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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大胡子将视线投向林思嘉,看情形是要让她也上香。展昭却将她拉到身边:“无妨,她跟着我就好。”白玉堂斜睨了二人一眼,面色有些严肃,也没有说什么。

过了神龛,后面是一处昏暗的石屋,里面三面墙都挂着彩漆描绘的青面獠牙的猛兽鬼怪面具,在昏黄的灯笼下,黑睃睃的眼洞盯着门口,十分的瘆人。

展昭与白玉堂各自放下五两银子,驾轻就熟进去各自拿了一个面具自己戴上。然后二人不约而同地又选了一个面具,展昭拿了一只狸猫,白玉堂拿了一只赤狐,两人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出了门,将手中面具递给林思嘉。

林思嘉见这些面具做得十分精致,彩绘图案艳丽而逼真,尤其是赤狐面具,带泪线的眼部妖娆妩媚,鼻翼尖尖,很是有趣,她伸手到半路,便猛然醒悟,中途改道拿过了展昭手上的猫脸面具,往自己脸上一罩,对展昭笑道:“好看吗?”

“很乖,很好!”展昭笑了笑,他戴的是一个判官面具,遮住了嘴巴以上的部位,看不见面上的表情,却能看见弯弯上翘的嘴角。

戴着白无常面具的白玉堂冷哼一声,直接就将手中的赤狐面具扔向一旁的花丛,什么话也没说,就大踏步离去了。

从神龛开始,阎大胡子便带着两名属下退下了,接下来的路便不是他们能引路的。

展、白、林三人兜兜转转,又走了一刻钟,来到一处石柱林立的广场,这里每一根石柱下都有一人摆摊,旁边无一例外都有一盏气死风灯。幽幽晕黄,夜色里看过去如同鬼市一般。而且,这里也不同于正常街市,没有人叫卖,所有摊贩就那么揣着袖子坐在柱基上,面上无一例外的都戴着阴气森森的幽冥地府鬼差的彩漆面具。

鬼市里人影幢幢,但是只闻夜风吹拂衣衫的簌簌声,许多人交易时只是打手势,并不出声。

这一幕默片皮影戏一般的场景,倒是令林思嘉大为惊奇。不过展昭与白玉堂显然不打算在这里停留。众人径直穿过广场。

一路上,林思嘉留意到,这些夜市地摊所卖的东西五花八门,什么药材、古董、玉器、珠宝首饰、木雕、花鸟鱼虫,都应有尽有。

林思嘉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个广场能容纳四五千人。也不知道是何人有这样的大手笔。

走过大广场地摊市,入眼所见便是一座座拔地而起、各有特色的朱红阁楼,上面都有门头牌匾。

如果说前面是地摊平民捡陋的地方,那么这一片就是精品店、老字号。出入这里的仅看衣着,便是非富即贵。林思嘉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在这里交易的都是随身带着侍从的,且用以交易的都是宝钞。

这一片的独立阁楼不是随意分布,林思嘉远观时,便发现阁楼与阁楼之间全然不是近现代别墅群那种板板正正排列,而是依托着山势和丛林,东一块西一片,有时候甚至还有一座孤零零的阁楼占据一个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