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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何,田园园听完后浑身生出一身冷汗。木扶生之事乍听合理合情,然而整个事件破绽百出不能深究,木扶生怎会不知公主有婚约在身?又是何人发现二人私通?家中为何藏匿通敌叛国的书信?为何木扶生会自缢……一桩桩,一件件,一环扣一环,像是有只看不见的大手将木府玩弄其中,将他们从高处拽落地狱。

见她神色惊疑,脸色苍白,孟星惟眸色一沉,放下手中的茶碗,传来清脆的瓷器相碰声,“事情已经过去许久,听听便罢,多思伤身。雯华,来跟爷爷走。”说着,去抱大孙女。

芃芃摇摇头,抱着娘亲的胳膊不松:“我要娘。”

田园园将她搂在怀里,笑道:“好不容易想跟我睡,就让她留下吧。”

孟星惟眉头一皱:“你伤口还未痊愈,又怀有身孕,极需要静养。乖孙孙,让你母亲好好休息。”说着张开手。

芃芃不舍地看了一眼母亲,随后投入爷爷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小嘴撅地老高。

“你吃什么?爷爷给你买去?”孟星惟抱着她往外走,轻声哄着。

芃芃趴在他的肩头看娘亲,大眼睛里泪汪汪的,她想娘亲……

田园园也看到女儿红通通的眼,猛地起身想把她要回来时,似乎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疼的她脸色一白,“嘶”地一声又跌回凳子上。

特好连忙问:“少夫人,您怎么了?”

她摆摆手,等爷俩走后再说。

门外传来芃芃的奶声奶气:“芃芃不要吃的,芃芃要飞飞!”

“飞飞?好,爷爷给你飞飞。”

爷俩的声音越来越小,田园园趴在桌子红着眼睛看特好:“马丹,快疼死老娘了。”

也不知当初自己脑子进了多少水,自己捅自己不说,下手还这么狠,这是跟自己有仇吧!

“唉,且疼呢!来奴婢给您换药。”

田园园闷闷的点点头,转头望着跳跃的烛火,也不知道大壮此时在做什么。

此时,宜州驿站。

大雪已经下了两日,道路积雪甚厚,孟长辉一行人便耽搁下来。

今早京城来了些公文,与公文一齐而来的还有田园园的家书。

吃过晚饭后,孟长辉想了想还是写封回信。

宋百年与三甲、还有张氏兄弟正围着火盆烤火,不时交谈几句。

三甲冻得直流鼻涕:“哥哥们,咱们往南走,不应该越走越暖和吗?如今反而越来越冷呢?”

“啊嚏!”宋百年打了个大喷嚏,坐在他对面的张弟被喷的正着,在脸上抹了一把,骂了两句。

张哥拿着火钳加了几块煤炭,笑道:“谁跟你说咱们向南走的?”

“我猜的!”

张弟笑:“傻孩子,咱们一直在北上,当然越来越冷。”

“北上?我一直以为先南下再北上呢?”三甲瞪大眼睛。

“那多绕路啊!你就是走六个月也到不了西北!”

宋百年很快提出疑议:“谁说的,我要是骑马呢?”

“抬杠!你方向不对,如何能走到目的地?”张弟嗤笑。

宋百年道:“胡说!少夫人说咱们住的地方是圆的,哪怕没有方向都能走回原来的位置,何况这才多远!”

张哥问:“圆的?什么圆的?”

“地球,咱们脚下的大地叫地球,是圆的,无论怎么走都会走回原点。”

“地球,谁取的这个名字……”

听着几人叽叽喳喳的议论,孟长辉放下手里的书信,忽然房门被人敲响,门外传来驿丞的声音:“将军,驿站外有一位姓常的男子求见。”

孟长辉心念一动:“快请他进来。”

是常明,他去年奉叔父之命,前往波托追查公主身边之人,没想到会在此地遇上……

一出正月,陈老九连招呼都没打,一个人悄悄地走了。

昨晚上一甲送饭时人还在,翌日送早饭时人已经没影,被子床铺都凉的,不知是晚上走的,还是清晨离开的。

田园园得知陈老九离开后,长叹一口气,这家伙神出鬼没,好在之前道过别,要不然心里能难受死。

下午,木匠师父派茂林传话,说是柜子已经打好,后日就能上柜,正巧后日女工回来,制衣坊便能正式开工。待柜子一上完,铺子便可以开始装修。说是装修,不过不像现代那么麻烦,既不用走水电线,也不用铺瓷砖粉墙。还好之前两位租客对铺子还算爱护,他们之前也曾重新修缮过,屋内硬装几乎没什么损坏,只需将破损的地板换下重新打蜡即可,再把屋里重新打扫一番就能开门迎客了。

随后,她去了趟青娘园子。前些日子都是她在操劳此事,采买布匹之事还需问问她的意见。

刚到红榴园,正巧碰到海娘子从园子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小笸箩,里头放了些针头巴脑和几双鞋垫子。

田园园惊喜道:“海娘子你也来看青娘?”

海娘子抬头一看少夫人,脸色顿时一僵,尴尬一笑,磕磕巴巴解释起来:“少,少夫人,您来了。我就是来,来问问鞋样子。哈哈,我还有事,先先走啦。”说完,不等她说话,便快步离开。

“海娘……”田园园疑惑,可话还未说完人已经走出十来米,“你,怎么走得那么快……”

往日因为海纳心悦于青娘,她素来对青娘极少有好颜色,极少主动说话,今日为何会出现此处,

进了屋,青娘背坐在床边,身后倚着一床厚被子,手里捏着针正在缝衣裳,她缝的很专心,田园园站在旁边许久也不曾发现。

她手里的衣裳是黑色的,是件男人衣裳,一针一线,针脚极其密实,显然很是上心。

“这是海哥的衣裳?”

“是……哎呀!”忽然听到有人说话,吓了青娘一大跳,抬头一看是田园园,佯怒地看她一眼,“你来,怎么没有声音?”

田园园在床边坐下,打趣道:“我来了可有一会儿,还不是你缝着心上人的衣裳过于入迷?”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青娘脸颊一红,这几日她卧床休养,脸颊与身体丰润不少。

“刚才我来时见到海娘子……”田园园狭促一笑:“说,你跟海哥是不是好事将近?”

青娘脸立刻涨得通红,羞涩地看着她:“快,快你别胡说。”

“什么叫胡说!那你说海娘子让你来干什么?”

“她,她送来海纳的衣裳,让我缝两针而已。”

“她自己不会缝,还叫你来。我看她是来向你示好,看来海哥已经说动了她娘……”

闻言,青娘但笑不语,眼神里满是柔意。

田园园也笑了起来,为二人能开花结果高兴,接着将今日的来意说出来:“柜子已经打完,你看布匹咱们买多少合适……”之后,二人开始讨论起采买布匹之事。

从红榴园出来,她便去团桃园去接芃芃,中午吃过午饭后,芃芃便被妍儿抱走玩去啦。

一进园子,便听到屋内传来芃芃与晴好玩闹声,空无一人的园子里充满女孩清脆的笑声。

“咯咯咯咯咯……”笑声回荡着在空荡荡的院子里,莫名让人发毛。

田园园左右看了一眼,快步向灯火通明的屋子走去。

自打见识过柳如玉与玉楼,她这妥妥唯物主义者对鬼怪之事深信不疑,至于有没有神明,待她拥有花不完的银子再说。

田园园接了大闺女带着晴好往落樱园而去,回去的路上遇到孟星惟与海纳,他似乎刚下班,身上还穿着朝服,神情疲惫。

孟星惟道:“明日清风道观点醮,你不必再去了,皇后生病,一臻侍疾。”

“皇后生病?”田园园疑惑:“怎么没听到什么风声?”

按照以往的规矩,皇后病重,命妇们要进宫侍疾的。

孟星惟道:“半个时辰之前的事。你身怀有孕,不便侍疾。我已经请示过陛下,你无需进宫。”

田园园失望地“哦“了一声,还以为明天能再见大壮一面呢。

孟星惟嘴唇动动,却没有把周一臻将要回秦王府的事说出来。

昨日定国公进宫面圣,豁出老脸替孙女要王孙的抚养权,皇帝是左右为难。

奈何这个老匹夫,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翻起旧账,要不是他们王家力排众议拥护他,给兵给粮草不说,王妃的亲爹冒死打开城门,如今周家众人还在西北,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吃土,焉能入主天下!

亲情牌一打,老账一翻,纵使再怎么不愿,皇帝老儿还是妥协在他眼泪鼻涕中,立刻下旨,周一臻日后将由秦王妃抚养至成年!皇后娘娘一听,竟然气急攻心昏了过去。然而皇帝心意已决,只待她病情稳定,周一臻便要回到王舜华膝下。

翌日,二月二,龙抬头。清风斋里举办盛大的点醮大会,今年的祈醮由秦王殿下主持,于是城中有不少人前去观礼,一睹未来天子的龙颜。

一大早,海娘子带着沈宛静、晴好、妍儿和小红几人去凑热闹,原打算也带芃芃过去沾沾福气。

田园园没让去,左右她也无事,空闲得很。而且难得几人出去玩一趟,便让她们几人好好玩。其实真实原因呢,她怕有人贩子趁乱偷孩子,红楼梦的英莲便遇到了拍花子,结局才这般悲惨。,竟人贩子这天杀的狗玩意自古有之,不得不防啊!

午饭前,海伯带回两个女孩,年纪都在十五六,容貌倒也清秀,一个高些,一个矮些。

田园园让特好带去调教一下,名字就顺着特好晴好的名字取的,高点叫冬好,矮点的叫春好。

冬好漂亮,便做了前院女使,专门给客人端茶送水,春好则做了青娘的丫鬟,这样腾出手的特好只用服侍少夫人即可。

下午,孟星惟从清风观回来后,让田园园给芃芃收拾几件衣裳带她出府玩,说是周廷祎邀请到皇庄泡温泉后日再归。

田园园好生羡慕,她也想去泡温泉。

芃芃刚开始还不想去,当爷爷一说可以泡温泉玩水后,小丫头立刻抱着他的大腿表示自己要去,就这样爷俩拿着包袱高高兴兴去泡温泉了。

孟星惟这家伙惯会摸鱼,明明向皇上告了病假,转眼和周廷祎坐上去皇庄的游船,也不怕言官弹劾!

此时,城南望京湖上,一艘精美绝伦的画舫缓缓向下游而去,逐渐消失在朦胧夜色中,留下道道水波。

周廷祎看着他怀里的小娃娃,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还以为两人能单独去泡温泉,这样那样呢,结果……

孟星惟从小桌子上拿起一根鸡腿递到芃芃手上,“乖,吃吧。”

芃芃接过鸡腿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小短腿还不时地晃悠两下,很是快乐。

周廷祎给他倒了一杯酒,无奈道:“家里就没人看孩子吗?”

孟星惟拿出手绢给芃芃擦嘴,头也不抬道:“她娘身体不适,别人看我不放心。”

“好好,你喜欢就行。”周廷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忽然远处传来丝竹之声,雾气蒙蒙的湖面上隐隐约约亮起几盏灯。

“看来不止我们夜色游湖,还有同道中人。”

周廷祎掀开画舫上的帘子,乐声越发大了起来,下一刻有男声穿透朦胧夜色传来:“南山有嘉木,翠影何离离。

东风丽晴旭,秋月悬枯枝。

泠然一夜霜,曙色凝参差。

恍疑云锦张,乍若霞彩施。

即兹有琼树,何必仙路奇。”

声音清越而朗朗,听得人不由沉溺其中。

“……即兹有琼树,何必仙路奇…”

一曲终了,夜也越发的幽静。

周廷祎叹道:“好歌!”

孟星惟也叹:“古有余音绕梁而三日不绝,而今这歌声也不遑多让。”

“你既喜欢……”周廷祎微微一笑:“月黑!”

船头传来月黑的应声:“属下在!”

“去看看是何人在唱歌,将人请过来!”

“是!”

“且慢!”孟星惟看了一眼周廷祎,道:“若不愿意,万不可强人所难。”

月黑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周廷祎颌首应允,随后行礼离去。

没多久,一艘乌篷小船靠近,两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先后下了小船,登上画舫。

橘色的灯火中,二人露出真容来,一个身材高大,眉眼俊朗。另外一个身材稍逊,是个斯文温润的男子。

周廷祎浓眉紧皱,那斯文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王舜华的小叔父——王云承!

只见高大的男人向二人行礼:“草民乐和见过秦王殿下、见过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