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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贺的车左拐右拐开进了老小区。

带着司机陈庆上三楼。

给陆丰打了个电话,电话刚接通,说了一句“开门”。

门被打开,陆丰朝他后面望去。

陆贺笑了笑,“你不是说附近有人吗?成庆去年刚退伍,你看他一身腱子肉,对付几个人绰绰有余。”

陆菲见弟弟带了保镖,“这么快到了?还有你这也太夸张了,老陆就两个小行李箱。”

陆贺咧着嘴,和平时雷厉风行的大总裁完全两个样。

他笑着打趣,“大外甥一句话,我当然快马加鞭过来了,我等着他毕业来横一接我班呢!”

陆丰:“想都别想。”

陆思明:“陆丰要学医的,别打他主意。”

“姐,你儿子越来越不可爱了。”陆贺瘪瘪嘴,又对陆思明道,“姐夫你别太专制了。”

陆思明:“废话,我就这么个儿子,肯定要跟着我学医。刚才是谁说要陆丰去接班来着?”

陆菲见几人正事不干,当着外人的面聊起天来,于是瞪了陆思明一眼,“赶紧拎着你的东西跟着陆贺走。”

“不对啊,姐,你和陆丰不去啊?”陆贺反应过来,感情就姐夫一个人去?

“陆丰明天就要去学校,我后天又要出差。现在家里就你姐夫最闲,一天天的都在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医院。”

陆贺看了眼陆丰,见他点头默认。

“万一姐夫走了,他们狗急跳墙找你们其中一个报复呢?”

陆菲大吃一惊,“不大可能吧?”

陆贺挑挑眉,“有什么不可能的?既然姐夫都走了,你们还留在这里干嘛?提心吊胆耍着玩?”

陆菲自己倒是无所谓,但一想到陆丰可是与对方打过照面的。

关于到儿子的安危,她不假思索做了决定,“陆丰,收拾行李,带上你的书包,我们一起去。”

陆思明在一旁叹气,他觉得陆贺这么一来,事情好像越来越偏了。

都说外甥像舅,果然有道理!

十几分钟后。

一行五人下楼,陈庆把陆丰的行李放进后备箱。

陆思明与陆菲各自拿着行李,走向自己的车。

就在两人弯腰放行李时,小区花坛的凉亭边上冲出一道黑影。

一时松懈,几人都没留意。

说时迟那时快,陆丰口中喊着,“爸,往旁边闪。”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手上没带什么工具,一把抓过书包,拼尽全力向黑影砸过去。

奈何书包分量太轻,黑影身形一晃很轻巧地躲了过去。

听到动静的陆思明转过身来,下意识往一边躲避,刚好避开了锋利的匕首。

路灯昏黄,四下无人。

戴着口罩的男子见一招不成,毫不犹豫地转了个方向,朝着陆思明冲去。

陆丰看出口罩男只针对他爸一人,来不及思索,他下意识上前去挡,锋利的匕首划过他的手臂,立刻见血。

火光电石间,陆丰未受伤的手臂被陆贺狠狠拽住,他见陆思明似乎躲避不及,想挣脱上前。

陆贺见成庆已经动手,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口罩男,冷声道,“别动,交给成庆。”

话音刚落,成庆一个大跨步上前朝口罩男飞扑过去,他看准时机迅速出拳,击中黑衣口罩男腹部。

口罩男闷哼一声,向后退了两步。

陆菲的车停的远,等她发现时,陆思明已经狼狈地退到一旁。

成庆没给口罩男反应的机会,他左脚掌在地上用力一踏,身体轻盈地一跃,一个回旋踢,将那人踢倒在地。

他蹲下身,将膝盖顶在口罩男的背脊上,将他双手反扣。

口罩男的口罩被打飞,他咬牙切齿地瞪着陆思明,口里反复喊着“庸医”二字。

现场的打斗声引来了围观群众,见人已被制服,才放心大胆上前来问询。

陆贺嫌烦,走到一旁人较少的角落,打电话报警。

陆思明认出口罩男就是去世小患者的父亲,他冷着脸,自己好心反倒是惹了一身骚。

他车里有医药箱,他走到儿子旁边,“把手伸出来。”

“没事,伤口不深。”

“我先给你简单处理下。”

后续的事情,陆贺一手处理。

警察带走了口罩男,陆思明与陈庆跟着去警局做笔录。

陆贺一路飞驰,送陆丰去医院。

陆菲在一旁吓得直抹泪,幸好陆丰没事。

反倒是陆丰,坐在车后排一脸轻松,“小舅,你开慢点。”

“陆丰,你说你逞什么能?”

陆丰见小舅转过头瞪了他一眼,忙说,“小舅,你专心开车,我可不想刚受伤又见血。”

陆贺冷着脸,“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那人要是换作成庆,你这手还想不想要了?”

“出血多看着吓人,其实划的不深。”

“你给我坐好,躺着睡一觉都行,为了你把晚上的会议都推了。”

陆菲在一旁道,“你别告诉咱妈,她老人家现在走路不方便,等会吵着要来看陆丰。”

陆贺点头,汽车一路飞驰到医院。

挂了急诊,急诊科医生把纱布拆开,“处理过了?”

陆丰点头。

“处理的挺好。”

......

发生了此番变故,家里暂时不回去了。

陆贺把车开回老小区,陆菲下车后,开自己的车,与陆贺一前一后开往湖心别墅。

湖心别墅在郊区,这里依山傍水,非常幽静。

陆菲跟着陆贺的车,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岗亭处四位保安把她的车拦住,直到陆贺摇下车窗,与保安打了招呼,保安登记信息后才放行。

一路开车进去,直接停在私人车库。

车库内有电梯,直达别墅一楼。

陆菲感叹,“你这地方挺安全。”

陆贺轻笑一声,“姐,上次让你和姐夫在这里买一套你嫌远。”

“不远吗?我和你姐夫都有车,陆丰上学不方便啊!”陆菲摇摇头,接着道,“我和你姐夫工作都忙也没时间送他。”

陆贺不以为然,“咱家又不是没钱,专门给陆丰配个司机都成啊!”

陆贺被小舅的豪气惊到,忙不迭道,“你可别,这样太高调了!”

陆菲也反对,“小心回头老太太把你叫去老宅。”

“老太太最疼陆丰,要是我把这事一说,她肯定双手赞成,还会怪我早干嘛去了,出事了才想到。”

第二天一早,难得休息一天的陆大总裁打着哈欠起床。

看着收拾的人模狗样的陆丰,连连叹气。

“这不靠谱的爹妈,一大早干什么去了?”

“要不你把我送到路口,我自己打车去。”

“这里送到能打到车的路口,跟送你去市区,没多大区别!走吧。”

说着拿了车钥匙往车库走,“你赶紧学车,学会了我这边的车随你开,别给我惹事就行。”

“我还没成年。”

陆贺惊呼,“未成年不能考驾照?”

陆丰挑挑眉,一脸酷酷的表情,“你说呢?”

陆贺笑了笑,“哎,时间太久远了,我都忘了。”

陆丰心里腹诽,陆贺这厮说话不打草稿。

到了新华书店,陆贺一定要跟上去,美名其曰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惹眼的跑车停在路边,不停地接收“回头客”。

陆丰错估了陆贺开车的速度,九点多就到了新华书店。

“不上去?”

陆贺好奇地问。

“时间还早。”陆丰淡定道。

陆贺震惊的看着陆丰,抗议道,“那你这么早叫我?就不能体谅体谅我一把年纪还在劳心劳力吗?哪怕让我多睡半个小时也好啊......”

“小舅,主要是你的车速太快了。”

陆贺揉了揉眉心,听了大外甥这话心口疼,“别人都说孩子是讨债鬼,生出来专门坑爹坑妈的,你这是专门坑舅来着。”

陆丰摇摇头,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低头玩手机。

过了十几分钟。

“咦,那不是你那小相好?”陆贺拽了拽陆丰的衣袖,发现手感不对,低头一瞅,“陆丰,现在还没到穿长袖的时候吧?”

说着又去看他受伤的右手,“你手臂不闷吗?怕小相好的担心?”

陆贺自顾自点点头,一脸坏笑,觉得看穿了陆丰的小心思。

看着顾希希越走越近,陆丰被调侃后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窘迫。

陆贺觉得玩笑开的差不多,再继续下去陆丰要跟他翻脸了,这可不值当,他还等着陆丰乖乖地接他的班呢。

“去吧去吧,我就不做电灯泡了。”

“谢了,给你做了份早饭,温在锅里,记得吃。”陆丰关门之前似是想起什么,慢悠悠道。

“狗是你狗,刚才怎么不早说。”

陆贺的抱怨被关门声掩埋,一脸欣慰的看着大外甥像一只雄孔雀一样,雄赳赳气昂昂走到小相好那里。

两人说了什么,可惜陆贺听不到。

他见大外甥爽朗地笑了笑,跟着相好的女同学走近新华书店。

恋爱的酸臭味,陆贺觉得自己隔大老远都被熏到了。

......

陆丰穿着长袖寸衫,所以他手臂上缠着的纱布暂时没被发现。

人到齐后,顾希希见陆丰拿着笔迟迟不落笔,就觉得今天的陆丰有点怪怪的。

但又说不出哪里怪,顾希希托着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看我干嘛?作业做完了。”

听着陆丰“老气横秋”的声音,顾希希笑着反驳,“你不也没动笔?”

陆丰一时语噻,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我想从后面的大题往前做,还在看题。”

顾希希点点头,眼睛滴溜转了一圈,“这样呀......那你继续,我渴了,想喝点水。”

小样,我就看着你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陆丰有样学样,左右拿起水杯,“我也渴了。”

说着瞪了眼顾希希,顾希希见状不甘示弱回瞪一眼,两人似乎杠上了。

不明所以的戚乘风瞅了瞅自己的水杯,又瞅了瞅两人,不明觉厉。

他碰了碰季沫沫的手臂,用笔指了指两人,悄悄得出结论,“这两人凑一起脑子好像不正常。”

“做你的作业,瞎管闲事。”季沫沫白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纠错题。

顾希希见陆丰果真无动于衷和她杠上了,瘪瘪嘴,就凭这一点,就不同寻常。

上个星期陆丰迟到,她就发现陆丰心情不佳。

不过她算是发现了,要陆丰这个闷葫芦把心里的话脱口而出,除非把他的葫芦盖锯了。

绝强的少年,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咦,长袖衬衫?

“陆丰,秋老虎还没过呢?我们三还穿短袖,你穿长袖不热吗?”

“不热。”斩钉截铁的语气。

顾希希点点头,疑惑地看着陆丰。

穿着不合时宜的长袖......

长袖摆明着为了掩盖某个事实。

再联想到刚刚他右手拿着笔不写字,和她抬杠时用左手拿水杯......

顾希希眼疾手快地用手轻轻去碰陆丰,没想到陆丰反应更快,“嗖”的把手缩回去。

不对!

陆丰脑子一热,抬头看见顾希希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陆丰暗自懊恼,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不摆明着让她怀疑么?

顾希希那小脑瓜本就机灵,再加上刚才她的试探,自己明显露馅了。

顾希希抿着唇,眼睛一眨不眨。

陆丰败下阵,挑着轻的讲。

“不小心被刀划了一下,出了点血,过几天就好了。”

“什么!”戚乘风猛地抬起头,“你受伤了?”

说着站起来,盯着陆丰,“哪里受伤了?”

顾希希指了指陆丰的右臂。

被几人火辣辣的眼神盯着,陆丰无奈的撩起长袖。

纱布缠着手臂,一层一层。

他很快把袖子放下。

戚乘风:“你这不是自己划伤的,谁丫的敢打你?”

顾希希根据纱布缠绕的长度目测伤口有十几厘米,她担忧地问,“你是痛得不能写字吗?”

陆丰笑了笑,“不是,其实可以写,刚才是担心你们看出异样。”

“那就好,戚乘风,你好好看着他,伤口绝对不能沾水。”

“放心吧,我一定盯着他,保证还你一个全须全尾的陆丰,行了吧?”说完,戚乘风肆无忌惮地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

眼神中透着揶揄,明目张胆地对着两人坏笑。

顾希希一个眼刀子过去,这厮脑回路清奇,就这样还能逮着她和陆丰调笑一番。

再观陆丰,耳尖微微发红,若无其事地看着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