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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走得不快,仿佛是笑声太多,把船压得太重。

花容容在一个小镇靠岸,雇来十多个纤夫。

每四人一组,撑篙划桨,一直不停,船就像飞一样。

夜黑得更厉害,涛声依旧。

花容容心道:“鸡鸣,上清是正大光明的君子,以后要是被那些无耻的人追上,该怎么办呢?”

一夜间,舟走了一百五十里,来到旬阳。

花容容命令众纤夫将船泊在岸边,抛了一锭百两大银道:“先去吃饱,然后再带吃的回来。”

李昊呀道:“别忘了带一坛杏花村、一坛绍兴女儿红。”

纤夫们高高兴兴地上岸去。

花容容虎着脸道:“喝两种酒?不怕醉吗?”

李昊道:“一人一坛。”

花容容喝道:“喝酒会误事……”

李昊见岸边停着的船纷纷起锚,撑篙扬帆,离岸而去,有的顺游急跑而走,有的远远地泊在江心。

李昊起疑道:“好奇怪?”

花容容一拉李昊道:“快撑船走啊,敌人又来了。”

李昊故意逗花容容道:“我怎么没看见?”

花容容厉声喝道:“要是看见就来不及了!”

李昊道:“不会吧?”

花容容又去摸剑。

李昊不等她拿起无生道长的长剑,双手已撑篙。

“砰”一声巨响,几乎将两人的耳膜震破,双耳“嗡嗡”直响。

木船头不见了,船身已被震得高高竖起。

飞起三丈高的水柱,“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啪”的一声,木船才平落水面。一股大水顿时涌进了船舱。

李昊和花容容被巨大冲击力抛到船后,滚成一团。

李昊道:“我们遭暗算了!”

花容容道:“屁话,不遭暗算遭什么?都怪你!”

李昊道:“就是撑船走,恐怕更惨,正好到江心………”

花容容叫道:“水进来了,船已经下沉,快出去!”

李昊苦笑道:“别人请我们出去做客……”

果然岸上一片笑声。

有人粗着嗓门狂笑道:“哈哈,巴掌门,我这一渔炮点得……”

顿时有人喝道:“大胆!云澜岛已并入云澜山了,你们还敢在农掌门面前称姓巴的为掌门?”

放渔炮的人,惊慌地道:“小人失嘴,小人失嘴。”

放渔炮的人给自己两个耳光。

“小人已效忠农掌门,绝无二心。”

“谅你也不敢!”

李昊挥拳,将木篷打个大洞,一抱花容容钻了出去。

岸上站着一排十几人,正是云澜山和云澜岛的人,每个人都是拿着兵器,脸上又憎又恨。

农于田道:“二位像落水狗一样,还能打吗?”

众人一起大笑。

花容容脸色苍白,十几把刀剑已围在四周。

换了平时,自然可以出剑如电,杀几个人突围而去,只是现在,恐怕连剑都捏不住了。

农于田又道:“瞧你们以前威风的样子,怎么会想到现在的狼狈样,哈哈。”

农于田一捋短须道:“学几声狗叫,在地上爬几圈,然后再把大爷们的鞋子舔舔干净……”

众人也在一旁看狗一样,笑道:“快叫,快爬,快舔啊!”

农于田微笑道:“然后就让你们死个痛快!”

众人又道:“掌门,你也太仁慈了,像这种没有人性的杀手,应该把他们千刀万剐....”

花容容脸色更白,右手忍不住想去摸挂在腰间的长剑,可她还是硬生生忍住。

她知道动手只能死得更快、更惨,这个时候要活下去,只能利用敌人的缺点。

敌人的缺点,要害之处又在哪里呢?

李昊也脑中飞转,十几条计策一闪而过,心道:“要不想动手而从容离去,实在是比登天还难!先看看她如何应付?”

李昊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呵欠,双眼瞪住正垂头丧气,满脸苦相的巴铁玄,心道:“我也只能在他的身上想一想办法了,或许能行。”

花容容看了众人一眼,目光停在巴铁玄身上,脸上一笑,眉头一挑。

农于田又喝道:“怎么?你们两个怕死了吗?”

花容容道:“堂堂的杀手怎么能怕死!”

众人一凛。

巴铁玄脸上一红,额头汗水留下。

农于田剑尖一挑道:“很好!我要看看你的剑法。”

花容容转脸对着巴铁玄缓缓地拔剑,并喝道:“姓农的我瞧不起你以强凌弱,算什么好汉!”

农于田脸色一变,冷哼一声,剑尖嗡嗡作响。

巴铁玄心头一阵温暖,心道:“这女人倒有点慈悲之心不,像传说中的无情冷面杀手。”

李昊在旁帮腔道:“姓农的算什么好汉,简直就是一个小泼皮无赖,硬是欺男霸女……”

花容容看了李昊一眼,又道:“我宁可与弱者对剑,也不屑与你这泼皮无赖交手过招。”

农于田有些恼火道:“你,你……血口喷人。”

巴铁玄心头又是一暖。

花容容对巴铁玄道:“你虽输给他,但你是个血性的汉子,……”

巴铁玄惊讶道:“是吗?……你这个杀手这么说,不要害我了…

农于田一阵狂笑道:“他这么个狗熊模样,也是个汉子?”

云澜另外三老一起大笑,笑声如一把把钢刀,又将巴铁玄本已满是耻辱、悔恨的碎心搅得更碎。

一股无名怒火,从巴铁玄心里涌升起来。

花容容见巴铁玄脸色由灰白转微红,知道他已受自己的语言刺激,就又烧了一把火。

花容容道:“只可惜实力不如人,只可惜胆量太小……”

句句话语如一柄柄重锤,砰砰地猛击在巴铁玄的心上。

巴铁玄低头心道:“我是实力不如人,是胆小怕死,……可我又该怎么办呢?怎样才能重新站起来?”

农于田道:“巴铁玄,你这条夹着尾巴的狗,快拔出剑来!”

巴铁玄的脸腾地涨红了,汗水又开始冒出来。

一颗颗汗珠从他的两鬓往下流,一直流到心里。

巴铁玄心头狂叫道:“我是一条夹着尾巴的狗?”

巴铁玄心中有个声音喝道:“我不是一条夹着尾巴的狗,只不过我实力太低,胆量又小,我曾想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意气风发……”

昂拔山等碧海五鹰,已经被叫做云澜五奴,正愤怒着。

昂拔山见原掌门额头满是汗珠,呆立不动,似乎胆怯不敢拔剑,就喝道:“姓巴的,快拔剑啊!”

巴铁玄恍惚,心头反复道:“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农于田厉声斥道:“巴奴头,你连剑也不会拔了吗?真是一条没用的夹尾巴的狗!哼,哼。”

巴铁玄缓缓拔剑,轻声道:“我会拔,我有用……”

花容容摇头叹息。

巴铁玄更加羞耻。

农于田大声训道:“人娘的,告诉你这条狗……”

农于田轻蔑地一笑,又傲声道:“这杀手已被无生老道重重地击了一掌,她绝对杀不了你。”

另外云澜三老一起大笑道:“胆小鬼,不用怕死了。”

巴铁玄脸由红转白,双眼想喷出火来一样。

李昊微笑,心道:“看来要没事了,准备抱她狂跑吧。”

巴铁玄只觉那股火由心口向四肢散去,越烧越旺。

花容容看巴铁玄双唇微抖,四肢颤动,心中一惊。

花容容道:“只可惜我不是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不然早就用剑跟欺负你的人拼了……”

马长啸突然道:“不好,掌门大师兄,这妖女使计,想挑拨离间,让我们自己人内部火拼。”

陆向蜀和冷无血也道:“是啊,掌门大师兄。你可要千万小心,不要上了这妖女的当。”

李昊心道:“凭农于田这个心高气傲、正得意满怀的性子,不上当才是怪事呢。”

李昊打了个呵欠,心道:“这花杀手好厉害,居然跟我想的一样。”

农于田在春风得意中突然醒悟,暗叫上当了。

农于田忙连声柔道:“巴兄,你不要上这妖女的……”

农于田突然觉得失了自己的面子,心道:“就算姓巴的想以下犯上,我四人难道还会抵不住他六个大脓包再加两个废物吗?真是个笑话。”

巴铁玄的汗水流得更厉害,脸色更白了,无名怒火烧到头上,很难受,很难受,只想发泄,把这一切的耻辱悔恨一起都冲洗掉,永远冲掉。

农于田一板脸,又傲然训斥道:“姓巴的,你赶紧动手,免得本爷喊你是个胆小鬼,怕死鬼……”

花容容沉重地叹了口气道:“一拼大不了一死,一死百了,谁也再不会瞧不起你,你就又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啦……拼吧,拼吧,拼吧。”

巴铁玄心头正在汹涌澎湃,“拼”与“不拼”、“想活”与“死去”、“光荣”与“耻辱”、“男子汉”与“胆小鬼”在他的心头激荡激荡,又激荡。

花容容的这一番话,好像黑屋中的一道亮光直射而下,他心中顿时雪亮。

巴铁玄一下子忘掉了自己,只有手上的刀。

高高的长堤开了一道小口,大水一泄,又有谁还能抵住?

农于田眼见有些不对,长剑一挺,就要刺向李昊和花容容。

他想先刺死这两人,以后云澜就可以扬名天下了。

没想到巴铁玄一声大喝,好像半空中的一声霹雳,挥刀向农于田砍来。

农于田一惊,中途长剑一转,反刺巴铁玄的左胁空档。

这一招正是以攻对攻,只要巴铁玄回刀相碰,农于田就会一招接一招,源源而来,占了上风。

没想到巴铁玄竟好像不资道一样,刀仍砍了过来。

刀来剑去。

巴铁玄想死,农于田想活。

长剑一旋,去刺巴铁玄的手腕。

只要刺中他的手腕,他就会大刀脱手。

鲜血如线喷出。

“哗!”的一声,一条袖子从肩间到手腕被砍去了半截。

花容容大声喝采道:“果然是个不怕死的堂堂男子汉。”

巴铁玄将刀交于左手,右手贴身止血,又猛砍过去。

农于田光着右臂,半条袖子落地,半条袖子飘扬,喝道:\\\"你想反了吗?……你疯了吗?”

巴铁玄也不答话,抡刀一阵猛砍。

云澜三老一见,一拥而上。

另外云澜五奴愤怒很久,此刻受巴铁玄激发,也纷纷发作,竟一起变得不怕死。

一番交手,五奴反而占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