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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建国,面对的就是这种局面,要想稳定,首先要根除武人军阀集团乱政的毒瘤,重文轻武就成了最优选项。

宋朝廷对武将防范之严,是历朝历代不可比拟的。

张士勋心里清楚,作为一个空降者,他要想凭一己之力打破这种限制,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除非……

王栋从穿越那一天就撺掇他做皇帝,也许,这家伙早就看透,在宋朝的框架下,是不可能让这个民族更强大的。

宋朝面临的环境非常糟糕,北方有两个强大的游牧民族——契丹和辽国。

要命的是,燕云十六州不在大宋手里,自古以来这些地是北方游牧民族南下中原的必经之路,也是中原王朝北部边境天然的防御屏障。

失去燕云十六州,意味着中原王朝直接暴露在强敌面前。

如此恶劣的外部环境,本应该改弦易辙,适当调整国策,加强武备,但宋朝廷依然固执地所谓的重文轻武政策,这就为北宋灭亡埋下了祸端。

早饭后,第一军整装出发,一路向西。

出京两天,全军上下对军主的无厘头已经习惯了。

不管朝东朝西,或者朝南朝北,都是军主该考虑的,和小兵无关。

什么?

尉氏在西边?

关我屁事!

张士勋一路上都在思考,他骑在马上,脑子里正在纠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汉民族最耻辱的靖康之耻将会发生。

有没有能力阻止它?这是个问题。

如果朝廷能够让他放手一搏,张士勋有理由相信,他能够力挽狂澜,避免惨剧的发生,甚或展开有力的反击。

并不是盲目自信。

其他的抛开一边不谈,仅仅凭火药,他就能保卫东京城。

在国家力量参与的情况下,大力生产火药,土法上马,制造手榴弹、地雷、火炮。

钢铁制造不过关,没有关系,可以因陋就简,用其他材料替代,比如:手榴弹和地雷的外壳用石头代替。

炮筒不能制造,老子不用炮筒,用抛石机替代,或者用后世那种没良心炮。

办法多得很,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何蓟气喘吁吁跑过来说道:“军主,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就是新郑了。”

张士勋好奇地问:“你怎么不骑马?”

“有个士兵脚脖扭伤了,让给他骑了。”

张士勋伸出大拇指,夸奖道:“何兄爱兵如子,正是我辈楷模。”

何蓟脸一红:“爱兵如子谈不上,那个兵是我的远房侄子。”

张士勋坐直身体,朝远处望一望,对一旁的传令兵道:“传我军令,停止前进,原地休息。”

队伍停下来了。

何蓟一屁股坐在地上,仰头问道:“军主,你这样绕来绕去的,是故意让朝廷看吗?”

“没有故意让谁看。”张士勋挨着他坐下了,笑呵呵道:“出京一趟不容易,带着军队出来更不容易,既然出来了,就趁机逛逛,不逛白不逛。”

何蓟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半晌才道:“士勋,你说的不是实话。”

张士勋收起笑容,“老何,依你看,朝廷命我带兵出京,真的是为清剿杨天王吗?”

何蓟一愣,反问道:“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了。”张士勋随手拔一根草棍,在嘴里无意识地咬着,道:“我的存在,已经成为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但他们又拿我无可奈何,无奈之下,只好找个理由把我打发出来,眼不见心不烦,至于什么时候能剿灭杨天王,他们才不在乎呢。”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只是要把你打发出京?”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他们不怕你扯旗造反?”

“造反?”张士勋奇怪地看他一眼,“我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要造反?”

“人都是有野心的。”何蓟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闪烁。

他和高衙内都肩负着监察的职责,在这件事情上,他知道张士勋心里也是清楚的,只是不问罢了。

“即便再有野心,也不敢凭区区两千人在京畿之地造反,除非脑子被驴踢了。”

“你和旁人不同,你是天师,有神通。”

张士勋丢下手里的草棍,盯着他严肃地问道:“老何,你是在替别人打探吧?”

“没有。”何蓟躲避着他的目光,吞吞吐吐道:“咱俩这不是闲聊吗,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算了吧老何,你就不会说瞎话。”张士勋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众人都说我是天师,我心里是不认同的……狗屁的天师,我和你们一样是凡人,唯一不同的是,我有一段与众不同的经历而已。”

“什么经历?”

“这段经历比较奇异,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

“你只管说出来听听呗。”

高衙内正好走过来听到这句话,他是个好事的,忙追问:“老何,你和军主说什么?”

二人谁都没有搭理他。

“老何,我要是说我是从一千年后来的,你会相信吗?”

“一……一千年后?”老何睁大双眼,不解地看着他。

高衙内脱口说道:“哥哥,一千年后,你不早死了吗?”

张士勋两手一摊,“看看,你们不相信吧。”

何蓟不满道:“军主,你再逗我们是吧?”

张士勋苦笑,“如果我从天上来,你们信不信?”

“信!”何蓟和高衙内异口同声。

他们脸上的表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真的相信。

张士勋“哈哈”大笑。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你说实话,没有人信;你说谎话,他们倒是深信不疑。

也难怪他们不相信,从一千年后来,这种事情太过离奇,简直匪夷所思,这个时代的人是无论如何理解不了的。

反倒是和神仙相关的事情,他们很容易接受。

“罢了,既然你们相信我是从天上来的,那就随你们吧。”张士勋暗下决心,以后再不会就这个问题展开话题了。

我从天上来,带着兰花草。

种在小园中,期望花开早。

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

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

一曲兰花草脱口而出,张士勋只改动一个字,把“山”改做“天”,一字之差,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