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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被迫攻略反派剑尊后,全书he了 > 第419章 “带我去见见周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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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带我去见见周管家。”

公孙温羽最先反应过来,问道:“那当时的管家周正为何要帮许管家呢?两人素不相识,彼时许管家也不过只是个孩童。”

沈怜云看了一眼许管家,微微一笑,道:“那就要问许管家了,为何至今还在每三五天便去一趟周正的宅子里,给人擦身洗脚,给人切果子递蒸糕。”

若说之前的话都让许管家在隐忍,但在听到沈怜云这一番话的时候,他竟陡然拿起不远处的桌椅平地摔得稀巴烂。

周围家仆一脸莫名。

二狗子连忙跑了过去,着急地说道:“许管家,这女人是不是在污蔑你,我就知道这女人心思深沉,说话钻人痛处,你等着,我去撕烂她的嘴!”

话音刚落,便要撩起袖子冲上来,好在被一旁的公孙温羽拦了下来,他道:“看不出来咱们的许管家也是个深情种,十几二十岁开始便惯会挑人,周正管家也居然会因为你而徇私舞弊,不过咱们的许管家这么多年来还这般深情,倒是让人意想不到。”

原以为只是单纯的师徒,却没有想到从公孙温羽的口中说出来,会是这么不堪的关系。

二蛋子的脸从一开始的迷茫变为惊讶,他低头看了看许管家,最后还是决定尊崇自己的内心,挥了挥拳头,说道:“你这小子你说什么胡话,许管家是那种人吗,你有什么证据,就随意给人泼脏水!”

公孙温羽耸了耸肩,拿起方才沈怜云放下的账册,随意地翻了翻说道:“我猜当年许管家就是周正买进来的吧,当然我相信沈姑娘不会平白说这些话,这个……应该可以算是证据吧?”

说话间,公孙温羽从册子里翻出了一张契约书。

这契约书写的并非卖身契,而是婚契。

“当年的卖身契是周正管理,他走的时候身上已经缠了不少病痛,怜云猜测他可能忘记了婚契书夹杂在卖身契册子中,所以离开的时候忘记带走了。”

“正好怜云在盘账,这么巧,又都让我看到了,所以这些年的账目仔细一清理,想必来龙去脉都有了合适的解释。”

周围一片哗然,连二狗子都不敢置信。

“许管家,你和周管家……”二狗子哑然,传闻中那周管家是个衣着邋遢,行为举止极为不堪的管家,在外人面前又装得人模狗样,这样的一个人,许管家如何能……

许管家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其他事情都可以抵赖辩解,但只要婚契书拿出来所有的一切言语都是无用功。

他道:“是,周正与我是夫妻。”

公孙良玉略带疑惑,“咱们整个修仙世家虽然提倡的是男女成道侣,但也没有明文规定男性与男性不能结为道侣,为何许管家要将此事掩藏起来?”

“因为……”许管家咬了咬牙,“他是个畜生!”

*

许管家没有全名,他只有小名,家里人都叫他狗蛋。

从他记事开始就知道,这个家都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即便阿爹阿娘每日都出去下耕农作,但是老天爷不作美,每年都农收不乐观。

后来家里又添置了弟弟妹妹,加上他和阿爹阿娘总共家里有六口人要吃饭,可那一年闹蝗灾,农民颗粒无收。

无奈之下,狗蛋只能去乐檀找一份活儿。

乐檀城在他们耕耘田地的不远处,阿爹阿娘每出去赶集都会去乐檀。

狗蛋穿上了破了好几个洞的草鞋,背着仍然还需要喝奶的妹妹早早起来便赶往乐檀。

一进城,他看了看周围每个行人身上干净的衣着,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打了几十个补丁的衣衫,不由地内心低落起来。

旁边的包子铺冒着热气,狗蛋呼了呼自己冰冻的双手,咽了口口水,勒紧身后的箩筐往前走。

他实在太饿了,身后的妹妹不停地在哭,可没有一个人停留下来看他们一眼。

就在这时,有一道身影落在了他的面前。

“小兄弟不是乐檀城的人?”那人有着两撇胡子,身上着青色长袍,手上拿着一柄羽扇,身形不高却很是消瘦。

狗蛋抬起脏兮兮的脑袋,凌乱的发丝交缠在一块,他眼神明亮,随后点了点头,“农田里闹蝗灾,家里没有米吃饭了,我出来想找一份工。”

那人笑着从一旁的包子铺拿了两个包子给狗蛋,说道:“这两个我请你们吃。”

狗蛋看到包子咽了咽口水,但仍然没有接过包子,他道:“叔叔,请问这里哪里有做工的地方吗?我今日可能接了你的嗟来之食,可明日还是会饿肚子,我想找一份工,至少能让妹妹不饿肚子。”

身后背篓里的婴儿哇哇大哭,家里没有米,阿娘连奶都没有,妹妹已经饿了许久了。

那人蹲下身,擦了擦脸上的污垢,他露出笑容说道:“有,叔叔手上有一份去大户人家做小厮的活儿,你如果想去叔叔可以帮你引荐,但是妹妹太小了,不能带去。”

“叔叔,我就把妹妹放回家里!”狗蛋很高兴,他想,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

那人看着他,道:“没问题,但是我们要签一份契约,大户人家都要卖身契才能进入的。”

“好,叔叔。”狗蛋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他真的太需要这份工作了,他不识字,看着手上的两张纸,只是问道,“叔叔,为什么是签两份呀?”

“自然是一份我一份呀。”

不疑有他,狗蛋在这两张契约书上摁下了自己的手印。

拿了卖身契的银两,他赶紧跑回家,让许久没有吃上米饭的阿爹阿娘和弟弟妹妹饱餐了一顿后这才请辞。

入了公孙府的狗蛋被改名为了许一言。

他说,“狗蛋,往后你是公孙家的小厮,自然要有一个好听的名字,从此往后你就叫许一言。”

狗蛋不敢忤逆,自是应了下来。

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那人教他读书写字,教他做账盘珠子。

他以为,公孙家的小厮都是如此待遇。

可直到有一日,他被别的小厮欺负了,那小厮开口就道:“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和周管家的不轨关系这才能又读书又写字吗!哪家大户人家能给小厮买笔墨纸砚?”

这时候狗蛋才知道,原来自己学习的笔墨纸砚都是周管家出银两买的。

当下他便去问了周管家,他却只是说:“这些你有兴趣的东西我都会给予,等你长大后再慢慢还我吧。”

狗蛋以为“长大后再慢慢还”的意思只是把这些年,周管家对他的付出以银两的形式尽数奉还。

所以他点头应道:“好的,周管家。”

头顶一张温热的手掌罩在他的头顶,随后便听到了一阵叹息声。

狗蛋不知道周管家在叹息什么,至此之后他倒是有了新的目标。

那就是挣钱,挣很多很多的银两,以后还给周管家。

但是那一年的蝗灾太厉害了,家里很快就没银两买米,递了书信过来让狗蛋想想办法。

狗蛋想,周管家一定有办法。

果不其然,周管家每月都能拿出五十两给他,他一笔一笔将这些银两的数字记录在册子里,等长大后,应要还给周管家。

过了许多年,周管家因为一次意外摔伤了腿,听家主的意思是也确实到了年龄该退休了,故而给了遣散费。

这些年来周管家没有存下什么银两,自然没有办法在外头置办什么宅子。

花完了遣散费就只能流落街头。

狗蛋却因为周管家的离开,名正言顺地成为了周管家的接班人,人称许管家。

他理了理之前周管家所在的账目,每一笔含糊其辞的金额都与自己记录的账目册子上一模一样,他心下大约便了然了起来。

而后他寻了很久,终于在乐檀街头小巷子里发现了周管家,他躺在草堆里,旁边置放了一只破碎的碗,碗里还有一些了馊掉的食物,边上却有一只狗正在吃他碗里的东西。

“周管家。”狗蛋站在他的面前,他道:“终于找到您了。”

看着昔日那道消瘦的身影,他伸出手,一道光落在他的手心,像极了最后的救赎。

躺在草堆里的周正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少年已然不是曾经那稚嫩的模样,他仔细看了看他的身影,许久才回过神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您在公孙家这么多年,他们竟还如此薄情寡义,当真让一言浇冷,一言寻了你许久,如今终于找到您了。”少年蹲下身,将草堆里的那瘦到像是纸片一般的人背了起来,“我给您添置了一处宅子,往后您就住那边,一言得空便会来看望您。”

“我已经不是公孙家的管家了,你又何必……”周正欲言又止。

狗蛋定神道:“一言得周管家协助多年,这点恩情自然是要偿还的,何况一言已与周管家签订了婚契,周管家为何弃一言而不顾呢?”

“你……”周正惊愕。

当年那张小小的,脏兮兮的脸蛋确实融入了周正的心里,故而心下一软,诓骗不识字的他签下了婚契。

如今他已是苟延残喘的命……

“周管家,如今我是公孙府的管家,那些卖身契我都看过了,您把婚契也夹杂在卖身契里头,这样真的好吗?”身后的月光将他们二人的身影拉得极长,狗蛋一边走一边说,“我不知道您当年是否以玩笑的形式让我签下的婚契书,但周管家您有恩在先,一言心中已然认定您,即便您要后悔,一言也不会认的。”

长长的巷子,两旁除了狗吠声便没有其他的踪影。

夜深了。

走了许久,许管家才将周正带到自己所买的宅子处。

宅子不大,门庭两旁有两颗高大的树,门上是刚刷的红漆,闻着还有股淡淡的气味。宅子里头就是简简单单的四合院构造,正厅上方有一张四四方方的木桌。

“我知您爱写字,特意差人给您定制的木桌,笔墨纸砚都在上头给您搁着呢。”

狗蛋将周正放在一旁的木椅上,点亮了蜡烛,而后蹲下身小心地瞧了瞧周正的脚。

在狗蛋触碰到脚踝的一刹那,周正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他并不是一个不能忍痛的人,但此番却疼得让人忍不住浑身僵硬。

狗蛋道:“伤口愈合要跟往后一样怕是不能了,周管家,一言明儿个就给你做根拐杖,往后就由我来照顾您吧。”

周正看着少年,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之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狗蛋都会往他们的小宅子里添置新的东西,偶尔还会是一些市面上的小玩意儿来逗周正开心。

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拄着拐杖的日子。

*

沈怜云从未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

细细回想,当年的事情极有可能是公孙皓言会做出来的事儿。他赶尽杀绝,不会感恩任何一个曾经对他好的人,又如何会给曾经家里的管家添置宅子呢。

许管家道:“我与周管家的事便是如此,我确实拿了公孙家的银两,毋庸置疑,这场赌弈我输了,我愿离开公孙家。”

公孙良玉和公孙温羽自然也没有想到结果会是如此。

按道理公孙家地契商铺在乐檀不少,又怎会如此区别对待一个常年服侍家里的管家!

可回头一想,公孙家这些年在乐檀确实是坏事做尽,这才会沦落到被五等世家骑在头上的结果。

许管家交出管家信物,并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一言本就是乞丐,最初便是乞讨而生,承蒙周管家照拂才有如今地位,一言只是想为周管家争取他应有的,若此事错了,那便是错在我,不在周管家。”

说罢,便从腰间拿出一把剑朝着脖间狠狠划了过去。

好在公孙温羽反应速度快,而许管家又是一个尚未修行的人,很快就被夺走了手中的剑。

公孙温羽道:“许管家不必如此冲动,若此事确实是有这缘由在里头,那么就罪不至死。”

许管家扬了扬嘴角,一番苦涩上心头。

沈怜云见此,沉了沉双眸,道:“带我去见见周管家。”

他惊讶地看着沈怜云,想要从中找出些许端倪,但除了认真根本找不出其他的情绪。

至此,许管家这才点了点头,“好,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