实,就这还牢牢实实的不掉也不松,是伟大给的支撑吧?

“想看就看嘛,偷偷摸摸的,瞧不起你。”张红燕感觉到了张铁军的目光,一把扯掉了浴巾,还往前挺了挺。我亮剑了。

狭路相逢……呸。君子不立巍墙之下,张铁军扭头就跑。特麻的,再不跑就要起义了。

张红燕抿嘴憋住笑意,斜了略显仓惶的张铁军一眼,转身进了浴室。小样,像你跑得掉似的,老娘手心里的肉还想跑?

渝城,或者说四川地区,是大女子思维的地区,那里的女人漂亮,而且敢爱敢恨敢做,和其他地区有着相当大的差异。

不管是沿海还是北方,都是大男子思维社会,男人占着绝对的地位和优势,攻击性强,在男女关系里是主动的一方,思维上是占便宜的一方。

但是在四川地区就不是这样,女人并不会感觉在这事儿上是吃亏,反而她会感觉是一种享受,普遍比较强势,积极主动。

这是被和把的问题。其他地方的女人总是会感觉自己被怎么样了,而这里的女人会感觉是自己把谁怎么样了。

找出钥匙抱着衣服,张红燕回了自己的房间。不是退缩了,是她也知道今天会有人来,不能影响张铁军的正事儿。

反正时间有的是,话说手动档又不是没开过,也不差这一次。

张铁军过去关好房门,去卫生间放了泡水,然后发现这娘们的内内扔在脸盆里,也不知道是故意没拿还是不小心忘了。

不过他估计她是故意的。

头疼。他太了解那边的女人了,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张红燕把自己给弄好收拾好了,过来叫张铁军下楼吃饭。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开,眼睛也是水汪汪的。

她也知道张铁军能看得出来,不过她不在意,看呗,当面看才好呢。

她今天也是确实给吓着了,是真的需要释放。

李树生还没回来,那边看来还没处理完。

蒋卫红情绪不怎么高,想了半天还是对张铁军说:“铁军,以后能不能不这么冒险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数,但是这种行为是犯错误。”

张铁军笑起来,给他夹了块肉:“行,这次是我的错,以后保证改。你报告该怎么写就怎么写,把事情都往我身上推。”

他在外面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形成报告交到上面。

“这次确实是有点冒险了,”

秦刚说:“回来以后我越想越怕,您以后真得注点意,现在您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们这些依靠着您的人呢。”

“好好,我认错,以后保证改,这次对不住了,我给你们道歉。”

“消防确实是大事,”蒋卫红感叹了一句:“以前你说的时候,实话实说,我还有点不以为意,经过这两次的事我发现我是错的。

今天这事儿要不是正好你在的话,后果不堪想象,八百多人,能不能跑出来一半?估计得震惊全国,人命在这时候太脆弱了。”

秦刚在一边点头,他说后怕是真的,是真的越想越怕,到不是怕自己跑不出来,是想到会有那么多的孩子。

他自己也是做爸爸的人,一想到那个可能的后果,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开始揪起来,眼泪就会掉下来。越想越怕。

“好了,不说这个了,”张铁军笑了笑:“还好咱们去了,发现的及时,这就是最好的结果,等回去了我会重点提一提。”

“应该,得狠狠抓一抓,撤一批,杀一批。”秦刚难得的表达出了自己的情绪和倾向。

“好,那就杀一批。”张铁军点头答应下来。

虽然张铁军上辈子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但站的不算低,方方面面的关系人脉也很是有一些的,很多事情上也有自己的观点。

他更倾向于重典治世,依赖道德和社会约束只会让一些人越来越肆无忌惮,越来越没有底线为所欲为。

人性本恶,宽容和引导并不会让一些人幡然醒悟,但子弹可以。如果越线就砍掉,那么所有人都会规规矩矩。

切身的损失比什么都好使。人无法共情,但人肯定会记住疼。

这就好像你喊借光,嗓子喊哑了也不一定有人搭理你,但是你喊烫了烫了,人群马上就会散开。

这就是切身利益的体现。

“联系一下机组,咱们十号回去。”张铁军忽然就有点想孩子了,吩咐了张红燕一声:“咱们明天晚上到鲁市。”

“连夜飞呀?”

“不用,在鲁市住一晚,估计自治区那边也应该想和我见见面,给他们个机会。”

吃过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这边的晚餐时间就是晚上九点到十点。他们冬季晚上七点半下班。

这边的作息时间估计能有不少小朋友会喜欢,夏季上午九点半到一点半,下午四点到晚八点。冬季上午十点到两点,下午三点到七点半。

想一想,夏天的时候,和爱人相拥在一起,一杯茶,在半夜十一点的时候看夕阳。多美好。

谢书记和谢局长是十点过过来的。

两个人一脸的疲惫,向张铁军汇报了一下情况还有部分处理结果。

火势因为报警及时并没有扩大,只是把舞台上方给烧完了,舞台都没怎么破坏。

俱乐部大门和全部安全门安装的自动隔断卷帘门已经全部拆除,还有一楼窗户上的防盗网也已经在拆了。

电工和俱乐部管理员开除工职,俱乐部管理处几个直接负责人一撸到底,间接责任人做降职调离处理。

管理局这边,工会主席记过,消防负责人降职降级,谢书记和谢局长两个会向上级自请处分。

“没有必要,那就有点矫枉过正了,”张铁军说:“发现问题,能重视问题就挺好,能引以为戒,以后把这块重视起来就行了。

这次是运气,下次希望不再依靠运气。

还有,那个白头发的,我不管他是谁,必须开除掉。我等结果。”

“我们会联名向区里提请,请您放心。”

“嗯,我明天晚上到乌市,会在乌市停一晚。”

“张主任您对乌市熟吗?”

“不熟,”张铁军摇了摇头:“这次过来从那里路过,以前没来过。”

“那,张主任,请一定给我们个机会。”

“行,”张铁军看了看他:“咱们也接触了几天时间,对我也应该有一点了解了,那你们就帮我安排吧。”

“保证没问题,请您放心。”

九号,谢局长亲自陪着张铁军一行返回乌市,入住到昆仑宾馆北楼。

昆仑宾馆建于一九五九年,六零年九月开业,是西疆自治区最早的涉外接待宾馆,也就是所谓的国宾馆。

刀郎在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中,唱到了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这个八楼,就是昆仑宾馆的别称。

正在进入八楼站的2路汽车

实际上这是当时的一种保密措施,因为当时宾馆是整个乌市最高的大楼,有八层,就取了这么个代用名字,慢慢的就变成了地名。

地铁,公交都有八楼站,连边上的社区都叫八楼社区,最早是昆仑宾馆的职工家属区。

九四年这个时候,宾馆还只有中楼和北楼,中楼是五九年建的,北楼是八三年建的,八五年落成开业,有十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