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翻船？”
刘菲菲抓住机会在一旁冷笑，眼眸深处却浮现出一丝担忧。
张初九洒脱的说：“那就是命，怪不得谁！”
刘菲菲问：“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看了下手机，张初九说：“七点我在御膳坊定了位置，六点吧……”
“六点若等不来后手，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常老问，目光转向雷幕！
“自然是都杀了！”张初九理所应当道。
常老眉头一皱，却并未再说什么，而是起身回了静夜司的队伍那，低声不知在交代着什么。
“你真要杀他们？”
刘菲菲又坐下，瞅了那边一眼，低声劝道：“要我说，你还是见好就收吧，今天褚家被你堵门，也死了不少人，已经颜面尽失，我们领导也……总之，你气也出了，威风也逞了，今日之后，你将名声在外，应该没人敢不长眼了，差不多得了！”
张初九抬眸：“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三岁小孩都懂，你不懂？”
“褚家人丁兴旺，只是嫡系就有上百人，你真下得去手？”
刘菲菲还是不愿相信，以她的了解，这家伙应该不是这种冷血的人。
张初九漠然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等你到了我这个境界，就会知道，人命与我等而言，还不如草芥，至少草芥不会隔应人！”
如此语出惊人，刘菲菲瞬间被惊出一身冷汗！却又马上反驳：“也就你这样吧，你看他们……“
她看向领导们。
“他们……”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张初九却发出一声嗤笑：“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这么想的？”
回眸凝视，刘菲菲面色肃然：“他们为了大禹，不畏生死…”
“这个倒不假，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过，但这些年一直平淡无奇，大概是你们这些人的功劳吧。”
张初九点头赞同。
接着，却在刘菲菲心生骄傲之时，煞起了风景。
他问：“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又自答：“有责问心？”
然后说：“但责任心是后天养成的，并不代表他们就一定是好人！”
刘菲菲立马生出不快，气呼呼的维护道：“怎么不是，他们为国为民……”
“为国为民自然是好人！”张初九打断了她的话，却再度认同了她的观点，但接下来却是问了她一个问题，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他们喂流浪猫吗？”
“……”
刘菲菲一愣，无语道：“你这是什么鬼问题！”
“就说喂不喂吧！”
张初九很固执，似乎是一定要知道这个答案！
刘菲菲无奈，只得回答：“他们每天日理万机，哪儿有时间！”
“我就会喂。”
张初九得意洋洋，这自然又换来了刘菲菲一个可爱的白眼。接着他又问：“假如，他们走在大街上，碰到一只流浪猫在寻找食物，他们会停下脚步吗？”
刘菲菲皱眉思索，扪心自问，遇到这种情况，她会吗，可能会吧，这要看她有没有空，又是否恰好生出了恻隐之心？
推己及人……
不由得有些气馁：“我不知道！”
张初九又问：“那要是这只野猫挡住了他们的必经之路呢？”
“肯定要赶走啊！”
这一次，刘菲菲回答的很很利索，几乎是脱口而出！！
“确定是赶走，不是一脚踢死？”张初九垂眸，眼神晦暗。
“怎么可能，又不是变态！”
刘菲菲没好气道。
张初九接着追问：“那如果这只猫觉得委屈，挠了他们呢？”
“你干嘛老是跟猫过不去……”
刘菲菲有些不耐烦了。
“因为它弱小啊！”张初九理所应当的笑道。
“……”
在沉默中不满消失，刘菲菲若有所思，接着，她有些犹豫的说：“平白无故被挠了一下，应该都会生气吧？”
“被一只小猫挑衅了，生气也是应当。”张初九赞同的点头，然后朝静夜司那边看了一眼，又问：“那他们在见到我之前，听到我要灭人满门，是什么反应？”
此话一出，刘菲菲脸色瞬间僵住！
张初九却笑了：“看吧，大家都一样！”
刘菲菲默然。
良久，
突然杏眼圆睁：“不对，差点儿被你绕进去，猫跟人怎么一样！”
张初九漠然笑道：“都是随手就能捏死的存在，又有什么区别！”
“你这是在偷换概念，都是歪理……”
刘菲菲厉声辩驳，却有些底气不足！
张初九却是依旧淡然，他轻笑着发出最后一问：“他们原本想怎么处置我，这你应该知道吧？”
面对如此质问，刘菲菲彻底沉默！
此刻，她终于明白，在她觉醒异能的那一天，师父出现，带她走进静夜司后，对她进行第一次教诲时说过的一句话，
心怀利器杀心自起！
当一个人手握异力（权势），能够一言决人生死的时候，就会逐渐生出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心态！
到那时，在他眼里，这些曾经的同类，任何行为都会变得幼稚可笑，与猪狗无异！
当他感到自身威严被挑衅时，就会自然而然的拿起审判之剑！
这是不可避免的！
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些东西对他们进行约束！
而静夜司就是这个紧箍咒！
这件事，谁对谁错，她很明白，套用张初九的一句话，立场不同，谁是谁非很难说清，但她既然是静夜司的一员，自然该坚定不移！
可就算是站在原本的立场上，张初九说的就全是错的吗，起码，在态度问题上，就值得她，包括身后那一群元老进行反思！
“怎么不说话了？”
张初九依在椅子扶手上，看着她，饶有兴致。
刘菲菲抬眸，在眼神交错的瞬间，闪躲了一下，却又马上回瞪，声色俱厉：“跟你没啥好说的！”
“呵呵……”
张初九笑道：“所以说，劝人向善，三天吃不下饭……”
“就你歪理多！”
刘菲菲冷哼：“你就作吧，死了最好！”
扭过头去，不理他！
她现在很乱，也很生气，分不清是气急败坏，还是其他……
常老走过来：“在这件事上我们确实存在一些态度上的问题，回去后，我会组织检讨会……”
“雨我无瓜！”
张初九摇头，完全不在意，或者是不信？
常老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有些问题自古便存在，有些解释，亦或是承诺，在付诸于行动之前，都是苍白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