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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冰火志 > 第三十三章 雪之舞(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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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媚的阳光,温柔的海风。

告别了寒冷的冰之大陆,卡莲娜与泰拉一路向东,航向了遥远的兰克海域,航向了能够让爱情绽放的彼岸他乡。

没有了洁白的雪花,没有了炫丽的极光,没有了家乡的温暖,没有了熟悉的环境。卡莲娜与泰拉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依靠。在这条漫长的旅程中,卡莲娜与泰拉的感情也随着时日的流失而更加甜蜜了。

神者泰拉,雪神莱斯的三子,他拥有着如雪般洁净的心灵。有时候他会出现神明不染世俗的圣洁,有时候也会笨得像个孩子,纯真善良。

卡莲娜,她的脸上每天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因爱情而沉醉,她因泰拉而幸福。泰拉的那句话,成为了卡莲娜心中最珍贵的回忆,牢牢地刻在了她的心中——你就是我的欲望!

海洋上的航行是漫长的,在经历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升日落之后,卡莲娜与泰拉在一个叫作西雅的海滨国度登陆了。

西雅,灵隽大陆最南边的海滨之国,一个盛产各类的海洋产品与热带瓜果的国度。高大的椰树在海风中摇摆,寂静的沙滩迎接着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渔夫忙着收获劳作,小贩不停地叫卖着瓜果。西雅,一个热情、欢乐的国度。

卡莲娜与泰拉来到了这个与九冰帝国截然不同的国度。此地的一切对卡莲娜来说都充满了惊奇,她不停地在大街小巷中奔跑,感受着未知世界给她带来的惊喜。泰拉一直静静地跟在卡莲娜的身后。身为神者的他,一直保持着平静的心态,似乎什么东西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

海滨之国的夕阳是美好的。在漫长的海航生活中,卡莲娜与泰拉曾一起看过了无数次的夕阳,但是他们却从未在海滩上看过夕阳。

此刻,他们正在沙滩上聆听着潮汐,坐看夕阳西下。

“泰拉,你觉得西雅美吗?”夕阳的余辉投洒在卡莲娜美丽的脸庞上,那是一张欢乐而沉醉的脸。

“你觉得呢?”遥望着天边火红的云霞,泰拉平静地回应。

“美呀!我觉得它比九冰帝国美太多了!”卡莲娜早已习惯了泰拉平静温和的生活习性,同时,她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的快乐。

神是没有欲望的,凡尘俗世里的任何东西,在他们的眼里都是那么渺小的存在。

“泰拉,你说,我就是你的欲望。这是真的吗?神也会有欲望吗?”潮起潮落,卡莲娜温柔的声音在潮汐声中响起。在这浪漫的海滩上,美好的夕阳下,卡莲娜问出了她心中思索已久的问题。

泰拉扭头看向了身旁的卡莲娜,夕阳的余霞染红了他半张脸。

“卡莲娜,当我见不到你的时候,我就会想、会念、会痛。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来都不会有这种感觉。后来,我明白了,这可能就是人类所谓的欲望吧!所以,你就是我唯一的欲望。”夕阳下,泰拉的声音依旧平静。

海风吹动着卡莲娜的长发,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她缓缓回头,古灵精怪地看着泰拉,疑问:“就这样?”

泰拉被卡莲娜弄得莫名其妙,皱下了眉头。

卡莲娜看着笨拙的泰拉,笑得更开心了。其实,答案对卡莲娜来说并不重要。人类的思维是泰拉所不能理解的,就像是她永远不能理解神的思维一样。此刻,泰拉能够如此安静地陪伴在她的身边,才是最大的幸福。

夕阳渐渐地隐退到了海平线之下,黑暗笼罩了苍穹,零星的灯火与星光,向海滩上投洒着稀簿的光芒。

“卡莲娜,既然你这么喜欢西雅,那我们就在西雅住下来吧!”沉默片刻后,泰拉突然说出了这句话。

“不!”依借着稀簿的光亮,卡莲娜温柔地看着泰拉。泰拉的用意,她是明白的,但是她依然拒绝了,说:“泰拉,我们先在西雅生活一段时间,然后再继续旅行。我们要去很多很多的地方,去不同的国度,看不同的风景。你说,这样好吗?”

黑暗朦胧的视野里,卡莲娜故作乖巧地征求着泰拉的意见。

泰拉头也没回,他的声音依旧平静温和:“好,只要你觉得快乐,一切都好!”

如墨的苍穹上,撒满了星光。西雅静谧的海滩上,卡莲娜静静地将头靠在了泰拉的肩上。爱情的花朵,在黑暗中静静地绽放。

※※※※※※

卡莲娜与泰拉在西雅生活了数月后,便告别了这个海滨国度,踏上了新的旅途,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是灵隽大陆上声名远播的骑士之国——苍云帝国。只是,好景不长,在苍云帝国的境内,他们遭遇了能够改变他们命运的追兵。

那一日,卡莲娜与泰拉走在苍云帝国郊外的一处田野间,一个身着异服的游者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在游者出现的那一刻,泰拉风雨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乱的神情。

——“泰拉,好久不见!”

卡莲娜还未觉察到任何异样,对面的游者却突然开口,叫出了泰拉的名字。游者的那一声呼唤,令卡莲娜甚为惊诧——他是如何知道泰拉的名字的?

卡莲娜惊愕地看向了泰拉,希望能够从他那里得到答案。此时,泰拉也给出了最为直接的答案。

“大哥!”见到游者后,泰拉径直喊出了这样的称呼。

“大哥?”听到泰拉如此称呼对方,卡莲娜略微一愣,旋即便瞪大了双眼——大哥!泰拉的大哥!泰拉可是雪神莱斯的三子,那么他的大哥应该是——雪神长子·埃迪。

在九冰帝国,没有人不知道雪神五子,而雪神长子埃迪的名号自然也存在于每一个雪国人的心中。

在知道游者真实身份之后,卡莲娜禁不住地一阵唏嘘。

“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惊乱之后,泰拉又恢复了他那波澜不惊的表情。

“为什么?”同样身为神者,埃迪的语气不仅冷淡,还夹杂着令人不寒而粟的寒意:“因为你违反了神戒,而我则是奉父神之命前来擒你的!”

“泰拉,你身为神族,竟然强抢帝国王妃。这件事情已被雪国信徒们记入了经文,载入了神史,在人类的世界中流传开来。父亲因你而蒙羞,特命我来擒你!”埃迪堪堪而言,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况且,父神早已定下戒律,凡我雪神一族皆不可与人类相恋。你身为雪国神族,怎可明知而故犯?”

雪神长子埃迪,在雪国的传说里他是一个绝对严厉而正直的存在。此刻,他如此平静地站在卡莲娜的眼前,却给了卡莲娜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这种强大的压迫感是同样身为神者的泰拉从来没有过的——难道说,这才是神者真正的气场。

“大哥,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泰拉的神情依然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波澜。

“不,泰拉,你不可以跟他一起回去。”卡莲娜突然上前,她奋不顾身地护在泰拉的身前,唤道:“你若跟他回去,肯定会遭到惩罚的!”

卡莲娜突然的举动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就连卡莲娜自已都不曾想到她竟然会挡在神者埃迪的面前。就在泰拉选择跟随埃迪回去的时候,不知为何,卡莲娜从埃迪平静的面容中看到了未知的恐惧,那种恐惧令她不寒而栗。然而,她的身体却快过思想,本能地护在了泰拉的身前。

泰拉静静地看着护在身前的卡莲娜,他几乎不敢相信,曾经那个柔弱的雪国少女何时变得这般英勇。

“你就是那个跟着泰拉一起叛逃的王妃?”埃迪冷眼看着护在泰拉身前的卡莲娜,肃言:“你可知道,阻挡神者会是怎样的下场?”

埃迪的话令卡莲娜禁不住地战栗,未待她有何反应,泰拉已一把将她拉走,护在了自已的身后。

神的寿命是亘长的,泰拉与埃迪虽说是兄弟,但是他们的年龄却相差了百年。在雪神五子里面,唯有埃迪属于上神。埃迪严肃到不开任何玩笑,他的一言一语,泰拉都不敢怠慢。

“泰拉,我不跟任何人谈条件。”埃迪见泰拉护上前来,也不再理会卡莲娜,向着泰拉冷言说道:“今日,你若不跟我回去,那么这个女人肯定会死在这里。”

泰拉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波澜,他皱下了眉头,像是在权衡着什么。泰拉与埃迪,由于巨大的年龄差距,兄弟间并没有多么浓烈的感情。此时,埃迪的话已经将泰拉逼上了绝境。

“好!只要你不伤害卡莲娜,我跟你回去!”沉吟片刻后,泰拉平静地吐出了这句话。

泰拉的话,如同一击重锤,捶打在卡莲娜的心上。一种悲伤感瞬间涌上了卡莲娜的心头,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自己的生命中永远的抽离。

“不,不可以,泰拉,你不可以跟他回去!”卡莲娜再次挡在了泰拉与埃迪的中间。此刻的她虽然怕得要命,但她却仍然拦在了埃迪的面前,她的脸上有着属于爱的坚持与勇敢。

泰拉愁眉紧锁的脸上出现了惊愕的神情,他定定地注视着护在自己面前的卡莲娜,那是只属于绝境中的人类才会有的勇敢与坚强。

“神者埃迪,我是不会让你将泰拉带走的。即使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将他带走的!”卡莲娜一字一句,言词坚决地向眼前的神者发起了宣言。

两行晶莹的泪从泰拉的眼中流出。此刻的泰拉并没有难过,相反的,他的心中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泰拉,一个动了凡心的神,他的内心被卡莲娜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

埃迪依然冷漠地注视着两人,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厌恶。无欲无求的神,是无法理解卡莲娜与泰拉此刻的行为。

突然,天际间闪过几道蓝光,一道冰凌瞬间落下,打在了埃迪的身上。冰凌落下的那一刹那,苍云帝国郊外的土地上瞬间结满了冰霜……

烈日高照,苍云帝国辽阔的郊外,泰拉怀抱着卡莲娜飞速地逃亡——埃迪可不是一般的小神,他不仅严肃,而且言出必行。卡莲娜用言语冲击着埃迪的极限,倘若埃迪出手,那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论神力,泰拉绝对不是埃迪的对手,现在唯一的希望,那就是趁其不备,迅速逃跑。

躺在泰拉的怀中,卡莲娜的脸上泛着幸福而坚定的笑,他为泰拉此刻的行为而感到高兴。一个神明,为了她,不仅背叛了国家,还背叛神族。

“泰拉,你无论如何都不要选择跟埃迪回去!如果我们被追到,我愿意跟你一起死!”看着泰拉焦急而忧愁的脸,卡莲娜言词决绝地向泰拉说出了此话——卡莲娜,她就如同一朵鲜艳的玫瑰般,在爱情面前,宁愿凋零也不屈服。

“卡莲娜,我爱你!”对于卡莲娜的话,泰拉竟然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在神族中,这句话是轻浮的,泰拉与卡莲娜相恋如此之久也未曾说过此话,而在这绝境之时,他却本能的讲出了这句话。这是一个神明,在绝境中的领悟。

这句话成为了一个意外的惊喜,涌进了卡莲娜的心中,感动了一个花季少女温柔的内心。卡莲娜能够感觉到,泰拉在说出此话时的那份悲壮与坚决。

“泰拉,我也爱你!”卡莲娜用温柔的声音回应着泰拉的表白。在那温柔的嗓音背后,同样蕴含着悲壮与勇敢。此刻,纵使有刀山火海挡在卡莲娜的面前,她也不舍得松开泰拉的手。

逃着逃着,泰拉突然用力,将卡莲娜往外一抛,将还沉浸在爱情的美好与悲壮中的卡莲娜整个抛了出去。就在卡莲娜被抛出去的同时,一个巨大的冰块从空中急坠而来,宛如一座冰山将泰拉牢牢地压在了冰层之下。

卡莲娜坠地之后,顺着地面滚了几下,便满身尘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泰拉!”看着被压在冰块之下的泰拉,卡莲娜悲愤地喊出了他的名字。绝境中的幸福,就如同昙花一现,现实的残酷再次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快逃!”纵使被压制在冰块之下,泰拉仍旧担心着卡莲娜的安危,不停地呼唤她赶快逃走。

天空中,神者埃迪如流星般坠来,一脚踩在压制着泰拉的冰块之上,令那冰块瞬地往下沉了几分,而冰层之中的泰拉也被压得匍匐在地,动弹不得。

埃迪静静地站在宛如山丘的冰块之上,面无表情俯视着脚下被困于冰层之中的泰拉。此刻,他的脸上依然是那般的平静,平静得没有任何感情。

“放他出来!”卡莲娜用她那柔弱的拳头不停地敲击着冰面,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喊:“埃迪,是我先爱上泰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要杀就杀我好了。把他放出来!”

冰块之上,埃迪只是冷漠地瞥了卡莲娜一眼,压根没有理会这个人类女子。

嘣!就在卡莲娜苦苦哀求之时,那压住泰拉的巨大冰块突然炸裂了。埃迪双手一扬,飞向了半空。在其下方,泰拉破冰而出,释放着所有的神力,与埃迪展开了战斗。

“卡莲娜,不要呆在这里,快逃!”在泰拉冲向埃迪的时候,他对卡莲娜喊出了这样的话。

神者之间的战斗是极其可怕的。苍云帝国原本烈日炎炎的苍穹之中瞬地乌云密布,暴风四起,冰雹大雪随之而来,场面激烈而恐怖。随着两位神者的战斗,须臾的功夫,苍云帝国的郊外已积起了两尺高的大雪,无数的冰雹密密麻麻地坠下,砸得大地满目疮痍。

神者之间的战斗,自然是卡莲娜这样的人类女子能够涉足的。既然无法帮手,那么就不能成为泰拉的负担。卡莲娜选择了听从泰拉的话,他拼命地向着远处奔跑,但是风雪太大,俄顷,卡莲娜已被困在了白茫茫的雪地里,行动困难。

“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坠落在了卡莲娜的面前,在厚厚的积雪上砸出了一个坑。而后,泰拉虚弱的嗓音从那雪坑里传了出来——“卡莲娜,快,快逃!”

卡莲娜双眼圆瞪,惊恐地看着雪坑中呼唤自己逃跑的泰拉,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泰拉的鲜血染红了身旁的积雪,他遍体鳞伤,肢体呈怪异的姿态扭曲着。埃迪为了制服他,打断了他的四肢,拧断了他的脖子,此刻的泰拉已经没有了任何反抗的能力。

埃迪缓缓地从空中降下,落在了泰拉的身旁,他双眸冰冷地注视着雪坑中的泰拉,没有任何言语。

“大哥,我求你!放过卡莲娜!对你的不敬,我愿意以死谢罪。”雪坑里,泰拉一张嘴,便是鲜血涌出,但是他依然艰难地恳求着埃迪。

就在这时,卡莲娜突然双膝着地,跪在了埃迪的面前。泪水不止地从她的双眸中流出,她痛苦地哀求着,忏悔着:“埃迪神者,你将我的生命拿走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求你,放过泰拉吧!”

埃迪冰冷地看着眼前同时哀求自己的两人——此刻,他们都有了赴死的决心。

见埃迪不回应,卡莲娜继续苦苦地哀求,他不停地向埃迪磕着头。而此时的泰拉只能不停地颤动着嘴唇,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生命似乎随时都可能终结。

埃迪沉默片刻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他的两手分别朝向了卡莲娜与泰拉,瞬间,一阵冰雪覆盖了二人的全身。

卡莲娜渐渐地失去了意识,冰雪中,她听到了埃迪的声音——“雪国的人类,非本神者无情,只因你与泰拉之情触犯了神律,泰拉身为神族,此罪定不可恕。然,本神念你二人用情至深,可饶泰拉不死,但他却必须与本神回到神界,接受惩罚。至于你,本神念在泰拉对你有情,现将泰拉的神力暂赐于你,有了这股力量便可保你长生不老,护你一世周全,而你与泰拉的这份情感,就看你二人日后的造化了。最后,本神再奉劝你一句,人神有别,你若心中真有泰拉,就应该放下他,离开他。这样,对你,对他都好。”

※※※※※※

冰天雪地里,卡莲娜衣作单簿,静静地趴在雪地上。在她的身旁,泰拉与埃迪都已经不见了。白茫茫的天地间,只留下了她孤寂的一个人,如此安静地趴着。

乌云散去,苍云帝国夏季的烈日再次出现在了苍穹之上。温暖的光芒落在了白茫茫的雪地中,卡莲娜缓缓地睁开眼,在她身旁不远处的积雪上,还残留着泰拉的血迹。

白茫茫的天际间,只剩下卡莲娜孤单的身影,她看着雪地上那斑斑血迹,泪水夺眶而出。卡莲娜捂着嘴,尽力抑制着内心的痛苦。

就在卡莲娜失声痛哭之时,突然,一股微弱的呼吸声从远处的积雪中传来。卡莲娜本能地一惊,随即她便向着那微弱的呼吸声寻了过去。卡莲娜并不是因为这呼吸声而惊讶,令她感到惊讶的是她自已竟能感知到远处的微弱呼吸。紧接着,随着卡莲娜挪动的脚步,她的身体轻盈地飘起,竟能够在厚厚的积雪上急行,却不留下任何足迹——这,难道就是泰拉的神力?

当卡莲娜接近那微弱呼吸的时候,却发现一个黑袍女子正将一个男孩从厚厚的积雪中抱起。那个女子也不知道从何而来,有着一张卡莲娜从未见过的稀有面孔。黑袍女子将男孩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她满目怜爱地用自己的黑袍将男孩裹了起来。

黑袍女子将男孩裹好之后,抬头看向了一脸茫然的卡莲娜。

——“你好!我叫米涅,很高兴能够在此见到你!”

米涅并未开口,但她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了卡莲娜的脑海。卡莲娜惊诧地看着米涅,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米涅对着卡莲娜微微一笑,抱着男孩离开了。

卡莲娜神情木然地愣在雪地里,注视着缓缓离去的米涅。突然得到神力的她,即将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莲,我将一切都交给你,你要替我照顾好自己。百年,百年之后,我们一定还能再次重逢的,所以不要放弃,等我!”

就在卡莲娜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响起了泰拉的声音。这个声音,遥远而亘长,宛如来自于灵隽大陆遥远的西方。

“泰拉,泰拉……”卡莲娜顺着声音的方向发出声声呼唤,却再也没有了回应。她怔怔地望着那片遥远的天空,身体不自觉地向着西边走去……最终,卡莲娜走到了一个叫作锦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