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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任他医治包扎,仿佛酒精刺激伤口不会痛似的——或许他就是故意需要这种痛来时刻提醒他,要面对的敌人有多么的难缠。

五十一 巫州元家

“欧阳兄,适才地道里的鼠辈什么来头?”展昭一旦恢复冷静,便径直来到先前扔出毒药弹的地洞前。

“那些人并未露面,只伸出一只铜管释放毒雾。不过从他们随后扔毒雾弹可知,这底下应是一个竖井,有足够的高度才能在不暴露身形的情况下,又能扔出毒雾弹不伤及自身。”欧阳春随后而来,二人站在可容一成年男子出入的地洞入口处一丈开外,谨防对方再次施放毒雾。

“此地属医武世家巫州元家势力范围,从迷障森林出来之后,这一路上名贵药材种类繁多,且都有被人打理照看的痕迹;这些人又用毒手段狠辣,医毒不分家,元家势力范围内,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些人与元家脱不了干系!”展昭四顾看了看山谷,回头来十分肯定道。

“巫州元家虽然有十不治的名声,治一人便要拿走此人最重视的的东西用作买命的报酬,但从未听闻他们肆意滥杀,有暗杀投毒的行径。”

“平民百姓之家,尚有贤与不肖之区分,何况一个百年大家族?元家行医,数世积累,却又不好张扬,世人皆传西南有两王,一为明王,一为隐王。隐王即指巫州元家。”展昭望向东北方向,视线越过崇山峻岭后,似乎可以直抵那边的一个底蕴深厚、盘踞西南百年的地下王侯家族。

“如此说来,我们自入巫州境内,一切行事皆在元家眼皮底下。他们这是作何?公然挑衅我俩?”欧阳春冷哼一声,“武林大会上,元家后辈倒是枝繁叶茂,不过除了那大公子元若望,余者蝇营狗苟,一个拿得出手的也没有。元家家主倒还是个人物,早些年求到他门上,倒也不拿大,医术医德皆能服人。”

“元氏家主屡次拒绝朝廷征辟,不屑于供职太医院。却于数次灾后瘟疫,率族中子弟,自备药材前往灾区赈灾,无愧于大医称号。元大公子元若望,我亦与之有数面之缘。元大公子醉心于医术和制药,却不耐烦俗务。”展昭说到这里,不由得也有些感慨。

“元家数世积累,势力、财富外人无法想象。财、权动人心,元大公子看不上眼的东西,在其他人眼里必然就成了香饽饽。此次这些人敢背着元家家主和元大公子对我二人下毒手,我二人却不得不顾忌元家家主和元大公子的颜面,只能小惩大诫。”展昭有些不甘心,但终究是十分理智地定下了基调。

欧阳春亦是大家族出身,自然一点即通:“照你这么一说,元家内部新生一代必然是暗潮涌动。此处山谷明显就是元家极为重视的天然药材库,又兼具自然环境之险恶,充作族中子弟历练场所再好不过。这么说来,能来到这里的,在元家内部地位也低不了。有意思,这是地头蛇当得久了,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想来捋一捋虎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