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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傅淮之懒得再回答,他转身,将傅母给扔在了身后。

而阮小念这边。

她动作轻柔的给姜篱带上眼罩,可将姜篱双手绑住的动作却格外粗鲁。

怕绳子不结实,她用力的绑了好几道,粗糙的麻绳勒进皮肉,白嫩肌肤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双手被反绑,又被勒了几道,姜篱痛的额头冒着薄汗,她咬紧牙关,硬生生的抗下了所有。

车内一片寂静,姜篱闭着眼睛。

她突然有些后悔曾经帮助过阮小念。

那些自己帮助过她的瞬间,如今都化作为利刃,向她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寂的气氛被打破,阮小念淡淡开口,“姜篱,对不起。”

姜篱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说话。

阮小念自顾自道,“姜篱,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只想活命。”

“你救过我一次,救人救到底,你让我活下来吧。”

姜篱叹了一口气,“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阮小念不说话了。

车内又重新回到了那一片死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昏昏沉沉间,车子停了下来。

“起来。”

姜篱感觉到自己被脱了起来,刚醒脑子还不太清醒,腿脚软的厉害。

下车走了几步,她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一旁的阮小念手上微微用力,将她架了起来。

又走了一段路,姜篱不知道自己转了多少个弯,才开始她还仔细的数着,可到了后来,她再也数不清了。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或许是十分钟,又或许是一个世纪。

终于,阮小念停了下来,而她的眼罩也被拿了下来。

这次室内光线阴暗,倒没有刺眼,经历了两次绑架的姜篱此刻内心一片平静。

她明白两者都是想要她的命,可第一次被绑架时受到太大的惊吓,现在反而是一种病态的波澜不惊。

面前是一间狭小的房间,昏暗的灯泡悬挂在屋顶,由于年代久远接触不良而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光亮。

房间的陈设格外简单,只有一张狭小的单人床,还有面前的两把椅子。

椅子看起来倒有些新,和屋子格格不入,是刚刚搬过来的。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看起来格外凶狠。

姜篱打量男人的同时,男人也看着她。

阮小念解开带在她脸上的眼罩后就乖巧退到了男人身后,看她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很显然,男人是她的上司。

姜篱的表情不算好看,或许是她平静的目光激怒了男人,只是一个眼神,下一秒,一旁站定的阮小念上前,一个巴掌毫不留情的扇在了姜篱脸上。

这个巴掌和在傅母那里不同,这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

阮小念力度之大,姜篱的脑袋嗡嗡作响,她尝到口腔里淡淡的咸腥味,是血。

过了好一会,她才从那个巴掌里回过神来。

姜篱又将眼睛对上了男人。

只是一眼,她就看得出来,男人比阮小念要更加凶狠,更加不好糊弄。

对着她的目光,刀疤男微微一笑,“姜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都落到了这种田地,你还用这个眼神看着我,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姜篱瞪着他,不甘示弱。

阮小念“啪啪”又是几个巴掌。

这几个巴掌一个比一个重,就在姜篱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刀疤男终于开口,“好了。”

阮小念停了下来,姜篱的双颊高高肿起,她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眼神迷离,一时间对不上焦。

只是她这幅模样没有惹的两人半点怜惜。

刀尖上舔血的人,又怎么会有怜香惜玉的心呢?

刀疤男似笑非笑,“可别把我们的姜小姐打傻了,不好交差喽。”

姜篱的头晕的厉害,“你们把我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刀疤男道,“我们之前请姜小姐来,可姜小姐不愿意。”

“姜小姐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也没有办法。”

姜篱呼吸一紧。

她想起了惨死的古军,从某种意义上,古军的死也是她造成的。

早知道会被绑来,还不如在那时自己主动去这里,古军有了解药也能活下来。

她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刀疤男将一切看在眼里,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如今见姜篱如此颓废,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愧疚会将她淹没,在这样的环境里,很快就会变成任人摆布的木偶。

“是你害死了他。”

刀疤男的声音响起,姜篱眼中闪过片刻迷茫,她意识到这是不对的,可早在车里,她就被下了迷魂药,又被打了许久,此刻脑袋不太清醒。

刀疤男的声音像是催眠,姜篱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

在又一次的重复话语中,她缓慢而又没有感情的重复道,“是我害死了古军。”

刀疤男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阮小念离开了房间。

门被关上,房间里的灯突然灭了,在一片漆黑中,一个暗红的红点闪烁着,那是监控。

目光呆滞的姜篱坐在椅子上,慢慢的重复着先前的话语,“是我害死了他。”

她缓缓走向床铺,面朝里躺下,隐约还能听到她喃喃道,“是我害死了古军。”

监控的红点闪烁着,正记录着眼前的一切。

只是,在监控照不到的地方,姜篱慢慢睁开了眼,眼神里丝毫不见刚刚的茫然。

她的嘴里还重复着同样的话语,只是眼神格外清明。

说完最后一遍,她闭上了眼睛。

在身心极度的恐惧与疲惫中,她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傅淮之在到处找她,可她明明就在他面前。

她梦中的人也确实是在找她。

傅淮之眼睁睁看着阮小念把心爱之人带走,却毫无办法。

傅母限制了他的出行,可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坐在轮椅上没有任何办法的人了。

不欢而散之后,他回到了自己单独的住宅。

捏了捏紧紧皱起的眉心,他将电话拨了出去,很快,电话那头便响起一道沉稳的男声,“傅总。”

“程墨,查查姜书匀最近都接触了什么人。”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紧接着开口道,“还有母亲,什么时候和阮小念那种人走的这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