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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张士勋,他恨不得早一天杀了他。

但张士勋这个人太厉害了啊。

能直接召唤天雷杀人,谁能扛得住?

趋利避害乃是处世之要义,眼见前边是万丈悬崖,却闭着眼睛往下边跳,智者不为也。

但是,这次进宫,官家的话语之中开口闭口都是张士勋,毫不掩饰对此人极为忌惮。

有些话虽然没有挑明,但暗示的意味很浓。

梁师成跟随这位主子多年,对他的性格了如指掌,很会揣摩圣意。

在官家眼里,张士勋已经成为一个附骨之蛆,令人寝食难安。

既然是官家的奴才,就要为主子分忧。

梁师成昨晚一夜都没睡好,鸡叫头遍就来找王黼了。

张士勋既然是个隐患,那就除去他好了。

就像身体上的脓包,挑破它,让里面的脓就出来。

“将明,张士勋此人,越来越跋扈了,多次得罪你我,实在令人头疼。”

“恩府先生,对我有恩的人,我当然报以宽厚,对于恶人,我与他势不两立。”王黼为自己辩解,一边偷窥梁师成的表情。

“呵呵!”梁师成等着他往下说。

“我早晚有一天,我会除掉张士勋。”王黼咬着牙道,“恩府先生,我已派人四处寻找道家高士,哼!总有人能克制他的。”

梁师成笑笑,对王黼的话不置可否。

王黼端起茶盏喝一大口,寻思:我真该死,早就该想到寻找道家高士对付这厮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

“将明,抛开与张士勋的恩怨不谈,他的存在,已经对皇权构成极大威胁了。”

王黼心中一动,马上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

原来是这样!

官家也对张士勋心存忌惮啊。

王黼顿时兴奋起来,“恩府先生,这厮当然对皇权有威胁了,而且威胁甚大,他自称有天书……”

梁师成打断他:“将明,他手中确实有天书,官家、蔡相还有你、我都是亲眼看到的,仙界中的仙子以及地狱中的厉鬼都历历在目。”

王黼断然道:“那是妖术!”

梁师成端起茶杯撮一口茶,“他还召唤天雷劈死一头驴,当时包括官家在内,好多人都亲眼目睹。”

“我仍然坚持,召唤天雷也是妖术。”

反正是和那厮杠上了,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不然的话,整日被噩梦缠绕,早晚要被折磨死。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梁师成自认为没有和张士勋斗法的能耐,王黼愿意当这个出头鸟,他乐观其成便。

“恩府先生,我和张士勋势不两立,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您和官家就等着瞧好吧。”

梁师成两眼一瞪:“什么叫‘官家等着瞧好吧’?”

王黼赶忙俯下身:“恩府先生见谅,是我失言了。”

梁师成点点头,突然又问:“张士勋整日在天武军练兵,口口声声说为了保卫大宋,将明以为如何?”

王黼冷笑一声:“那就让他练兵好了,最好练一辈子兵……哼哼!不过一两千人而已,只要多派人手看紧他,他即便再有能耐,也不能掀起大风大浪。”

“你的意思,就把他局限在天武军第……第几军来着,我记不起来了。”

“不管第几军,只要不给他更大的军权,随便他折腾。”王黼奸笑一声,意味深长地望着梁师成道:“为了安全起见,最好能找个理由,把他这个军调出京城。”

“调出京城?”梁师成疑惑地看着王黼,“你的意思是把他调到边关?”

“不不不!这样的人居心叵测,绝对不能让他离开京畿之地太远……恩府先生,把他放到眼皮底下才好找机会下手。”

梁师成站起身,背着手在客厅内踱了几步,皱眉道:“调他离开京城到也不难,总要找一个理由,找什么理由呢?”

王黼一听他这样说,分明已经同意了自己的计策,顿时大喜,赶忙道:“理由太好找了,随便找出一个就能把这厮打发出去。”

“计将安出?”

“嘿嘿!尉氏县那边有个杨天王,恩府先生可有耳闻?”

“杨天王?我不知,他何许人也?”

“一个跳梁小丑耳,据说因私仇杀了人,便铤而走险,纠集一帮亡命,杀人放火,四处抢劫。”

“你的意思是,让张士勋前去清剿?”梁师成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

“正是!”王黼得意洋洋,接着道:“如今梁方平正在那一带清剿杨天王,据下官所知,至今尚无战果,把张士勋派过去,然后……”

“嗯!借刀杀人,有点意思了。”梁师成摸着下巴,想了一阵道;“此事容我考虑一下再做打算,你且回吧,在家等我消息。”

说罢,端起茶盏。

王黼站起身,躬身行礼道:“如此,下官告辞了。”

“嗯!去吧去吧,回去后好好调理一下身体,瞧你那脸色就知道没有休息好。”

王黼又行了个礼,这才施施然走了出去。

走到院墙的小门,王黼深深吸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天边已现出鱼肚白,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梁师成今天叫他来,其实是暗示官家对张士勋的态度。

王黼在官场厮混这么久,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看来,官家也为那个妖孽而寝食难安啊。

王黼一扫多天的烦闷与惶恐,带着满脸笑意回到自家宅院里。

正在得意间,就见一个丫鬟慌慌张张跑过来,差点撞到他身上。

王黼二话不说,一巴掌扇过去,喝问道:“为何如此慌张?”

丫鬟一见是他,“扑通”一声跪下来,磕磕巴巴地道:“相……相公恕罪,奴婢……衙内……”

王黼正要问清楚,瞥眼看到一个黑影从卧房里跑出来,衣衫不整,身影十分熟悉,正是自己的儿子王闳孚。

“孽子,给我站住!”王黼怒火中烧,拔腿便朝他追去,追了几步,知道追不上,便脱下一只靴子朝他扔去,正砸在王闳孚后背,“吧嗒”一声掉在地上。

王黼哀叹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家门不幸啊。”

丫鬟上前搀扶,被他一脚踹在小腹,丫鬟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

他从地上爬起来,两眼通红,狂叫着冲进卧室。

随即,卧室里传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惨叫声持续很久才停下来。

王府上下,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