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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回了北苑,她极少出门。今日见天气不错,抱着被子走出房门,晒晒,去去霉气。

她一出来,那几个士兵的眼神顿时黏了过来。

小雨是个美人胚子,柳眉秀目,身段玲珑,这几日清减许多,行走间自有几分弱柳扶风之感。灿烂的阳光落在她白皙的脸上,纤毫毕现,越发显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

墙根的几个士兵都是些老兵油子,偷奸耍滑最是精通,赌博嫖妓亦不在话下。因为狼患困在北苑多时,又天天吃着狼肉,早就憋得受不住。

这会儿见了两个漂亮姑娘,身体立刻有了反应。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淫笑起来。

特好不喜他们粘腻露骨的眼神,晒好尿布便回屋去了。

有个士兵按耐不住,起身凑到抱着被子的小雨身边,笑的一脸真诚:“姑娘,我来帮你吧。”

“多,多谢,我自己就可以。”小雨吓得退后一步,紧紧抱着被子,慌乱地错开眼。

“别怕,别怕。我不是什么坏人。”那个士兵倒是长着一副忠厚老实的脸,看起来人畜无害,“你老家是哪儿?我见你有些面熟,说不定咱们是同乡呢。”

小雨奇道:“你见过我?我老家济州的。”

“巧了!”那个士兵一拍大腿,惊喜地看着她:“我也是济州的,我就说咱们是同乡吧!”

“哈哈哈……”其他看戏的士兵发出一声哄笑。

小雨红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们笑什么?”

那士兵打哈哈:“没啥,笑着玩的。我叫陈大强,我来帮你。”说着,接过她手里的被褥,大步向角落走去。

角落有个晾衣绳,不过上头搭了不少尿布,陈大强粗鲁地将尿布拢到一起,然后把她的被子甩了上去摊开。

小雨惊讶地问:“你也姓陈?”

“你也姓陈吗?哎呀,真是巧了!”陈大强惊喜地看着她:“你说巧不巧。说不定咱们还见过一面!你我既是同乡,又是同姓,异地他乡,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子!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同乡,陈小雨激动地快要落泪,这几日特好与夫人都不待见她,乍遇到同乡人,顿时百感交集,心里立刻有了底气,当即叫了声哥。

小雨单蠢,人家卖了些好,立刻把人当成亲人,一口一个哥叫的很甜。

在廊下晒太阳的王太医,活了半百什么人没见过,见那陈大强三言两语就把小雨哄住。那傻姑娘全然不知钻进人家的套里,连忙出声叫她:“小雨,你家夫人叫你呢!”

正在和陈大强谈笑风生的小雨,笑容一僵,似乎王太医的话在提醒她已经是奴仆的事实,低下头小声道:“大强哥,我先过去了。”

陈大强笑着点点头:“等会炖好肉,我叫你。”

小雨红着脸点点头,慢慢向殿里走去。

不得不说有的人奇怪,身边的人对她再好,不如陌生人的三言两语。

这不,许是恼怒王太医的不识趣,路过他时还狠狠翻了个白眼。

王太医:……老头子真是多嘴!

陈大强看她进了殿门,回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快步与弟兄们炫耀去了。

今日天气不错,田园园让特好把窗户打开散散味。

前几日天气不好,潮湿寒冷,害怕她受风,一直不曾开窗通风。天不好,尿布洗了不干,特好只能架火盆上烤干,时间一久屋里总有股挥之不去的尿骚味。

“您坐月子呢,不能受凉!”特好将烤干的尿布放到衣柜里,还是拒绝通风。

坐月子不能随便下床、不能洗澡、不能洗头、不能洗脸、不能刷牙等等各种规矩。这才几天,田园园就觉得浑身瘙痒,像是生了虱子,坐立难安,各种的挠。

难不成古人就这么坐月子的?田园园挠了几下瘙痒的头皮,指甲缝里瞬间积了厚厚的白泥。

不洗澡,真是要命啊!

“你把前殿的打开,再不通风,我就要憋死了!”田园园实在受不了屋里混浊的空气,尿骚和她身上的臭味实在令她窒息。

特好就是不同意:“您之前已经受过凉,要是落下病根可不得了了。我娘就是月子没坐好,受了凉气得的头风。您还是听奴婢这一回吧!”

田园园失落地躺回床上,哀嚎一声:“你个特好,周扒皮还让你夫人活不活啦!”

两人正说着笑,小雨忽然走了进来,神情有些低落,行礼道:“夫人,您叫我了?”

“啊?”田园园看了看特好,用眼神询问:我叫她了?

特好摊开手:不知道。

主仆俩的互动全部小雨看到,心里有些心酸与委屈。在皓月别院时,她与特好一同尽心尽力的服侍夫人,可夫人还是更亲近特好些,时间一长,她心里有了疙瘩。

看着她微红的眼圈,田园园慢慢坐起身,里间是熟睡的大壮和小婴儿,特好将枕头塞到她的腰后面方便她倚着。神情凝重:“你既然来了,有些事我交待你们两人几句。狼患未除,咱们与这些男人同处一苑,千万要当心。尤其你与特好,妙龄貌美,一定要避开些。万不能独自与他们相处,切不能与他们搭话说笑,白日少出门,天黑闭门上锁。行为自贵端庄,不得放浪轻浮,否则易惹来麻烦。你们俩可省得?”

特好的为人,她还是知道,可小雨就难说了。

小雨顿时脸色一变,以为夫人知道她刚才与陈大强说笑的事,故而叫来说教一番,一进一出不过眨眼的时间,是谁在背后嚼舌根,凶手不言而喻。

两人从殿里出来,小雨率先质问起来:“你这女子好不羞耻!居然还在背后嚼我的舌根。我与大强哥是同乡,说上一两句话又怎么碍着你了!莫不是天底下的男人都要围着你转不可!”

“你说呢什么?我怎么嚼舌根啦?”特好被问的一脸懵逼。

“你别装无辜了,就是你向夫人告的状!”小雨狠狠瞪了她一眼,快步离开。

留下一头雾水的特好:“我我我,我干什么了?”

廊下的王太医睡得哈喇子直流,自然没人为她解惑。

下午就出事。,因为分肉一事,杨小树与陈大强起了口角,随后二人大打出手,其他士兵一哄上去拉架。

说是拉架,其实是拉偏架。

在几人抓住他的胳膊后,陈大强趁机狠狠修理了他。

过来拉架的王太医一个照面就被干倒,鼻血喷涌。

特好被人挡着,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陈大强几人殴打,忍不住哭喊起来:“别打了,你们快放开他!求求你们!”

“特好,不要求他们!”杨小树低吼道。

陈大强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瞅了一眼特好,随后挑衅地在杨小树耳边说了什么。话音未落,杨小树眼睛气的通红,嘶吼着拚命挣扎起来,“我要杀了你!”

他愤怒到了极点,挣扎的力气极大,陈大强几人使出吃奶的劲才将人按到地上。

“你们给我放开他!”

特好从柴火堆里抽出一根木棍,举着向几人打去,离他最近的士兵一个扫堂腿,毫不留情地将她绊倒狠狠摔到地上。

“哎呀,手下留情!手下留情!”王太医顾不得疼痛,爬起来去扶特好。

“呼哧呼哧!”杨小树的脸陷在泥雪里,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得意的陈大强,目眦欲裂,杀意凛凛,一字一顿道:“你等着!”

“我等着,我好好等着!”陈大强骑在他的背上,居高临下拍了拍他的脸,狞笑着:“我会好好的等着!”说完,抬头看向另外三人,眼神凶狠:“废了他!”

田园园是被大壮推醒的,脑袋还昏沉沉的,“怎么了?”她迷迷糊糊地问。

大壮沉默地指了指外面,外头传来特好的凄厉地哭声。

田园园心里一惊,连忙穿上衣裳下床去看怎么回事。

一打开门就看到几个面生的士兵正在围殴杨小树,特好被打的鼻血直流,哭喊着,王太医也是鼻青脸肿。

田园园见此,怒喝一声:“快给我住手!”

正在兴头的几人侧头看去,只见是个披头散发的妇人。

陈大强啐了一口唾沫,向其他三人使了一个眼色,随后四人行礼:“卑职见过将军夫人!”

孟长辉与孟星惟在大周兵将中素有威命,不看僧面看佛面,几人在将军夫人面前不敢造次!

“你们这是做什么?群狼在外头虎视眈眈,你们几个不想着解决问题,驱赶狼群,倒是打同僚内哄起来,成何体统!”田园园顶着一头鸟窝,愤怒地指责几人。

陈大强笑嘻嘻地拱手道:“夫人说的是,我们几人与杨小弟有点误会,是我们不该动手,对不住了!”

其他几人冷冷一笑,敷衍地一拱手,显然不以为然。

特好与王太医已经扶起杨小树,怒火中烧地看着几人。

田园园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笑道:“既然是误会,说开就行。王太医你把肉分分,吃完饭各自散了吧!”

特好不可置信地看着和稀泥的少夫人,不满地高声嚷起来:“夫人,明明是他们先动……”

“特好!”田园园打断她的话,笑眯眯地看着几人:“相逢即是缘分,何况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打架也是常有之事!不该斤斤计较,未免失了和气。好了,你们几个也累,快去休息吧!”

“夫人仁厚,还是您识大体!咱们几个一直仰慕将军,还请夫人日后在将军面前美言几句!”几个士兵见将军夫人护着他们,顿时越发猖狂起来。

田园园笑着点点头:“好说好说。”

他们高兴地去端肉,几乎端走了一大半,只剩下些盆底留给几人。

待他们离开,田园园目光立刻沉了下来,侧头对三人说道:“你们先进去。王太医去端肉。”说完,率先走了进去。

这边,陈大强找出一个托盘挑了几块好肉,打算去给小雨送去。

他的兄弟梁长涛猥琐一笑:“那个叫特好的,兄弟几个今晚上能上手不?”

“就是,要不是月轮大人在,老子稀罕地不行!”他弟弟长涛也急色的附和起来。

“说起月轮,那小子八成是死了。这些天山下可没音信!”另外一个长胡子的士兵说道。

陈大强冷冷一笑:“今天肯定不行,咱们刚打完那个姓杨的,肯定会戒备。再过两天,保准哥几个开心!”

梁来涛笑:“就是将军夫人姿色平平,又刚生完孩子,有点可惜!”

胡子士兵嗤笑:“就你事多,是个女人就行!”

“那两个小美人不够你们的胃口啊!”陈大强目露残忍之色:“待玩够了,哥几个别不舍得,做的干净些。”

梁长涛看着他:“那将军夫人……”

陈大强扫了他一眼,梁来涛嘿嘿一笑:“什么将军夫人,我可没看到!”

胡子士兵冷冷一笑:“外头那么多狼,扔出去谁知道是咱们干的!它们可吃了不少人,不在乎多几个!”

梁长涛还在迟疑:“可月轮大人要是……”

陈大强站起身,目光一凛:“将军夫人若是识趣,咱们可以保她周全,不动她。若是不知好歹,别怪我心狠手辣!月轮这都五六天没见人影来,不可能会活着回来。你要是害怕,大可现在可以去告密了!”

“……咱们可是兄弟,我可不干那事!”梁长涛看了一眼三人,还是跟大溜吧!

“知道就好!”陈大强端着托盘去哄小雨。

待他一走,梁来涛给了弟弟一捶,勾着他的脖子,“老弟,斩草要除根……”

火盆里的木柴发出炸裂声,冒出一串火星。

大壮吃完手里的肉,又下手捞了一块。

王太医正在摸杨小树身上的骨头,还好都是些皮外伤。他左眼被打了一拳,这会儿已经发青发紫。

特好还在抽噎,鼻子底下是未干涸的血渍。

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田园园,踟躇地解释:“夫人,真的是他们先动手……”

田园园抬起手打住她的话,看向凄惨的三人,低声道:“若是再这么下去,咱们几个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