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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扶波回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聪明。”

“我明白了。”周延笑道,“这个法子甚好。”

“等等!”崔小鱼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着急地举手,“你们别打哑谜,我没听懂,你们倒是仔细讲一讲。”

“我上次回家之前,从白将军那儿讨了几个人,交给周延。”叶扶波道,“他们是黑水国那艘船上的水手。”

船上的白银已经全部运往京城,幸存的三名船员得到军医的悉心医治,身子已经渐渐康复。

叶扶波私下让精通黑水国语言的周延与他们相处,又让几名摧锋营的士兵与这三人同吃同住。

三名船员见大昱不但没有歧视他们,反而对他们礼遇有加,心中十分感激。

他们主动向周延提出,大昱若有能用得上他们的地方,他们愿意为之效力。

叶扶波暗中考察了这几人的品性,决定让他们回一趟黑水国。

“黑水国运往礁州的白银半道丢失,他们的交易想必没有成功。”

那日,叶扶波找来周延交待,“你让他们回去以后,把消息传出去,就说礁州翻脸不认账,不但扣了船只,还杀了运送白银的船员,他们侥幸逃脱,才捡回一条性命。”

一船白银价值连城,黑水国的皇帝知道以后,必定不肯善罢甘休。

黑水国内滥采银矿本就引起民间怨声载道,即便皇帝不顾臣民死活,但他平白被人诓去一船银子,脸上未必挂得住,手下大臣也会有所进言。

叶扶波除了让这三人回国,还派了几名摧锋营的精英与他们同行。

一来保护这三人安全,二来他们各有所长,可以暗中动些手脚,让黑水国与礁州之间生出嫌隙。

“纯粹的利益往来看似牢固,其实最不可靠,”叶扶波道,“黑水国的皇帝与赵保儿不过各取所需,只要有一方翻脸,另一方不会顾及什么情谊,曾经的交易伙伴只会比敌人下手更狠。”

崔小鱼听了,终于明白叶扶波的打算。

“你想挑起黑水国与礁州的战争?”

“我原本没打算这么快动手。”在叶扶波的计划中,派去黑水国的几人会潜伏下来,伺机而动,但眼下礁州蠢蠢欲动,反而给了她绝佳的机会。

“黑水国战力不强,他们的皇帝贪图享乐,若是就这么让他攻打礁州,他未必有这个胆子。”叶扶波道,“但礁州一旦派人攻打悬州,留在大本营的军队不会太多,黑水国便可以乘虚而入。”

叶扶波仔细打听过这位皇帝的性情,此人好大喜功,耳根极软,只要买通大臣在他耳边煽动,此计绝对能够成功。

“他们打得赢赵保儿么?”崔小鱼听得黑水国皇帝这么傻,忍不住为他们犯愁。

叶扶波笑笑,“蚂蚁多了咬死象,我原就不指望黑水国能打赢此仗,只想借这机会让他们两家翻脸,顺便替咱们挡一挡礁州的援军。”

“此计一箭双雕,我认为可行。”周延道,“不过赵保儿老谋深算,万一他继续观望,不肯出击怎么办?”

“他在悬州下了这么大场赌注,不会轻易放弃,”叶扶波道,“若他迟迟不敢动,咱们就给他找个理由。”

“什么理由?”

两日后。

悬州全城缟素。

四面城门早已封锁,哀声仿佛自城内传到城外,闻者无不愀心。

空旷无人的海边,余晖渐沉。

一个身材精瘦的汉子跑到一块大石头后面,他四下望望,打了声唿哨。

乱石滩上忽然冒出三人,朝他聚集。

“打听清楚了。”精瘦汉子道,“城中得病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死了好些,就连府衙同知也在昨晚身亡。”

“现在进不了城,你当真问清了?”

“自然,”精瘦汉子不满道,“这是咱们留在城里的人递出的消息。”

“那他们为何突然关闭城门,不许外人进去?”

“这还用说?就算不关城门,周围十里八乡,哪个还敢往悬州靠近?”一名同伙道,“当年不也是如此,城里接连死人,知府担心蔓延出去被朝廷怪罪,就封了城门,直到时疫消失,这才重新开了城。”

“那毒药竟然当真这么厉害?”

“如若不厉害,主子也不会让咱们来这儿冒险。”

“镇海卫那边状况如何?”

“许多士兵吵着要回家,就连一些将领也开始闹腾,有人挨了军棍,看样子,军中迟早要哗变。”

“那咱们事不宜迟,赶紧回去报信。”

四人从隐蔽之处拖出一艘小船,借着沉沉暮色往海中驶去。

半个时辰后,一条消息递进府衙。

“赵保儿的死士已经离开悬州,”凤天磊叫来文训,“城中祭奠照常进行,我去趟镇海卫。”

他快马加鞭来到镇海卫驻地,只见驻地中也立了白幡,空气中弥漫着香火的气息。

镇海卫驻地后方有一片山崖,崖下立着一块高大的石碑。

碑上无名,碑下密密麻麻插着一片香烛。

叶扶波独自站在碑前,手中擎着三炷香。

这块碑是为历年阵亡的镇海卫将士所立,在此屹立已有百年。

碑上刻不下那么多人的名字,索性一字不刻。

当年立碑的统帅说过,碑上无名,心中有名,那些死去的人,总有活着的人记得。

叶扶波闭眼在心中祷祝,她的脑海中闪过许多人的音容样貌,她的父亲母亲、战友同袍……

身边气息一重,似乎又有人来。

叶扶波睁眼望去。

却见凤天磊出现在身旁。

他手中同样拿了三炷香,闭着双眼,神情庄严。

叶扶波静静看着他俊朗的侧脸,直到他默祷完毕,睁开双眼。

他对上她的视线,疑惑似地偏了偏脑袋。

叶扶波笑了笑,蹲下身去,将燃烧的香火插在碑前的土地上。

凤天磊依样照做,两人并肩蹲在一起。

“你怎么来了?”叶扶波问。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凤天磊扬眉。

叶扶波怔了怔,哑然失笑,“你特地跑来,一定是有正事。”

“没错,”凤天磊点头,“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