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林的国王已经不年轻了，甚至几年前还大病过一场，连晨曦教会的圣水也没有办法治愈，黑夜教会就是那个时候出现在国王面前的。
谁也不知道黑夜将会做了什么，是向神明祈祷，找到了特效药，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总之，在召见那位自称黑夜使者的德格尼后，国王恢复了健康。
随后黑夜教会的地位就开始无限的拔高，从鲜有人知到人尽皆知，贵族们开始将子弟送入黑夜教会学习。
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就算是侥幸获得了国王的宠爱，贵族们可不是全以国王马首是瞻的。
一个不知道从哪个乡野里出来的人，自称传播一个从未听过的神明信仰，正好碰上国王病好了，多半是来骗一笔钱，即使是民众也是如此想的。
但事实就是那么的出乎意料，就连晨曦教皇也没有想到，黑夜会如此快速的崛起。
甚至，这个教会可以说是踩着晨曦上位的，陆续抢走了许多支持晨曦的家族。
黑夜教会到底有什么魔力？
德格尼教皇手中握着的水晶瓶发出了迷人的色彩。
年迈的国王坐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前倾，眼神直直的盯着那炫彩的液体。
作为国王，他可以享受常人享受不到的资源，连岁月都痕迹也可以推迟。
但也仅仅是推迟，白色开始侵蚀他曾经耀眼的金发了，他的脸上也漫上了蜿蜒的纹路。
但那也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国王仿佛岁月停住了，他依旧是苍老的，他的生命却是旺盛的。
国王无比清晰的感受着生命在自己的血管中流淌，他可以拿起剑来与年轻的儿子玩耍，他可以与貌美的少女度过美妙的夜晚，他可以听完整个王国的领地汇报……
这都要感谢黑夜教会，感谢黑夜女士的恩赐，国王的脑袋里咕噜咕噜的冒起了气泡，吐噬了他超过的贪婪。
国王已经记不得之前德格尼教皇提了什么要求了，也记不得之前他是怎么的为难甚至是愤怒。
他看着那炫彩的液体，只是一味的答应着，就连对方拿出来的文书也不看一眼，直接签上了名字。
水晶落入了国王的手掌，那瓶身该是微凉的，因为它是地里埋的矿物，而不是什么有血肉的活物。
但是国王却觉得有一团火从手掌一直传到了四肢百骸，不是冬日里的暖阳，大概是夏日里的焚化炉。
“哦，我感受到了生命！”国王这样感叹着，拔出了塞子，将水晶瓶塞进了嘴里。
人们是怎么喝瓶子里的水的，瓶口碰触嘴唇，红润的嘴巴张开，瓶身倾斜，水就自然流入喉咙了。
也有人喜欢将整个瓶口含住，将水灌满口腔，但是没有一个人会是国王那样的。
他几乎将整个水晶瓶都塞进了嘴里，紧紧的闭着嘴巴，瓶身在嘴里滑动着，不时将面部肌肤鼓起。
他，一个国王，此时就和青蛙一样滑稽。
德格尼嘴角挑起嘲讽的弧度，这改良后的药他还是第一次拿给国王，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令人作呕，比小小的子爵还要不如。
沾着黏腻口水的瓶子被国王吐了出来，他优雅的拿起侍从准备好的手帕擦擦嘴，又用清水濯了手。
面对着一脸和蔼的德格尼教皇，国王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但十分的克制。
如果他是十分满意，那么他会表现为五分，现在则只有三分。
“仁慈的女士聆听了我的请求，收回了血与泪带来了甜与蜜。”
国王不只一次抱怨过圣水的味道，晨曦教会的圣水虽然效果差了点，但至少味道清甜。
黑夜教会的圣水效果好，但是味道又咸又苦还带着血腥味，每次喝都让国王觉得是一场折磨。
国王没有想过对于普通民众来说教会的圣水就是神灵的恩赐，凡人不仅没有机会接触到，更别说抱怨它的味道了。
但他是国王所以觉得理所应当，于是，他又推出了要求，“每隔三个月就要劳烦女士，实在是过意不去，我觉得一年一次更合理，亲爱的德格尼，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德格尼当然明白这个贪婪又愚蠢的国王在想些什么，他笑着答应下来，“好的，国王陛下，相信仁慈的女士会完成您小小的愿望的。”在您去世之后。
国王和教皇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时间气氛空前的融洽，国王开始谈起了他可爱的小女儿。
“我的卡西亚马上就要上学了，我多么害怕会有人伤害她，你说我把她放在你……”
一个护卫带着神父打断了国王的话，国王的脸上浮现出恼怒的色彩，仿佛下一秒这个护卫就要被拉出去砍头了。
德格尼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否则神父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他，神父脸上的焦急也证明了这点。
他向国王致歉，他需要离开了。
而国王虽然有被护卫挑起的恼怒，但是他总体的心情还是愉悦的，因为奔流的血管，因为生命的芬芳。
“去吧，德格尼，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再来找我吧，在晚饭前，我一直有时间。”国王大度的说。
德格尼随着神父离开了，听完神父的话，他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但是又微微缓和，因为最重要的秘密没有被发现。
“让教堂里的黑夜骑士全部出动…等等，这件事不要和其他人说了，通知他们道大教堂集合。”德格尼想了想，最终让骑士先带去这条消息。
骑士骑着马快速的远去，德格尼上了马车，车夫的皮鞭狠命的抽打者着马屁股，马车就像小炮弹一样飞驰而去。
普林斯顿教皇乘着马车，透过玻璃露出了一个笑容，随即又皱起眉头，招来一个骑士，吩咐了一些事。
其它的贵族也是不解的看着黑夜教会飞驰的马车，他们原本还想问问这个月的份例，听说味道改良了。
如今就只能和普林斯顿打个招呼，问问晨曦日的事，俗话说得好，蚊子再小也是肉。
普林斯顿一一回过，他这次来就是和国王还有一些贵族商讨晨曦日的事。
“国王陛下，您是说您已经将这件事交给曼陀罗大臣了。”听着国王的话，普林斯顿深深的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