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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连旧情都不念及,又怎会对他客气?

现在他已经腾出手来,下一个是否该轮到自己了呢?

昌平君熊启心若惊鸟,面容有些苦涩难看,他已经做好准备听候嬴政的发落,他等待了许久,嬴政终于开口。

“寡人听闻,赵国有一个人叫做郭开?”

嬴政开口并未言及自己,昌平君长舒一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不知嬴政忽然说起郭开,又是何意。

他与郭开相识,这些年间因为利益牵扯,亦是往来频繁。

熊启小心翼翼回嬴政的问话道:“禀我王,赵王迁继位,仍以郭开为相。”

“此人如何?”嬴政问。

熊启诚实说:“郭开此人为人阴险狡诈,且极端贪婪财物,善用政治手段迫害与其心意相左者,赵国大将廉颇,便曾是被其迫害离国。”

嬴政道:“寡人亦曾听闻,赵先王赵偃,曾有意召回身在魏国的廉颇,正是这个郭开与廉颇有嫌隙,因此阻止了廉颇归赵,这无形之中倒是帮助了秦国,如此说来,郭开似乎是我秦国的朋友。”

熊启道:“我王明鉴,此人唯利是图,可以为秦国所用。”

熊启不知嬴政所想,只是胡乱猜测着,他有意与郭开划清界限,不知自己与郭开之间的亲密关系是福是祸。

嬴政自王座站起身,负手走下高台阶梯,来到熊启跟前,出乎意料的伸手扶起一直跪在地上的熊启,这让他更加忐忑了。

见昌平君如此畏怯,嬴政有些无奈,看来倒是自己平日里太过强势,该是引起了许多朝臣的不满,今后当需改善,否则以后朝臣畏惧,不肯与自己说实话,却是一件麻烦事。

他终究是一个人,需要有人作为他的手脚,去替他做事。

嬴政哈哈大笑两声说:“爱卿,快起来说话。”

熊启诚惶诚恐,他本是外臣,因有功而任为秦相,他自是清楚自己的功劳不能言明,这是秦王的忌讳,因他没有像王翦一样居功自傲的本钱。

熊启站起身拱手谢道:“臣谢过我王。”

嬴政道:“昌平君为寡人相邦,不必在寡人面前如此拘束,寡人此次唤你进宫,其实还是有事相商。”

这句话像是一颗定心丸,熊启终于安心,有些疲惫的擦了额头冒出的汗水应道:“臣定当为我王殚精竭虑、死而后已。”

嬴政点头问道:“寡人听闻你与郭开有些私人交情。”

顿时,熊启额头将将擦干的汗水再次大颗大颗的冒了出来。

嬴政继续说道:“寡人要用他,不知相邦是否能替寡人说动郭?”

便是在这短短一瞬间,熊启似是经历了冬夏反复轮换的过程,身上冷热交替冰火交加,着实是苦不堪言。

熊启再次擦了一把汗水说道:“臣愿亲去赵国,只是此人太过好财,要是想说动郭开,恐怕需要数目不菲的钱财宝物。”

嬴政说:“钱财事小,寡人只怕贪财小人,在国难当前也有大义凛然的时候。”

已知嬴政真正用意,熊启虽略有放松,但依然不敢向前次那般太过放松,他摆了摆手说道:“我王多虑了,郭开此人绝无大义凛然的品德。”

嬴政眯眼,微微一笑道:“看来爱卿十分了解郭开。”

熊启顿时又是一阵心虚,他颔首低头,不再言语,唯恐祸从口出。

嬴政忽然大笑道:“爱卿深知郭开,如此甚好。”

熊启疑惑问道:“王上可否明示臣下,欲用郭开做何事?”

嬴政拍了拍熊启的肩膀笑道:“赵国李牧,乃是寡人心头大患,不除李牧,寡人寝食难安。”

嬴政虽是在笑,但熊启却看得胆战心惊,他总觉得嬴政的笑意里还藏着某些对他的暗示。

惊恐之余,熊启恍然大悟拱手道:“原来王上是想用反间计除掉李牧,臣愿为我王解忧。”

嬴政满意点头道:“好,寡人就将此事交于你了,你去吧。”

除掉李牧?谈何容易。

李牧乃是赵国名将,赵国当此关键,怎会自毁长城?

若是此次不能除掉李牧,那么,是否君王就有除掉他熊启的理由?

无论能否做到,熊启只能应承下来,他没有抬步,犹豫了片刻鼓足勇气说道:“王上,臣此行赵国还需向王上要一个人。”

嬴政疑惑问:“何人?”

昌平君为一国之相,领一国军政,自是对朝臣了如指掌,他在前一刻便想好了人选。

毫不犹疑道:“臣想要上卿姚贾,上卿姚贾曾使赵国,对赵国朝堂了若指掌,臣下此去,他能助臣一臂之力。”

嬴政对姚贾亦有耳闻,姚贾曾出使四国,凭借伶牙俐齿阻止四国联合伐秦,于国有大功,因此拜为上卿。

嬴政亲政后,也曾厚赏于他,因此记得清楚,此人的确有难得的雄辩之才,然而最近自韩国来的韩非,却是在嬴政面前将将参了姚贾一本。

韩非是难得的大才,其法治策论更是见解独到,相比于商君不相伯仲,嬴政读韩非所做策论,心中钦佩不已,因此迫使韩国使韩非入秦。

是时,韩非与姚贾二人争执起于姚贾力主秦国攻韩魏,而韩非则力主秦国攻赵,韩非为韩国公子,为韩国辩护,也是人之常情,况且其主张攻赵也甚合嬴政心意。

而姚贾主张先攻韩、魏,亦是为秦国计,且毫无私心。

本是朝堂之争,嬴政本也不在意双方争辩谁对谁错,但后来韩非所言姚贾之过,有理有据,也的确让嬴政动了猜疑之心,不论真假,嬴政决意对姚贾弃之不用。

此时昌平君却是偏偏要用姚贾,嬴政有些拿不定主意。

“相邦可否换一人?”

昌平君重新拜服于地道:“朝堂之上,唯有姚贾最了解赵国君臣,此行非姚贾不可!否则,臣恐有辱使命。”

昌平君老谋深算,他哪里不知韩姚二人朝堂之争,又哪里不知君王更喜韩非?

他本不欲出使赵国,但又不能拒绝,因此深思熟虑,选择了一个君王打算弃用之人,如此便可解自己进退艰难之危。

一来,姚贾确有其才,倘若推脱不掉,而使赵离间之计,便有姚贾帮扶,如离间不成,也可将责任推给姚贾。

其二,熊启咬定,此行非姚贾不可,如果嬴政不用姚贾,那么君王命他使赵离间,便有理由推辞。

嬴政心知昌平君如此提议自有私心,然而也确有道理。

整个朝堂上,似乎再也找不出一个对赵国知之甚详,又能言善辩的使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