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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忠敲门的时候,如同鲁智深在五台山闯山门一般,地动山摇。

“阿舅,动静这么大,我还以为是拆房子的来啦。”张士勋打开院门,埋怨道。

“哈哈!士勋,你妗子和赛赛也一起来了,赛赛说,你做的菜堪称天下第一美味,俺一听啊,这肚子里的馋虫便蠢蠢欲动,喉咙眼里往外伸抓钩。”

梁红玉和丁都赛从轿子上下来。

张士勋迎上去,对丁都赛笑笑,对梁红玉躬身施礼道:“妗子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士勋,都是一家人,别说些有的没的,也不用这么客客气气。”梁红玉性格开朗,也不回礼,拉着丁都赛便往里走。

韩世忠咧着大嘴,一拍张士勋的肩膀,“瞅瞅,你妗子有个性吧?”

“妗子是不是也会武功?”张士勋明知故问。

“她乃将门世家,祖父和父亲都是武将,从小就跟着他们练就一身武功。”韩世忠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说道。

“这就难怪了,她性格与寻常女子确实不一样。”

韩世忠刚走到院内,便使劲儿嗅嗅鼻子:“这是什么味?太香了。”

“你们今日登门,我一大早就爬起来去街市采买,回来后蒸炸烹煮,弄了好些吃食,这边刚弄好,你们就来了……阿舅!你是不是能掐会算,算准我这边饭食备好才来的?”

“哈哈!俺要是能掐会算就好了。”韩世忠加快脚步撵上前边的梁红玉,“红玉,你们俩刚才就嚷嚷着肚子饿,士勋忙活了一上午,已经为咱们准备好了。”

丁都赛回头朝张士勋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对梁红玉道:“官人做的菜可好吃了,我保证你们俩吃一回想两回。”

梁红玉笑道:“赛赛已经夸士勋好几次了,呵呵!俺也忍不住好奇,士勋的厨艺究竟有多好,以至于赛赛念念不忘。”

几人掀开厚厚的门帘进到客厅,只见正中央的桌子上摆着几样菜肴。

“士勋,你不是说弄了好多菜么?怎么就这几盘?”韩世忠有些失望。

“阿舅,你也不想想,他若是早早把菜都摆上,等咱们来了,不都凉了么?”丁都赛嗔怪道。

“别理他,他就是一吃货。”梁红玉回头瞪韩世忠一眼:“没出息,就知道吃。”

“三狗,上菜!”张士勋朝外喊一声。

“来了。”三狗应一声,开始去灶房端菜。

“阿舅,妗子,请坐!”张士勋请他们在主位坐下,自己和丁都赛打横。

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肴端上来,黄焖鸡、芥菜扣肉、小酥肉、闷蒸丸子、红烧块鱼、红烧肘子……都是后世开封的地方小吃,整整摆满一大桌。

韩世忠“咕噜”咽口唾沫,搓着手道:“这么多好吃的啊,香!真香!”

张士勋拿起酒壶给他们倒酒,笑道:“阿舅若是喜欢,可以经常来吃。”

“不是经常来吃,俺要天天来吃,不把你吃得倾家荡产绝不甘休。”韩世忠端起酒杯,急吼吼地道:“士勋,来来来!咱们共同满饮此杯!”

“阿舅,这酒劲道有些大,你悠着点喝。”张士勋端起酒杯提醒他。

这是王栋新酿出来的酒,没有勾兑,俗称“酒头”,酒精浓度高。

今早张士勋尝了一下,按照后世的标准,绝对达到六十度,只多不少。

如此高的度数,不是一般人能够降得住的。

“什么样的酒到俺这里,十碗八碗都不在话下……我说士勋,你用这么小的盅子请俺老韩喝酒,是心疼酒么?”韩世忠不满地与张士勋酒杯一碰,一仰脖子把酒倒进大嘴里。

不过接下来就好看了,一口酒下肚,韩世忠先是一怔,随后猛地呛咳起来,一手摸着喉咙,一手指着张士勋:“这……这……”

“阿舅,我可是事先提醒过你的喔。”张士勋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酒太烈了,俺喝酒多年,还从来没喝过这么烈的酒。”韩世忠好不容易才喘匀气息,咂咂嘴道:“不过,酒却是好酒。”

旁边的梁红玉和丁都赛端着酒杯,疑惑地看着两人。

韩世忠提醒梁红玉:“娘子,你小心点,他这酒简直如穿肠毒药一般,喝进去的时候很香,咽下去就不一样了,从喉咙到肚腹,犹如火龙一般。”

梁红玉把酒盏凑近嘴唇,轻轻嘬一小口,在口中品一品才咽进去。

“怎么样?俺说得没错吧?”韩世忠盯着她问。

“呀!”梁红玉惊呼一声:“此酒闻着酒香扑鼻,入口则绵软甘甜、醇厚丰满,待到进入腹中之时,恰似一团温煦的阳光,把五脏六腑照得暖洋洋的,十分的舒服。”

“妗子才是真正会品酒的人,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把此酒的好处都说尽了。”张士勋伸出大拇指赞一句。

丁都赛也轻轻抿一口,道:“我不是喝酒人,喝在口中都是辛辣。”

“别只顾品酒了,赶紧吃些菜。”张士勋拿起筷子。

韩世忠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芥菜肉,刚一入嘴,含混地道一声“好”,筷子就不再停下来。

梁红玉二女也是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边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四人已是酒酣耳热,客厅内气氛热烈起来。

“阿舅,大辽已经是秋后的蚂蚱,眼看就要亡国了,你们十万大军,怎么就败得那么惨呢?”张士勋有意挑开话头。

“唉!别提了,一将无能累死三军,那刘延庆统兵无方,又胆小如鼠,闻听辽兵来袭,尚未见到敌人的影子便落荒而逃,十万大军不战而溃,简直是大宋之耻辱。”韩世忠说起这个,胸口起伏,气愤难平。

“夫君问心无愧,诸路皆败,唯夫君率部奇袭滹沱河,赢得一场胜仗。”梁红玉道。

“俺的手下人太少,只有区区五十骑,仅仅获一小胜尔,不足以影响大局。”韩世忠扼腕叹息道:“可惜俺官职太低,带的兵太少,甚憾!”

“阿舅如今是什么职?”张士勋问他。

“仅仅是小小的武节郎。”

才是武节郎,排武臣官阶第三十八阶。

张士勋是武功郎,排在三十五阶,二人中间差好几节。

韩世忠这个武节郎来得可不容易,他的官阶是靠战场上玩命挣来的。

他出身贫寒,十多岁就从军,先后和西夏人、辽人以及女真人战斗过,还不算征方腊。

“你如今任什么实职?”张士勋接着问。

“不过一小小的队将。”

北宋的军制十分混乱复杂,王安石改革军制,地方军队不同于禁军,用的是改制后的置将法,自上而下分为军、将、部、队四级,韩世忠的这个队将,是最低一级。

韩世忠端起酒盏喝一口酒,道:“俺这次回京,是花钱托关节才讨来的,谁知回京后,便没有人搭理俺们了,毕竟是败军之将,人人避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