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我燕家，这么说，当年是跟着楚家一起打天下的，他们楚家败亡，我燕家也是难过啊！”燕九脸色涨的通红。
林羽冷笑连连：“燕九，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燕九：“你……”
今天的这个新闻发布会，可以说是意味深长，陈墨，亲自带着楚风的一双遗孤，宣布了楚家的回归。
楚家既然回归，那与四姓商盟，必有一战。
当年的旧账，要是再被翻起，那他燕家，定然是首当其冲的。
“哼！话不投机半句多，林羽，你们自己吃吧！”
燕九甩下一句话后，飞快地下楼离开，这里，绝不是久留之地。
“砰！”
林羽一拳砸在了桌上，看着燕九离去的方向就骂道：“人渣！无耻！拿着出卖兄弟的钱，在这里装逼，燕九，你会不得好死的！”
“还有你们一个个，眼中难道就只剩下钱了么？你么这些人，连做人最基本的良心，都没了么！”
两句话，让现场的很多人，脸上如火烧火燎，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奔驰车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穿过混乱的街道，那刺耳的鸣笛声像一把刀子一样把车流划开。
心里害怕到了极点的燕九，平时需要花上半小时才走完的路，今天十分钟就走完了，他匆匆离去，原本就是想通知家里大事不好，好提前做准备。
只是这才刚刚进门，就已经发现，家中的气氛有些诡异。
燕九的父亲，燕远洋，这时坐在一楼的客厅，脸色惨然，手上拿着一块方巾，不停地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父亲？”燕九神色惊诧。
“他……刚刚……来过电话了……”燕远洋的目光，始终是落在了电视画面上，语气颤抖。
“父亲，我们跑吧！当年的事，经不起查的！”燕九惊惧道。
“晚了……晚了……”燕远洋颤抖道：“他说了，谁敢逃，灭……灭族！”
燕九：“……”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夜幕降临，燕府的门口，才缓缓出现了一道身影。
终究，还是来了。
“燕家这些年，倒是过的奢侈……”陈墨随意地走到了酒柜旁，拿起一瓶红酒，“里奥哈酒庄庄园的酒，光这一瓶，恐怕就得别人奋斗大半辈子……”
“砰”
陈墨手指轻划，割开了酒瓶，缓缓给自己倒了一杯。
燕九看着眼前的陈墨，心中百味杂陈，昔日的同学，有人泯然众人，有人却已经站在了众生之巅。
眼前的陈墨，无疑是属于后者。
谁都没有想到过，当年的一个插班生，如今却成了抬手便可镇压一方的枭雄。
“燕九，十几年没见了吧？”
“小风当年多次提及了你，夸你有颗七窍玲珑心，比他更适合生意场。”
陈墨摇晃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酒，眼中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哀伤。
他确实比你更适合商场，商场上，讲究的就是一个狠辣无情，他做到了，而且，他的成功，是用你们楚氏一族的鲜血铺就的。
“陈……陈墨，其实，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燕九支支吾吾，话到了嘴边，却怎都说不出口。
陈墨并没有理会，而是踱步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悠然道：“说起来，楚风曾经提起过，在林城开一家分公司，让你们燕家人去任总经理。”
“轰”
话落，燕远洋，燕九的脸上，登时变得煞白一片。
他们的心里，更是百味杂陈，不知道是懊悔还是痛心。
“他待人，从来都是掏心掏肺的。”
“或许，这样的人，天生就不适合在商场中生存吧？”
“其实我更好奇的，是你们燕家，怎么就伸的出手里的这把刀？”
“是谁给了你们勇气？朱莹？还是张贵仁？”
砰！
毫无征兆的，燕九的脑袋，突然就撞在了茶几上，满口碎牙，鲜血飞溅！
“陈……呼呼……陈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放我燕家，一条生路……”
燕远洋此时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彻底被镇住了，想要开口求饶，但是有哪里有这个胆子？
陈墨打了个响指，燕九只觉得身上压力一轻，整个人就从茶几上滑落在了地上，浑身哆嗦不已。
“既然做了，享受了，那就要做好，被上门算账的准备。”
滑落，陈墨探手虚握，酒柜上的那瓶红酒，缓缓飘到了他的手中，接着，他把酒小心翼翼放在了茶几上。
“喝了，好上路。”
呼！
燕远洋整个人瘫软在了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红酒，内心已然是绝望透顶！
“这是最温和的，不要逼我用另外的手段。”
话落，陈墨缓缓起身，踩着星光离去，雍容清绝，如仙临尘……
……
年关，越来越近，此时蓉城的大街小巷之上，已经有不少店铺贴上了春联，挂上了大红灯笼，到处充满着一股喜庆的氛围。
坐在车内，陈墨按下了车窗，叹了口气道：“这燕九，原本就富贵，为何要如此……”
副驾驶室内，陈契约沉默半响，缓缓道：“人性本贪，不是什么人，都能经得起诱惑的……”
蓉城的夜晚，灯火阑珊，燕家的客厅，过了许久，都没有任何的动静，燕远洋与燕九父子，此时，大概也已经下了地府。
陈墨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小册子，在燕家的名字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x。
看着一连串的名单，陈墨微微皱眉。
“给我一根笔吧，打上了圈的这些人，就别留着过年了。”陈墨淡淡道。
阎罗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
将名单确定之后，陈墨随手把册子给了陈绮月。
送陈墨回家之后，陈绮月随即就掏出了手机，茫茫的夜色之中，不知又有多少人头落地。
次日。
暖阳高照，冬日融雪。
放假后在屋内待了好些时日的市民，难得地出来晒起了太阳。
蓉城是一个朦胧的城市，蓉城的冬天，更是朦胧的。
像是永远都处在困倦中一般，从不好好的睁开眼睛。就这样，懒懒的，懒懒的，一天便又过去了。可真当它睁开双眼时，你会发现这双眼睛，又有那么多的色彩，令人忍不住多瞧几眼。
懒懒的时光，悠然自得，只是当手机新闻推送上出现一条又一条令人震撼的消息时，这座城，数百万的市民，都在哎同一时刻感受到了一股即将到来的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