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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当带着僵卧不能动弹的欧阳春回返湟水城的萧夫人一眼望见城主府里的白色灵堂,看到上首的黑木棺材上的灵位时,当即吐血,仰天便倒。

接连串的打击,几乎让萧夫人一夜白发。所幸儿子还未渡过危险期,毒还未全解。为母则强,她强撑起病体,料理独女的丧事,又派人去寻天下最好的医者,甚至第一时间去到欧阳春的师门,请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汉人隐士大家出山。

一连一个月的折腾,欧阳春终于拔除残毒,能动能言。萧夫人却是心神一松,病来如山倒,卧床不起了。

于是,又轮到欧阳春侍疾,哪里也去不了。欧阳大小姐死得突然,但是无论欧阳春母子怎么查,甚至将后院唯二的两个素日里鹌鹑一样乖巧的妾室查了个底儿掉,都没找出什么线索来。看情形,还是意外居多。

但是这个结果是萧夫人所不能接受的。当年她生欧阳春之时难产,伤了身子,大夫说她往后极难有孕。于是欧阳春五岁之时,萧夫人也就不再奢想能治好身体再次怀孕,而是买了两个颜色过得去,身体康健好生养的女子,给丈夫收了房,意为传宗接代。

这两个妾室果真争气,第二年就前后传出好消息,两名庶子都有了。欧阳城主也十分上道,直接让人将两名庶子抱到夫人名下,自己也再未踏足两名妾室房间,声称,既是儿子都有了,那必然要以夫人为主。妾通买卖,玩意儿一样的东西,但凭夫人发落就是。

夫君看重,给足了脸面。萧夫人也不是那等后宅气量狭小的妇人,便将那两名妾室好生养在后院,衣食上也不曾短缺了二人。

如此一来,欧阳城主更是对雷霆手腕、菩萨心肠的萧夫人爱重不已。谁知就在庶子两岁的时候。萧夫人居然二次怀孕!这可将欧阳城主喜昏了头,怕庶子顽皮不懂事,冲撞了妻子,便大发善心,将两名庶子着令其各自的姨娘领回去,好生看护。

这一看护,两名庶子便经常小病不断,三天里后院倒是有两天来主院来请。

待到大小姐出世那一天,老三恰好高烧,城主命好容易请到的药王谷神医紧着夫人照顾,只命一名府医去后院,谁知那府医却是误开了虎狼之药,竟是将老三给烧坏了脑子,成了一名痴儿。

这么多年来,萧夫人也曾警醒怀疑过后院那两人,但都没什么证据,左右不过后宅争宠,只要不伤到她一双儿女,也就笑看丈夫在那里折腾。

欧阳春曾经也怀疑过妹妹的准夫婿家。北院大王儿子众多,大王子耶律隆绪年届三十,为人阴狠而暴虐,虽有战功赫赫,却不大得父亲喜欢,且是前任夫人所出。至今也有一堆妻妾,生了金刚葫芦娃一般的几个儿子,个个小牛犊一般,是草原上喜闻乐见的狼崽子。二公子耶律隆琪是北院大王续娶的萧氏女所出,也是欧阳春的三姨母的儿子。萧氏为后族,女儿出嫁陪嫁极为丰富,上万的牛羊,成千的骑兵和马匹。贵族皆以能娶到后族萧氏女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