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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把三人送到学校,掉头就走。

“好饿,忘记吃饭了。”戚乘风摸着自己空空荡荡的肚子,满脸惆怅,“也不知道陆丰怎么样了。”

“晚自习下课打电话问问。”顾希希从袋子里翻出陈女士给她准备的卤味,递给戚乘风,“饿了你拿着垫垫肚子吧。”

戚乘风接过饭盒,“那你们呢?”

“不怎么饿,我包里还有一盒,放心吧,我和沫沫吃不完。”

“好吧,那等会下课二食堂集合。”

三人告别,一脸沉重地回到教室。

根据黄主任的只言片语,顾希希猜陆叔叔应该是遇到医闹了。

这种事在十几年后比较多,但她都是在网上看到的新闻。

她倒是希望这种事情自己永远都不要亲身经历,哎。

顾希希叹了口气,陆丰该有多难受!

“希希,陆叔叔会没事吧?”季沫沫无心做作业,她手心捏着纸巾反复揉搓。

“刚才黄医生说了,陆叔叔肯定没事。”她安慰季沫沫的同时,也反复安慰自己。

“陆丰估计最近都不会来医院了。”季沫沫单手托腮,唉声叹气。

“嗯,等会让戚乘风把理综复习内容都记下来,我们俩负责语文和英语,让他知道我们的复习进度。”

“也只能这样了。”

顾希希一脸麻木,劝道,“先做作业吧,我们想再多也没用,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才能在陆丰有需要的时候搭把手。”

......

两个小时过去,陆丰还等在手术室门口。

陆菲匆匆赶来,头发、衣服都乱了。

看见陆菲,陆丰带哭腔喊了一声“妈”。

陆菲也好不到哪里去,听到陆丰的声音,原本绷着的情绪瞬间崩堤。

“你爸还在里面?”

陆丰点头,“快三个小时了。”

陆菲心里一紧,一颗心仿佛被人紧紧拽住,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恨,恨不得拿刀去捅了始作俑者,让他也尝尝绝望的滋味。

不过她还有正事要做,容不得她任性。

“陆贺,我要对方牢底坐穿!”她咬牙切齿地看着陆贺,胸口剧烈起伏,满眼的怨恨无处发泄。

“姐,你不说我也会做。”陆贺面色沉静,眼神却有锋利的寒芒在凌厉地闪动。

陆家人不是那么好动的!

等待的两个多小时里,陆丰百般煎熬。

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答应他一起义诊,恨自己只能站在手术室外无能为力,恨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几人相顾无言,又是一阵安静。

“哐当”。

手术室的大门由内推开。

陆丰反应过来,迅速上前,陆贺、陆菲紧随其后。

“我爸怎么样了?”

“老陆怎么样了?”

几乎异口同声。

人民医院副院长和神外主任两人满头是汗,面对同事的家属,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但现在躺在里面的陆思明,除了是他们的同事外,还是一名病人。

“你们放心,陆医生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看护一段时间,左手断裂的神经和肌腱全部接上了,颅骨骨折已经固定,目前还存在脑水肿需要密切观察。”

“那,老陆有没有生命危险?”陆菲担忧地问。

副院长摇摇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但是对于一名外科医生来说,不能做手术可能比失去生命还要绝望。

神外主任无奈地告诉陆菲,“老陆以后可能没办法拿手术刀做手术了。”

陆菲闻言瞬间奔溃,眼泪像洪水般倾泻而下,止都止不住。

她双手胡乱擦拭,拉住副院长的手,语无伦次,“医生,医生,你一定要救救老陆啊!”

陆思明有多潜心医学,没人比她更清楚。

他有多热爱他的事业,这么多年她全看在眼里。

陆丰压抑在心底的愤怒缓缓滋生出来,他拳头握得死死的,眼眶如嗜血般通红。

想说什么,胸腔却像压了一块千斤重的石头,让他呼吸困难,说不出话来。

他狠狠一拳砸向墙壁,愤恨自己的渺小和无措。

“陆丰,你爸还在里面,你又要自残?”陆贺一把拽过陆丰,紧紧地拽着。

......

傍晚,戚乘风在二食堂给陆丰打电话,久久不接。

顾希希和季沫沫面面相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戚乘风踢了下桌角,“陆丰没接!”

任谁都知道,这种时候不接电话是什么意思。

季沫沫安慰道,“或许,或许陆丰在忙前忙后,没听到......”

她声音越来越轻,自己都说的没底气。

“陆叔叔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季沫沫补充道。

顾希希叹了口气,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但愿。”

戚乘风愤愤地咒骂,“狗日的。”

骂完后,心里的怒火还在熊熊燃烧,他把餐盘一推,“不吃了,吃不下!”

“你记得给陆丰请假,他肯定顾不上。”顾希希看着戚乘风道。

“好。”戚乘风点头,“你不说我还真忘了,等会我跟老班说。”

......

一天后,陆丰在四人qq群给他们留言后就没再出现。

周六的家长会,陆丰一家都没出现。

二十班不少人向戚乘风打探陆丰的去向,戚乘风一概没透露。

这种事,陆丰肯定不希望别人知道。

顾希希和季沫沫更是三缄其口。

周六的家长会结束,顾希希与陈女士一起回家。

到家后,陈女士随意扒拉几口饭,看着异常沉默的顾希希,“希希,你考试考得挺好的呀?怎么一回家就闷闷不乐?”

不对,难道是小说的问题?

“希希,你写的小说有问题?还是写不出来了?”

顾希希挤出一个笑容,“妈,别多想,没有的事。”

“行吧,你赶紧吃饭,碗筷不用洗,累了就上楼休息,别把自己逼太紧。”

陈女士以为女儿学习压力太大变得不爱说话便没多想。

陈女士走后,顾希希的笑容瞬间消失,耷拉着脸,上楼躺进被窝里,拿着手机发呆。

也不知道陆丰怎么样了?

鬼使神差间,她拨通了陆丰的电话。

话筒里传来陆丰沉沉的声音,她才反应过来。

忙问了句,“你还好吧?“

“放心,我爸醒了,周一就去上课。”陆丰语气暗哑低沉。

“我们记了笔记,回头拿给你。”

“好。”

顾希希还想说什么,汇聚到嘴边的话却一下子失了声。

她忽然意识到,如果伤痛不曾亲身经历,所有的劝慰都是隔岸观火。

“早点休息,陆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