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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人格影帝×作精小糊咖(22)

原身因为挡了旁人想要爬床的路,曾经被人打过一顿。

后腰至今为止还有一道刀疤。

楚栖年被生拉硬拽拖回去。

刚走到化妆间门口,李森正要敲门,却被楚栖年拦下。

化妆间是临时搭建的,根本不隔音,因此里边两人谈论的声音外边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和小年又吵架了?他人呢?”司娴温温柔柔的声音传出来。

“我说了几句话,可能惹他不高兴了。”霍湛叹息声传进楚栖年耳朵里。

惹得他很不是滋味。

司娴:“有什么好好聊,不要吵架,他挺喜欢你的,而且,我看你们进剧组以来相处的挺好的。”

“如果你也喜欢他,就试试相处,况且离婚对一个艺人来说,你也知道的,影响太大。”

屋里许久没有动静。

楚栖年心脏毫无预兆疼了起来。

预感告诉自己,现在快点走,要不然会听到一些……不好的话。

霍湛再次开口,听起来很苦恼。

“上次我听到他说喜欢我。”

司娴嗯了一声:“然后呢?”

“然后……”霍湛揉揉眉心:“觉得他挺可怜的。”

司娴疑惑地问:“为什么会觉得可怜?”

霍湛思忖片刻,斟酌道:“大概,还是因为霍苑苑喜欢他吧,而且,楚栖年更喜欢霍苑苑一些。”

“看他屡次受伤,觉得他挺脆弱,所以我想补偿他,等这次的戏拍完,你去找一些好的角色,让他挑。”

司娴懂了他的意思,一针见血道:

“我感觉你有点情感障碍?霍湛,你不应该逃避,你或许是时候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剩下的话,楚栖年没再听了,转身拉上李森离开。

晚上楚栖年没回酒店。

李森:“年崽,一直躲着霍影帝也不是办法。”

后座的男生一直隐没在黑暗里。

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楚栖年嗯了一声。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李森叹气:“你想做什么都行,我支持你。”

楚栖年看向窗外,关掉一直在响的手机。

“我不需要他怜悯,既然没感情,那就……分开吧。”

李森沉默一会儿,说:“年崽,你看起来和以前很不一样,现在就算伤心,也不会掉眼泪了。”

他话音刚落,一转头,却见男生脸上早已蜿蜒过泪痕,豆大的眼泪一滴一滴掉落。

楚栖年哭得伤心:“我再也,再也……不会喜欢霍湛了。”

李森:“年崽……”

他们随意找了个地方,在车里待了一夜。

霍湛的电话很快打到李森这里。

李森担心霍湛再报警,接通敷衍了两句,给他报个平安。

楚栖年装模作样掉两滴眼泪。

小白算是看出来:[你……是为每个月高达十万的生活费哭呢吧?]

楚栖年现在已经开始怀念自己拿着高脚杯喝可乐的日子了。

一夜没回酒店,第二天楚栖年早早去了拍摄现场,也不去霍湛的化妆间。

甚至在他找自己前先一步去拍摄场地。

等霍湛换好戏服找过来时,已经快开机了。

“年年。”霍湛走近:“你昨天晚上去……”

楚栖年打断他:“没去哪里,看了一晚上星星。”

察觉对方态度冷淡,眼神也闪躲。

霍湛不由得放轻了语气:“对不起,昨天晚上是我说错了话。”

楚栖年揉揉泛酸的眼睛,他一晚上没睡,眼底下的黑眼圈方才化妆师忙乎许久才遮住。

“没什么,你说的很对。”

楚栖年轻轻一笑。

“我是时候该摆脱作精这个称呼了,至少,每次被骂时候,你不会被我连累一起被骂。”

霍湛心中不安的感觉渐深,还想解释什么,正好这时开机。

无奈,只能暂时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演完今天这场,楚栖年就要杀青了。

摄政王出征前,楚栖年最后一次问他。

这次不再求他,而是强硬地把人掼在墙上。

“我不许你去!傅尘鸢!你不能这样!”

他歇斯底里,原本一夜未睡,现在吼完这句话,嗓子都哑了。

霍湛心里泛起针扎似的疼痛。

很想抱一抱他,但是此刻已经开机。

霍湛只能狠下心说最伤人的话。

“沈降,本王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我不想听这些!”楚栖年眼睛布满红血丝,攥着霍湛衣领的手一直抖。

“你是不是喜欢阿蛮?你是不是对他懂了心!”

“是!”霍湛抬手时有片刻犹豫,最终还是落在对方肩膀处。

剧中,沈降的肩膀受过刑后经常会痛。

推在这里,他痛的失了力气。

“本王亲手养大的小皇帝如今乖得很,他不会像你这般疯魔。”

霍湛想起刚才金导临时让加的台词。

咬咬牙,还是说了:“昨夜,寝殿龙床上,他说了,愿意把天下让给本王,只要我打赢这场仗。”

“所以,沈降……本王为何不要一位听话,还‘好用’的傀儡?”

楚栖年知道这是额外加的,也知道摄政王对于小皇帝没有其他心思。

但是这些,只是自己知道。

如果代入角色,沈降从来不知,甚至真的以为傅尘鸢爱上了皇帝。

演这种戏格外伤身,楚栖年没有说词,退后两步,脸色煞白,手指紧紧捂着心口。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用力的鲜血淋漓,成为一滩碎肉。

金导没有喊停,给足了他时间。

整整十多秒后,大滴大滴的眼泪,不断滑落。

那种从一开始的歇斯底里的质问,到最后彻底心死,在短短十多秒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好……”

他惨笑一声,喃喃道:“原来我以为的偏爱,从一开始,就是欺骗啊。”

霍湛眸子涌动着复杂的情绪,爱而隐忍,无法宣之于口。

看他要走,霍湛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

“你跟本王这么久,拿着玉佩取上十万两银票,走远些,再也不要回来。”

楚栖年看也没看一眼,转过身离开这里。

他喉咙哽了许久,涌上一抹铁锈味儿。

他不愿意落了下风,即使早就在这段感情里一败涂地。

楚栖年擦去顺着下巴滴落的血。

他一个人,独自走上城门,脚下只穿了袜子。

傅尘鸢给的玉佩,发簪,手串,扔了一地。

这个时候的沈降已经疯了。

或者说是没了活下去的念头。

很快,霍湛骑马走在最前方,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军队。

楚栖年垂眸,凝望他许久。

似有所感,霍湛抬头。

看到站在城墙上的沈降,那一刻,冷心薄情的摄政王忽然变了。

他不顾一切跳下马,疯了一般朝城门跑去。

楚栖年坐在城墙上,脚底的伤口开裂,血浸透袜子,他每走一步,便会留下血迹。

这是真的血。

看到他即将走到城门下,副导疯狂打手势让他跳。

干脆利落那种,不带一丝留恋。

楚栖年闭上眼睛,洒脱向后倒去。

失重感,风声,环绕着耳边。

这一刻,他是沈降,解脱的——沈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