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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昊晃着身子到花容容房前,敲门道:“喂?想不想去看傻瓜演戏?”

花容容在里屋道:“既然是傻瓜演戏那有什么好看的?”

李昊笑道:“你不去,怎么知道傻瓜演戏不好看?”

花容容沉默一阵道:“就凭符一、北宫成这两个傻瓜能演什么好戏?”

李昊微惊道:“你怎么知道符一、北宫成要用计害我们与郭采菊?”

花容容笑道:“两艘船老是不远不近地相离五百丈,而且桅上风灯一直在亮。”

李昊暗叹道:“花容容好厉害的目光,好敏捷的脑子!”

花容容接着道:“这是他们两个人的默契,在一定时候先把我俩骗到一个地方,然后再把郭采菊也骗去。”

李昊笑道:“让我们与郭采菊火拼,然后他俩在一旁渔利,一举拿下我们,这样他们就又可扬名天下,又可获得解药。”

花容容道:“不错!”

李昊呀道:“你既然知道他们的用心,为什么不肯去看?”

花容容松口气道:“他俩用桅灯传递消息,互相商量,搞了四天,才定了这条借刀杀人计,设计骗我们到听青阁。”

李昊心中苦笑道:“原来她跟我一样,也看懂桅灯在传迅消息。”

花容容吸了口气道:“我上船时,早把符一可用来对付我们的计策想了七条,这条借刀杀人之计不过是中下之策,所以实在不值一屑。”

李昊道:“既然你能想出看出,那你的郭师兄也一定看出。”

花容容道:“是的。”

李昊道:“那郭采菊会不会去看傻瓜演戏呢?”

花容容道:“你其实一点不傻,要是郭采菊跟我刚才想的一样,他不去,那我们就要去了。”

李昊道:“正好避开他。”

花容容摇头道:“要是他去呢?”

李昊奇道:“郭采菊的实力智力不在我之下,我既想得出刚才的点子,那他也一定想得出。”

李昊挠头又道:“这可就是一个大大的难题了?”

花容容也是摇头苦笑。

李昊道:“看来人算不如天算,只好认命了。”

李昊掏出一枚铜板,推门而入道:“有字是去,无字不去。”

说完李昊把钱抛起。

花容容道:“虚无老和尚说得对,一切随缘吧!”

铜板跳了几下,终于停了下来。

两人双眼注视,铜板的字朝上。

李昊道:“我早说过,看傻瓜演戏一定很有点意思,不去可就后悔了。”

花容容起身出房,两人来到船尾。

符一一身的水手打扮,身旁一只小木筏,正双手来回踱步。

符一见二人出来,大喜迎上道:“天再黑一点咱们就悄悄下船。”

花容容冷声道:“你那帮属下肯继续前行吗?”

符一拍胸膛道:“放心好了,那帮臭小子们已被我打了七天,哪敢不听话。”

李昊和花容容顺手抄起旁边的两件水手装套上,笑道:“韩碧竹怎么也想不到今天竟会有三个水手去听她弹琴。”

符一在旁干笑,心道:“看你们两个死虾子的样子,还能乐多久?”

天黑透,风雨又起,冷意似冰块般罩在三人身上。

符一等三人放下小木筏,划着浆撑着篙,向东驶去。

江水哗啦啦,在雨夜中越发显得诡秘。

符一心里却比搂了女人还开心。

没走多远,灯火在江中跑出,顿时三人心中显得温暖了许多。

灯火越来越大,到了附近才看见一座竹楼插在水湾里,灯火就是从竹楼里面射出来,只照亮了江水上一小块地方,显得昏黄而又温馨。

竹楼旁隐约有十几艘朱栏大舫锚在周围。

一个个少年缩着脖子,倚在朱栏上的窗里,直勾勾地盯着竹楼门。

有少年哑声道:“怎么搞的,一曲潇湘夜雨弹得正好,却忽然断了?”

“嘘!”

有人低声喝道:“别惊了韩姑娘的雅兴。”

一阵沉默。

李昊三人停浆,木筏飘在水面上。

哑声少年终又忍不住道:“韩姑娘踏雪北上,怏怏而归,这首潇湘夜雨抚得实在是肃杀别离,摧肝断肠,今天听见虽见不到面,却也有所得。”

另一个少年嗤笑道:“你就只交三万两听青金,就想见面了?嘿嘿,我那次足足凑了十万两才见上一面,更别说共抚琴瑟,同枕共衾了。”

花容容低笑道:“你们男人真贱!这么冷的天跑来花这么多钱,就只听了半曲潇湘夜雨。”

李昊叹道:“千金易得,佳人难求啊。”

符一皱眉道:“我也搞不懂这女人为什么这么值钱?关灯还不都是一样吗?”

几人说话的时候,竹楼的门吱地开了一条缝。

少年们注目,心中怦怦乱跳不已。

“叮”

“咚”

“叮咚叮咚”

“叮叮咚”。

琴声起,凄迷婉转。

少年们一怔。

“这是什么调子?我怎么听不懂?”

花容容仔细聆听,片刻后随琴声拍手,高歌道:“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很!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琴声低迷又彷徨,彷徨又低迷。

歌声却悲愤而高亢,高亢又悲愤。

花容容拍着手,打着节拍歌道:“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歌声重复又重复,却越唱越高直入云霄。

少年们一起大喝道:“乱唱什么?都怪你这个傻小子,害得碧竹姑娘不抚琴了。”

果然琴声没了。

少年们骂骂咧咧,嚷着要花容容赔钱,花容容冷笑。

符一心急如焚,看看后面,又看看四周,再看看竹楼道:“这下可糟了,碧竹姑娘被你一打搅,肯定十分生气,不愿见人了,那我们岂不白来了?”

李昊笑道:“难道你心里另有所图吗?”

符一大惊,脱口道:“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随后,符一又嘿嘿笑道:“不错,我确有所图,不过是借此讨二位的好,换来解药。”

符一心里很得意地道:“刚才我虽然露了一点马脚,但这一番言语就可把这两个傻蛋打发过去。”

李昊笑而不语。

花容容厉声骂道:“吵什么?谁说她不会再弹琴了。”

少年们一楞。

风扫江岸,哗啦的碎声传过来。

花容容大笑道:“修篁碧青,如碧如玉,虽身处岸边污泥之中,可有谁说它不高洁脱尘呢?”

李昊也道:“听青阁的用意就是如此,不要用眼去看竹子,而用听去品味,自然一片碧水冰心在胸中了。”

竹楼上一声叹息,琴声重起。

不过,这回琴调却顽皮欢快得多,好像一个少女在园中追蝶戏蜂,好像每一个音符子都在笑。

花容容又歌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群子好逑……”

琴声和歌声渐渐一起掩入江风、浪声之中。

竹楼上有女子的声音传来道:“君子既来,何不入内?”

少年们听得稀里糊涂,这时一起气愤起来。

花容容一推李昊笑道:“让你去呢。”

李昊笑道:“我是君子吗?””

符一咧嘴粗笑道:“不会是我吧?嘿嘿。”

少年们一听,一起大叫,纷纷跳起命令大画舫开到竹楼梯口去。

花容容笑道:“不去就晚啦。”

李昊道:“对!枝头有花,不采白不采。”

符一长篙一撑,一溜烟就先到了前面。

少年们一起大怒,纷纷乱叫道:“是我,不是他。”

花容容皱眉道:“哪来的这么多苍蝇,真讨厌!”

符一领会,长篙一扫喝道:“这么冷的天,嗡嗡叫的苍蝇早应该冻死啦。”

“啪”

“啪”

少年们纷纷落水。

李昊快去上楼梯,到了房门口,回头笑道:“花妹妹,你真舍得哥哥进去吗?”

花容容又好笑又好气,就也起身上梯道:“怎么上面还有个苍蝇没冻死?”

房门虚掩,一推就开,二人进去。

符一偷笑,心道:“你们进去最好。”

符一乐了一阵,扭头又看看后面,心道:“北宫成和悠然剑怎么还没来?难道忘记了吗?”

竹楼的门又掩上,四周的黑暗令人窒息。

一个帘子垂在软榻前,有个人端坐帘后,双手抚琴。

屋里只有一盆炭炉,炉火燃得正旺。

很温暖,又很温馨,让人觉得好像到了家一样。

窗外的江风更大,冷雨更急。

可屋里一点也听不到。

帘后人一声叹息。

花容容笑道:“没想到君子竟是水手。”

李昊摇头道:“没想到君子是一男一女,还挺亲热。”

帘后人又是一声叹息。

花容容奇怪道:“你为什么不说话?很失望吗?”

帘后人不语,琴声起。

两人只听第一声,就周身毛孔一张,这琴声太催人太感了。

它好像是哥哥给妹妹抚琴一般心急情浓,又好像妹妹对哥哥低语一样娇怯可爱。

李昊和花容容二人,顿时联想到自己和对方竟这般的吻合,心中就情迷意乱。

琴声一铮一铮低沉下去,好像情浓起来。

李昊和花容容二人不知不觉四目对视,互相微笑,握手喘息。

琴声沉,情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