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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寂见卫宵墨不上钩,便继续说道:“公子,小女子扭伤了脚,可否进去歇息一下?”

她的声音与姿态都极尽妩媚,枕寂阅尽人心,早已知道人类男子最喜欢的女子模样。

灵鬼本就无情无性,想要扮成什么样子都是轻而易举,他也就是靠这门绝技诱惑了不计其数的人堕入灵鬼一途,百战百胜。

哪怕对方是云帘峰的大弟子。

枕寂看了看手中的陈沧。

想办法给这小子生出些动力,不然茫茫的归生,岂不是太过无聊。

门内传出了动静,枕寂心中大喜,正要再说几句诱他开门,却发现那声音竟是一柄剑破空而来!

……什么鬼!

枕寂虽然很久没有活动了,但身手却还是十分灵活,躲过了那柄剑之后便破口大骂道:“望灵仙宗的弟子还是这般暴力,怎么见人打招呼要用剑的!”

“我已经叫你离去了,你竟然还想在这里休息,一般人类恐怕是没有这般胆量的。”卫宵墨打开门,静静地注视着枕寂。

想来师父要防的便是这人。

枕寂已然不再是枯崖第七层之中那一团灰败的模样,而是化成了一位翩翩公子,只是这翩翩公子好像不是很会驾驭身体,而是拙劣的模仿着人的一举一动,格外可笑。

“好凌厉的剑气,若是当年你也在神魔大战中,说不定我就不用被压在那枯崖之下,而是直接被杀了。”枕寂见卫宵墨修为不错,感叹道。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修为,未来不可限量,可生而为人,终究是有寿数的极限,不如和我一起当个快活的灵鬼。”

枕寂说得恳切,卫宵墨却并没有回应。

他看守灵鬼域这些时日,虽然和这些灵鬼相处也算和谐,但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些灵鬼是什么东西了。

失了人性,只剩欲望的生物,活着也是了无生趣。

“不必多言,”卫宵墨将剑拔出来,“成王败寇,何必拖延时间。”

说罢,他便一剑刺向了枕寂的方向。

枕寂虽然身经百战,但到底也是在枯崖底部关了很久,身手没有那么灵活,但这身体也是变化出来的,不觉得疼痛,只要卫宵墨不攻击他的弱点,一切就都可以复原。

岂料卫宵墨没打几下,竟招招直取他要害。

守山这段时间他也没闲着,剑法越发娴熟。

所以即便是枕寂,躲起来也有些吃力。

他见打不过卫宵墨了,便停了下来,一双眼睛含了盈盈笑意,娇声道:“你看我是谁?”

卫宵墨一时没收回攻势,便径直落入了幻境之中。

落入幻境之后,卫宵墨看了一眼周围,便知自己一招不慎落入了幻境中。

以往的危楼峰虽然十分清静,但总是有封光寒上来吵闹,其他峰痴迷剑术的弟子也偶尔会上来讨教剑法,所以还是有点人气的。

但是今天格外的死气沉沉。

他往外走了几步,发现整座望灵仙宗都是这样的。

他先赶去了虎观峰,发现一贯懒洋洋的几只老虎竟然被人割了喉,在地上苟延残喘。

陈扶景最是宝贝这几只老虎,怎么可能容忍别人这么折磨它们?

若是这样,证明虎观峰真的出事了。

他本想去春晖峰看看,但是想到既然虎观峰如此,别的峰恐怕也这样,望灵仙宗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些,他又来到了云帘峰。

云帘峰也空无一人,只是地上有斑斑血迹,而那枯崖之下有呼救的声音,不是自己那话多的好友封光寒又是谁?

“卫楼,快跑!”像是有某种无法忍受的痛苦,“跑得越远越好!”

即便知道这是幻境,卫宵墨也忍不住气血翻涌。

他自小冷心冷情,只是上了望灵仙宗之后才有了些人情味,虽然每次对封光寒也是不理不睬,但实际上春晖峰的弟子若是来学剑,他也是愿意指点一二的。

自家那聒噪的好友都不见了,这望灵仙宗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是幻境,是幻境,他反复告诉自己。

但即便是幻境之中,他也无法接受这望灵仙宗覆灭的结局。

这个时候卫宵墨忍不住想。

那沈西棠当时在织梦问心中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过这般纠结呢?

她也会怕吗,她也会想到自己当年的困境吗?

这灵鬼的困境,与那织梦问心何等相似。

对了,沈西棠,她怎么样了?

卫宵墨一时找不到出去的路,便赶往自己曾经住过的零三零号。

他记得沈西棠住在那里的。

到了零三零号的时候,他大脑中一片空白。

原本明媚盛放的海棠花树已然凋谢,沈西棠伏在树下的石桌上,奄奄一息。

“宵墨,你怎么才来,”她带着哭腔说,“枕寂已然血洗了望灵仙宗,你回来得太晚了!”

即便知道是幻境,他也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事,我回来了,这就去找那枕寂报仇。”

沈西棠哭道:“报仇有什么用,人都已经没有了,你才回来!”

“你是名震天下的危楼剑尊,怎么才来!”

“都怪你!”

“都怪你!”

一声声指责振聋发聩,慢慢在他脑中形成回音,让他头痛欲裂。

都是我的错吗?

是我回来的太晚吗?

卫宵墨头痛欲裂,但这极端的痛苦之中,脑海中却有一个声音越来越清晰。

那是沈西棠的声音。

“这不是你的错,是枕寂的错。”这个沈西棠是十分温柔的,“这是幻境,你要先保护好自己才行。”

“望灵仙宗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尽力便好。”

“我不会怪你的,永远不会。”

原本有些痛的脑子渐渐清明,怀中指责他的沈西棠渐渐模糊,脑海中的声音却已然清醒。

怀中的沈西棠见他眼神清明起来,竟突然笑了。

“你便是这么保护宗门和我的吗?卫宵墨,你枉为危楼剑尊!”

“你不是她,”卫宵墨平静地举起剑,眼底已经恢复了一片清明,“阿棠不会像这般哭闹放弃的。”

“她会和我一起战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