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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夜晚,传来水花声和欢快的笑声。

花容容望着浮在水面不动的大白鱼道:“真舍不得它!”

李昊道:“那也没办法,如果我们有比它大十倍的水车,或许我俩能把它带走。”

花容容挥手道:“白马,白马,你快走吧!”

李昊笑道:“骑了它七天,它竟然通了人性,还依依不舍呢。”

大鱼过了片刻,在水上游了两个圈子,一喷气,掀起很高的水花,摆动尾巴,“哗啦”一下就不见了。

两人看着水花落下,变成一圈圈的涟漪,才转身上路。

李昊道:“不但白马舍不得我们,无影剑也一定舍不得我们。”

花容容嗯了一声。

李昊张口想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道:“要是无情剑来了,或许要比现在好一些,不过……”

花容容道:“或许比现在更糟糕得多呢。”

李昊点头。

花容容道:“不过,我宁愿选择无情剑。”

李昊呀一笑道:“跟我刚才想的一样。”

花容容道:“可无情剑又怎么会来呢?”

李昊道:“为什么不能来?”

花容容道:“因为无影剑阴明他还没有死!”

李昊道:“谁说他没有死?”

花容容一楞,随后悟道:“不错,只有无影剑死了,无情剑才会来。

李昊道:“所以无影剑已经死了。”

花容容大笑道:“真是一个好主意。”

李昊一笑。

花容容道:“如果无情剑跟无影剑一样要杀我俩人呢?”

李昊淡然道:“谁说的?”

花容容道:“我说的。”

李昊道:“那就不让无情剑来。”

花容容道:“无影剑死了,无情剑怎么能不来?”

李昊道:“如果我俩也死了呢?”

花容容又是一愣,却没大笑,只是淡淡地微笑。

……

茶馆、酒馆、饭庄的生意特好,因为各路人马都集中到太湖了。

正当众人焦急不知如何去找人时,传来了消息。

李昊和花容容死了。

无影剑也死了。

众人顿时傻了。

没有了人,也就没有了一切。

所死的人,所干的一切都是白忙。

有人不信道:“肯定是谁想独吞宝藏秘笈,跑来造谣!”

但消息来得绝对是可靠,因为洛阳已办起了祭堂。

设祭堂的人是李昊的夫人,高麻。

灵牌上供着三人。

不过李昊的灵位放在神案上,而花容容、无影剑的牌子却放在堂下的坑里,示意着两人入地狱。

众人立刻向洛阳涌去。

……

风和日丽,水波碧青,大运河上船只穿梭。

李昊已变成一个干瘪的老头,坐在舱内道:“这回倒是真的放心了,不会再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花容容则变成一个银发满头的老妪。

她笑道:“只怕众人不会相信,也不甘心。”

李昊笑道:“三个人都在太湖中葬身鱼腹,不信也得信。”

花容容道:“只怕你的夫人不相信!”

李昊皱眉,

花容容又道:“她寻寻觅觅,到处找你,不肯回昆仑山,就是对你旧情不忘嘛。”

李昊脸色凝重。

花容容继续道:“她也一定会听到死讯的。”

李昊道:“她听到了又会怎样?”

花容容道:“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地祭奠你。”

李昊脸色大变道:“那些贼心不死的人就会去逼她!糟糕!”

花容容叹了口气,心道:“他虽然心里有我,但仍然有她。”

李昊急得双手直搓道:“她会有危险的,她在哪里?我一定要赶去救她。”

花容容点头道:“我也想见一见高姐姐。”

李昊急着把船靠岸,拉着花容容上岸去打听消息。

只是一会儿,李昊和花容容就飞跑回来,急驾船向洛阳,只需把船沿着大运河往上游走就行了。

李昊呀一个劲地心叹:“我怎么光顾自己和花容容呢,怎么忘记了高麻?”

花容容劝慰道:“高姐姐是大福大贵之人,不会有事的。”

船行得很快,只用了十天就赶到了东都洛阳。

一路之上,果然有许多人从各处聚集于洛阳。

李昊更加心急,竟急得嘴上生起了一串水泡。

两人终于到达洛阳,弃舟上岸,就打听到在牡丹苑中有李昊的大祭堂。

李昊暗道:“牡丹苑是我和高麻初识的地方,难道高麻真的是旧情不忘吗?可我却……”

花容容低声道:“李昊,你一个人去吧,免得……。”

李昊一愣。

花容容又道:“你自己可要小心点,无锋宝刀要随时捏在手中,以防别人偷袭暗算你。”

李昊道:“我俩说过永不分开的。”

花容容淡淡地道:“那信誓旦旦的话谁都会说。”

李昊道:“你和我在一起说的,我们就应该永不分开。”

花容容双目含情,却叹了口气道:“我是为我俩好,如果我也去,那高姐姐岂不会……还是你一个人去吧!”

李昊又愣住。

多情总被多情误。

李昊摇头道:“不行,容容,你一定要跟我去,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如果有个……我不是要后悔一辈子吗?”

花容容投入李昊的怀中道:“你太好了!”

……

黑色,满苑的黑色。

本该是满苑的牡丹,却枝枝光秃秃地缠满了黑纱。

一派死气沉沉的气氛。

苑中高台上搭起了一座很大的灵堂,幡布纸片在堂里堂外飞舞。

烟气缭绕,香灰随风乱飘。

李昊倒吸一口冷气,心道:“好阔气的灵堂。”

花容容的心却沉了下去。

堂中只有李昊的灵牌。

她和阴明的灵牌都被在放在台下的土坑中,还吐了许多唾沫。

花容容心中忧道:“难道高麻会这么地恨我吗?那她又怎么会容我?我来这不是自寻烦恼?\\\"

络绎不绝的人从苑外挤进来,装模作样地买些纸钱香烛,胡乱焚钱烧香,跪拜几下,就闪在一旁窥视,向台上灵堂里面望去。

高麻一袭白衣白帽白袜白鞋。

任凭风吹,香灰迷眼,高麻一动都不动。

李昊和花容容站在台下,两人手握得紧紧的。

高麻的眼中没有泪,泪已哭干。

只有心在流血。

她的脸苍白如雪,没有丝毫血色。

李昊的心沉重起来,怎么向高麻解释这一切呢?

李昊只能把花容容的手握得更紧,越来越紧。

花容容痛得直入骨髓,却不吭一声,只是流泪。

旁边有人道:“看啊,那个老太婆居然哭了。”

“那自然是旧情难忘,伤心难忍。”

“想不到李昊风流成性,竟连这么丑、这么老的女人也不放过,啧啧……”

突然,台上灵堂里的高麻一跳而起,伸手在空中一挥。

“啪”“啪”“啪”

三个人被打了三记耳光。

高麻一翻又回灵堂。

众人骚动起来。

“贼婆娘的老公死了,她居然还这么嚣张。”

“要不是瞧她可怜,我早就冲上去逼问宝藏秘笈了。”

“嘿嘿!不要紧,厉害的主儿还没来呢?”

“对!鸡鸣上清没来,还有金剑门也没来,大伙不要瞎闹,跟在他们后面,说不定会捞到一些好处。

这时,一声哀号从苑外传来,声音不高,却压住了众人乱糟糟的声音。

众人一回头。

无生道长晃动着半截断须,踩着众人的头顶,跑到了台下。

其他道士推搡众人挤进,冲到台下。

高麻止住了轻泣,没抬头望他们一眼。

无生道长一句“天嫉英才,早夺其魄”,就在土阶上大哭起来。

众人一楞。

李昊心道:“难道无生道长这么悲痛?恐怕是黄鼠狼吧?”

无生道长哭一阵,就走上几级土阶,等到台上时,已经是泪人一样,道袍湿了大片。

高麻不禁抬头暗道:“他哭得比我还厉害。”

无生道长心里道:“女人就是泥和泪做的,你如果先掉下半斤泪来,再说什么话,她都会百信不疑。”

无生道长泣道:“我来迟了……”

话没说完,已泣不成声。

高麻忙道:“道长请起,有话慢说,不要太过悲伤!”

无生道长泣道:“李大侠与贫道有约,重托在前……”

话语突然止住,过了一会儿,无生道长才继续道:

“李大侠,你功没成业没就,怎么能如此撒手不管?!”

无生道长的泪水又落了下来。

高麻忍不住,也跟着哭泣起来。

台下也有人哭,是昆仑和神刀堂众人和巧照。

无生道长见状窃喜,泣道:“早知如此,老朽愿代李大侠万金之身,与无影剑宵小周旋,让李大侠安然而回。”

李昊忍不住想笑,实在是太滑稽了。

无生道长继续道:“如今,空留老朽等无用之人,那携宝济灾的重任,又有谁能胜任呢?”

上清道士都跟着低泣,却没几个人掉泪。

高麻道:“道长仙风侠骨,李昊如果天上有灵,也会为道长感动。”

无生道长道:“只可惜了李大侠,更让天下水深火热中的黎民空悲戚了。”

上清众人一起喊道:“继承李大侠的遗志,行侠赈灾!”

众人都在心里暗道:“上清的手伸得挺长,却不知能不能拿得起那烫手的宝藏和秘笈?”

这时,高麻道:“夫君的无尽藏小女子确是知道……”

李昊叫苦不迭。

高麻接着道:“……要交给一个有大智大勇的人。”

无生道长点头道:“贫道不才,愿替夫人寻找此人。”

众人心愤:“恐怕此人就是老牛鼻子自己吧!”

无生道长一转身,朝灵台下的土坑里吐了一口唾沫。

“你无影剑!花容容这种败类,都应永下地狱。”

高麻点头。

无生道长取来烛火供香,正要点燃供上,再套高麻的同情。

突然,苑外传来一声冷笑。

“谁说我无影剑该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