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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回头说展昭。押着一干人犯回到主街,正碰上南城兵马司的巡逻分队,与那带队的邱副使有过一次联手救灾的同僚之情,便干脆将人犯情况一说,请他押解人犯走一遭。

人屠子熊七臭名昭着,海捕文书发下去半年,邱副使作为巡城指挥使,自然是知道这厮是个要犯。如今,展昭眼睛都不带眨地将到手的功劳拱手相送,邱副使自然无有不应,拍着胸脯,豪气干云道:“展大人自去忙,且瞧好了,兄弟我一定给你将这事办得妥妥的。”

展昭微笑,抱拳谢过,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旁的邱副使的助手,觑着展昭几下消失在房顶上,这才蹇摸到头儿跟前,小声道:“头儿,要不要和郭指挥使通通气儿?”说着嘴巴一撇往身后队伍里示意了一下,“有眼睛盯着呢!”

邱副使面色黑了黑,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对自己的心腹道:“你走御街后巷,抄近路去帽儿胡同,姓郭的多早晚还赖在女人肚皮上呢。跟他说明情况,让他带一队好手在内城门处接应,以防那群阴沟里的老鼠劫囚。”

那名瘦高个心腹知道事情紧急,且这些穷凶极恶之徒能在官府广发海捕文书的情况下,安稳盘踞在东京外城,定然是有人接应和打保护的。还很有可能是江湖人。巡城禁军说出去威风,但要对上刀口舔血的江湖人,还悬得很。

展昭不知道会有同党劫囚吗?他当然想得到,但他仍然毫不犹豫地将这捕盗之功让给了巡城司,是为了开封府。一方面他马上就要外派公干,此行凶险难料,且从贼人在内城屡次刺杀重臣的做法来看,必然是有人就近指挥。借由捕盗一事,将五城兵马司捆绑过来,既能多一些人手,又能分担一些压力——若不然,包大人就会成为对方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至于江湖人劫囚,禁军打不打得过?乱拳打死老师傅,邱副使为人趋利避害、心思活泛,自然会是向他的顶头上司郭指挥使寻求帮助。而几位大人被杀一案,郭指挥使都出现在现场,巧合多了,便有了欲盖弥彰的味道。

人屠子熊七算不得顶尖高手,之所以名声大噪,是因为他杀人后喜欢就地取材烹饪,甚至这些菜肴还通过黑市预订,真有那丧心病狂之徒,如苍蝇逐臭一般捧场。

但真正引发众怒的是两年前在洛阳破获的一起婴儿偷盗案,最后牵扯出一起骇人听闻的杀婴吃婴案:一起三十多个一岁以内的婴儿,被养在洛阳郊外一座不起眼的农庄里,那四周散落着贵族的庄子,当途经当地协同办案的六扇门云捕头带着捕快们赶过去,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内室里只余下十三名婴儿。

一座三间贯通的厨房,里面一应烹饪器皿俱全,许多刀具、蒸煮烹炸用具十分精细,云捕头行走江湖,人屠子熊七的名号自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