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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母用围裙擦着手说道:“炊饼,还有肉包子……该掀锅了。”“伯母,这里交给我们吧,您去歇会儿。”

“好……吧。”丁母勉强同意,她仍然觉得男人做饭有些不可思议。

张士勋拢起袖子,把蒸锅从灶火上端下来,揭开锅盖,一股蒸汽在灶房弥漫开来,熟悉的味道钻入鼻息之中。

他在灶房踅摸一圈,没有酱油,醋倒是不少,油是大油,也就是猪油。

至于调料,只有葱姜蒜。

条件简陋,只好因陋就简了。

张士勋开始忙碌起来,丁都赛和梁红玉热心地在一旁打下手,炒、烧、炸、爆……三个人一通忙活,临近中午的时候,十样菜终于做好了。

丁都赛夹起一块炸藕盒,轻轻地咬一口,“好吃!”

梁红玉也不拿筷子,拈起一个炸肉丸放嘴里,赞不绝口。

张士勋弄了盆水洗洗手,丁都赛和梁红玉已经开始往堂屋里端菜了。

堂屋内,丁父看着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一个劲儿嗅鼻子。

韩世忠坐在一旁直想笑,“姐夫,看看你家女婿做的菜,不比大酒楼做的差吧?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都没处找,你竟然还不让人家进门……来来来!别傻愣着了,尝尝味。”

“泼五韩,你少一口一个女婿的,他现在还不是俺家女婿,想娶俺家赛赛,哼哼!也要俺这个当爹的同意才成。”丁父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嘴里,眯着眼尝了尝,点点头:“还算凑合。”

说着,又一筷子下去夹了一块红烧肉。

然后,手里的筷子就停不下来了。

韩世忠看着他的吃相,撇撇嘴。

张士勋走进堂屋,被韩世忠一把拉到身边,“世勋,你那边忙活的时候,俺们俩已经半坛子酒下肚了,赶紧坐下喝酒,今日大年初一,喜庆的日子,咱们爷仨共同干一杯。”

丁父端起酒碗,咕哝道:“俺是你姐夫,这话本该我说的。”

韩世忠全当耳旁风。

张士勋笑嘻嘻地端起酒碗。

三人一碰,一起干了。

吃菜的工夫,张士勋偷偷往丁都赛那边瞄一眼,三个女人弄了一张小桌在堂屋一角吃着。

这年月,女人是不能上桌的。

丁都赛冲他挤一下眼,满脸都是笑意。

“不许朝那边看。”丁父眼睛很毒。

张士勋赶紧收回眼神,正襟危坐。

韩世忠道:“我说姐夫,你管得太宽了吧。”

“这是俺家,还论不着你泼韩五啰嗦。”

“俺没想当你的家,只是看你不舒服罢了,若是不服气,咱们连干三大碗。”韩世忠说着,端起自己的酒碗,挑衅地看着他。

丁父端起酒碗,“切!不就是三碗酒么,吓唬谁呢?”

“咣咣咣!”两人连碰三碗。

丁父拍拍瘦瘦的胸脯说道:“俺开始喝酒的时候,还没有你泼韩五呢。哼!竟敢和俺叫板,信不信俺把你喝得爬着出去?”

“哈哈!”韩世忠仰头大笑,竖起大拇指道:“姐夫,有你的!洒家最喜欢你这样的,来来来!再来三碗。”

张士勋笑着看二人斗酒,不时地往丁都赛那边偷看。

丁母眼看着丁父满脸通红,说话时舌头也打结了,便走过来说道:“当家的,你酒量小,就别逞强了,五哥儿是厮杀汉,你和他比酒,十个捆一起也不是他对手。”

丁父把丁母往旁边一推,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别管俺,今日是正月初一,俺要喝个痛快。”

丁母摇摇头,暗暗朝张士勋使个眼色。

张士勋会意,笑着给丁父夹了一块藕盒,“伯父,这是我炸的藕盒,也叫藕夹馅,您尝尝,保准你喜欢吃。”

丁父也不吭声,咬了一大口,眯起眼睛品尝,先是慢慢嚼,随后大口咀嚼起来,转瞬间一块藕合就下了肚,手中的筷子又夹起一块。

韩世忠见他吃相,也赶忙夹起一块吃起来。

“嗯,好吃!”

“伯父,看到这条鱼没有?是我和赛赛一起买的,正儿八经的黄河大鲤鱼,这道菜有个很好听的名称,叫鲤鱼焙面。做这道菜有点费功夫,先将鲤鱼去鳞、腮、内脏,洗干净后放在砧板上,用刀将鱼身两边片成片状,然后用少许盐、酒等佐料腌上茶盏功夫,腌好后裹上鸡蛋、面粉,再放进油锅里炸……”

张士勋仔仔细细地给他讲解这道菜的制作过程。

丁父听得很认真,连酒也忘记喝了。

韩世忠以及那边的丁母等人也竖着耳朵听。

张士勋给他夹一块鱼肉,“伯父你尝尝。”

“鱼上边盖的细细的东西是啥?”丁父有滋有味地吃着鱼肉,眼睛却盯着鱼身上边的背面。

“既然称作鲤鱼焙面,顾名思义,那上边的东西当然是面。”

丁父把口中的鱼肉咽下,伸出筷子夹起面尝一尝,“没鱼肉好吃。”

“伯父,你再尝尝这道菜,这道菜叫做……”

“伯父,这道菜不能错过哦,尝一尝……”

“伯父,这道菜要是不品尝,可别后悔噢……”

张士勋极力奉承未来的老丈人,还是为了让丁父多吃菜少喝酒,但丁父虽然好酒,但酒量一般,最后还是喝多了。

“你总是这样,见酒不要命。”丁母埋怨着他。

丁父拍着胸脯道:“浑家,你少啰嗦,俺酒量好着呢……泼韩五,来来来!咱们再干三大碗。”

丁母还要阻止,被韩世忠阻止了:“阿姐,过年啦,他想喝就让他喝吧。”说完,还冲自家姐姐挤挤眼。

丁母这才注意,张士勋正一脸坏笑地往丈夫碗里倒茶。

即便这样,丁父喝过一碗茶后,酒劲儿上涌,歪倒在地。

韩世忠把他搀扶起来,笑道:“喝这么多年酒,酒量也没有见长。”

丁母叹口气道:“是啊,平日看见酒就走不动,一喝就多……五哥儿,帮我把他搀到里间去。”

丁家就三间房,一间堂屋,两边各有一间房,丁父丁母住在东边,不用猜,丁都赛肯定住在另一边。

丁家当然说不上寒酸,能够在京城拥有独门独户的小院子,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像苏东坡那样的牛人在京做官也买不起房子,住的是官府的房,类似于后世的廉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