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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可能是因为站的太高,所以高处不胜寒

这些手持长戟,身穿盔甲鲜丽的士卒,拱卫着的巨大的宫殿,建立在黑色巨石铺就的基座之上,呈阶梯状,亦是分为三层。

整体基座目测高约两丈余,堪比小城城墙的高度,三层黑石基座外围又有三层黑石雕刻的栏杆包围,每一根栏杆上都雕刻着不同图案,其中飞禽走兽居多,或站或立,或跑或停,神态各不相同,有的龇牙咧嘴,让人不寒而栗,又有的颔首低垂,似是安静思考,有的憨态可掬,让人觉得甚是可爱,也有的振翅欲飞状,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

正面通往正殿大门的基座中心位置,有三条阶梯连接而上,左右两条阶梯通道略窄,中心一条阶梯通道约为两旁阶梯两倍宽度,与左右两条阶梯不同,这一条通道以三色抛光玉石排列组成一副张牙舞爪的巨龙图案。

龙为华夏图腾,代表至高无上的地位,想来,应用此处,也应是东胡王专用的通道。

过了阶梯迈上三层黑石基座,一片空空如也,通体黝黑表面光滑的石板,铺就成一个小小广场。

广场并无遮挡,往前约百步就是整座宫殿的主体建筑,那是一座方方正正的宫殿。

宫殿为单独整体,前后左右并无附庸,虽看似简单,但更能彰显其独一无二的地位。

宫殿上下贯通着黑色漆皮的巨木中桩,作为梁架依附的主干共有九根,且间距一致,顶有两层庑檐,庑檐正面呈方正矩形,陡峭宽深,前后两坡相交形成一条正脊,左右两坡有四条垂脊,两层庑檐,共有九脊。

檐顶由黑色的瓦片层层叠叠依次铺就,层叠不穷的瓦片,在阳光照射下泛起幽暗且又明亮的光晕,仿佛是夜空下的深不见底的海洋,又仿佛是整齐排列成方阵的千军万马,在幽静中,又有泰山压顶的威压。

大殿正脊上是两个相对的鸱吻,鸱吻的形状像四脚蛇剪去了尾巴,似乎在东张西望的样子。

相传鸱吻能避火灾,中原建筑虽大多都会有此设计,但这样考究的设计也只限于君王的宫室和贵族的居所,普通百姓有片瓦遮身已是不错。

大殿门窗巨大,长度高度皆是寻常门窗的数倍,其上雕刻着形式繁琐复杂的各种各样的镂空图案,以透光的丝帛覆盖其上,丝帛如雪给这色彩单调的黑石宫殿增添了一抹极为悬殊的亮眼颜色。

这座宫殿与徐福所见的中原列国宫殿并无太大区别,只是东胡人似乎在细节的处理上更加用心,整个宫殿看起来相较于中原列国的宫殿,更具赏心悦目的观感,也更具震撼人心的观感,这就就如同成品与半成品的区别,虽说形态大小一致,但总是成品更好。

不用猜,这便是东胡王平日里居住以及理政的地方。

龙庭骑士将徐福引至这座大殿的广场便自行退去,大殿大门没有开启,旁边的值守的士卒也不管徐福,徐福一时间有些茫然。

徐福原地站了一会儿,依然无人前来招呼,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样,他有些无聊,便自行在这大殿外围兜转起来。

这里毫无疑问是整个城池最高的地方,视线没有任何遮挡,当然能够看到四面八方所有的景致,这个时候徐福才发现兜兜转转这一日,自城池最底层,上到最高层,已经用了接近一个白昼的时间。

现在,已是夕阳西下。

夕阳拖着圆滚滚的身子,即将沉入西边的地平线里,现在的夕阳仿佛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光和热,只剩下残存的红色以及身边相伴着的红色云霞。

这云霞裹着的红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沉,仿佛红色里添加了一半的黑色。

除了这城池围绕的的一座独山,四周皆是茫茫无际的绿色草原,此时湛青碧绿的草原缺乏了光的衬托,也失去了原有的鲜亮的颜色变成了暗黑色。

风不大,但是拂面而来已经有些寒意了,这里的风一向不寒,可能是因为站的太高,所以高处不胜寒。

空空荡荡,除了这座城池尚且还有些没有完全散去的嘈杂,四下皆是寂寥空阔,这便是他看到的脚下的一切,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站的高些,看得远些。

徐福并没有诗人那般的多愁善感,对于这即将逝去的光明,也没有任何的感叹,他知道黑夜即将来临,但是漫长的黑夜之后,太阳依然会从东方周而复始的升起。

徐福正要抬脚,趁着这抹太阳最后的余晖,再看一看这巨大宫殿,然而还没有走几步,便有一个枯瘦的老人迎面而来。

徐福乍见之时,有些意外,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普通的东胡百姓,普通的东胡百姓,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这老人身材矮小,且又骨瘦嶙峋,因此显得更小,仿佛一阵风就能让他飘起来,但是他的步伐很稳,一步一个脚印掷地有声。

他穿着一身普通百姓的服饰,是普通百姓常见的及腰的短衫长裤,布料也是极为粗糙,甚至没有徐福身上穿着的这一身穿了许久的布衣得体,虽然没有打着补丁,但并不干净,而且整件外衣已经变成了白灰色,不免略显寒酸。

他的脸上干瘪的生着许多皱纹,层层叠叠就像这座黑色城池的布局一样,他的眼睛也是浑浊不堪,似乎是经历繁重的体力劳动而显得倦怠没有精神。

他的确是从事过繁重的体力劳动的,这老人赤着脚,灰白的麻布长裤向上提到了小腿处,脚上有些未干的泥土,踩在这黝黑光滑的黑色石板上,留下了一个一个痕迹清晰的泥脚印;他的指甲里有些泥垢,一双手上的皱纹比脸上的皱纹更密集;他手里提着一把铲子,铲子上同样沾满了湿润的黑色泥土。

这个老人,就像是一个将将下地归来的庄稼汉。

他是庄稼汉吗?在东胡龙庭里种庄稼?

“哦,你来了,昨日听说匈奴的左贤王来了,你就是那个匈奴的左贤王吧。”

老人的声音憨粗,却是一嘴流利的中原话。

徐福拱手道:“我叫徐福,请问您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