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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早早起床,简单洗漱一番,将昨晚包的饺子分好,然后又煎了两人份的饺子,将其中一份送给谭滢,这些饺子她也出力了,简单的一份早餐算是我给她的报酬。

我敲开门的时候,谭滢已经洗漱完毕,我将手里的煎饺递给她说道:“给你的,我顺手多做了一份。”

谭滢带着笑容,道了一声“谢谢”,等她接过早餐,我便回家快速消灭完我的那份,然后提着打包好的饺子准备出门。

我离开的时候谭滢刚好开门,她拿着洗干净的空盘站在门口,对我说道:“你这么早是找到工作了吗?”

我拎着袋子颠了颠,道:“给他们送点过去。”我又看了看她手里的盘子,笑道:“盘子就先放你那吧,我晚上在哪,我现在要出门了。”

谭滢“嗯”了一声,然后又道:“这样吧,你等我换个鞋,我捎你一程。”

“也行,我正好省几块车钱。”

谭滢点头,然后门也不关回到厨房将盘子放好,我站在门外等她,片刻后,谭滢回到客厅,拎起沙发上的手提包,走到门口处的鞋架,弯腰换起鞋子。

我看着她的身影,谭滢换鞋的动作很快,我沉默一会儿笑道:“当着别人的面换鞋子是不是不太礼貌。”

“那你把眼睛闭上。”谭滢说着,已经换好鞋,站在我面前。

……

清晨的世界,被一层淡淡的薄雾包裹着,路上赶上上班的早高峰,车子一路走走停停,拥堵的路况,让车子像乌龟壳,缓慢前行着。前进的速度很慢,但焦急的情绪在路上却增长迅速,隔着汽车的玻璃,我能听到此起彼伏汽车鸣笛的声音,都在彰显着人群的急切。

我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作为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我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堵车导致上班迟到。

我安静的坐在车上,倒是心安理得的欣赏起堵车的壮景,我以为谭滢也会因为堵车而烦躁,可她却比我还平静,车子里安静的出奇,和车外的喧嚣格格不入。

车上的蓝牙电话响了,谭滢似乎很忙,而且她工作起来很认真,于是我调转目光,对外界失去兴趣,手肘撑在车门用手掌扶着脑袋,欣赏谭滢工作的状态。

我始终保持沉默,而谭滢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跟对方聊着工作上的事。

随着拥堵的车况慢慢回转,堵在前面的车开始提速,谭滢这才挂了电话,专心开车。

我又看着窗外一辆辆为了生活而奔波的汽车,再次失神。

“你怎么了?”

面对谭滢的询问,我这才回过神来,笑着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有些感慨,第一次面对堵车不用担心上班迟到,挺感慨的。”

谭滢笑道:“那要不考虑来我们工作室,我罩着你。”

“算了吧,我才不想成天被你压榨。”

汽车驶过一个路口,再有一个路口我就得下车了,招呼谭滢在路边停车,我笑道:“谢啦,又帮我省了几块钱路费。”

“不用谢,请我吃一顿饭就行了。”

我又笑了笑,道:“你这算盘打得,我还倒亏了。”

谭滢只是笑了笑,然后就启动车子,瞬间就融入到车流中消失不见。

我提着好几个袋子站在公交车站台,没有思考先去谁那,一切都交给命运,等下班车到来,离谁近就先去谁那。

五分钟后,公交车来了,我看了一下线路图,很好,先去找向北。

来到酒吧的时候,我正好碰见向北穿着睡衣,蹲在酒吧门口抽烟,脚边的地上,堆满烟头和空的烟盒。

“怎么?失恋了?没听你找女朋友啊。”

我提着袋子蹲到他旁边,向北这才回过神来注意到我,带着诧异道:“你咋来了?”

“包了点饺子,给你们送点。”我拎了拎手里的袋子。

“够意思!”向北一口气将叼着的烟抽完,然后又拿出两根,一根给自己续上,一根递给我。

看着他脸上一片愁云惨淡,我问道:“你这是咋啦?”

“别提了。”向北又是猛的一口烟,无神的望着烟头上的火光。

“怎么?遇到妹子被人拒绝了?”

“不是,是我爸妈。”

我有些意外,问道:“怎么个情况?”

“他们非要逼我。”

我叹气,道:“他们毕竟是你父母,你们就不能好好坐下来聊聊?”

虽然向北没跟我仔细讲过他和他父母间的矛盾,但总归是血浓于水,沉住性子,总能谈拢的。

“不能!这件事我不可能妥协!”

我没想到向北的反应会如此强硬,也没好继续说下去,将饺子留给他,拍了拍他的,起身离去。

我没走几步,向北突然叫住我,我回头,他抓狂的挠着脑袋,我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路。”

心烦意乱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去走走。向北开着车,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一路来到郑浩家楼下。

很遗憾,这家伙上班去了又没在家,家里只有秦湘,见到我和向北,秦湘热情的邀请我们进屋。

已经两个多月了,秦湘的肚子已经有点隆起,精神状态也不错。

我们聊了一会儿天,便离开了,中途我给余悸发了一个消息,她告诉我她在蛋糕店,我们便直接去了蛋糕店。

将车子停在蛋糕店外面,因为和余悸不熟,所以向北并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里等我。

我提着饺子走进蛋糕店,余悸和雅琴两个人正忙碌着,雅琴看见我,并把余悸推了过来:“你俩慢慢聊,我去把外面的桌子摆好。”

等到雅琴离开,余悸抓着我的手上下摆弄,“怎么样,还疼不疼好些了没?”

我从她手里挣脱,板着脸沉声道:“这位小姐,请自重。”

“自重你个大头鬼啊!”余悸气愤的给了我一脚。

余悸叉着腰,道:“说吧,一大早就给本小姐发消息,是不是想我了。”

”想你个大头鬼啊!”

“程诺!”余悸咬牙切齿,“你信不信我两只手掐死你!”

“你掐吧,掐死了就没人给你送饺子了!”我提着饺子举到面前。

余悸“哼”了一声,“算你有点良心。”

“行啦,我走啦,陈铭还有事找我。”

余悸收好袋子,道:“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了,我朋友在外面等我。”

我走出蛋糕店,雅琴正在摆放着小餐桌,看见我出来,道:“这么快就走了?不多待会儿?”

“谁要跟她多待会了,那么暴力。”

“程诺!你给老娘再说一遍,谁暴力了!”

听见余悸的咆哮,我撒丫就跑,一个带水的抹布,狠狠砸在我刚刚站立的地方。

看见我落荒而逃,雅琴无奈摇头,指责出现在门口的余悸道:“你呀你呀,看你把人都欺负成什么样了。”

余悸跺脚:“我才没欺负他!”

……

我一路逃回车里,将车门关好,然后系上安全带,看着站在蛋糕店门口的余悸,非常害怕她追上来,于是开口道:“走啦走啦!”

车子安静的停在原地,我的话石沉大海无人回应,车子里静悄悄的,好似被剥夺了喧闹的权利。一片黄色的枯叶飞到挡风玻璃上,像是对我发出声音所出示的黄牌,警告我应该保持安静。

我疑惑的望向沉默的向北,他很安静,安静的像是被抽离情绪以及感官的空壳,可是眼角的泪水已经断了线,从他的面颊滴落。他在哭泣,可我却从他脸上看到了释然,看到了……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