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无相
“你是不是叫勿于尽。”杨落问。
“是。”勿于尽回道。
杨落心中更加疑惑。
上次见到的勿于尽，30多岁，身材魁梧硕壮，实力强到离谱。
与眼前十几岁的“小竹竿”，实在不像一个人。
更何况，这场战争不知发生在多久之前，正常人活不到这么久吧？
看到沉思的杨落，勿于尽自嘲般地说道：
“认识我，可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没有强壮的体魄，没有觉醒异能，还出生在地狱难度的罪城，呵呵...”
“杀了我也好，我认命了！”
现实里的勿于尽，杨落现在对付不了。
秘境里的，杨落没必要杀，交给城主就好。
更何况，相非烟已经从身后杀至。
“别瞧不起人，我可是你的对手！”
渗透境·鬼爪！
当！
四道斩击直直落在杨落后背，发出金属碰撞之声。
衣服破碎，青烟升起。
杨落转身，却不见相非烟身影。
利爪破空之声，又从身后传来。
更强的力量，更暴戾的元力。
当！
杨落架起手臂格挡，巨大的力道也让其身形滑退数米。
只不过，衣服破了毛没掉。
“呵呵，还真是让人绝望的护体境啊。”
“不用全力，真的会输给你！”
相非烟缥缈的声音传来。
而且，明明是一两句话，却好像无数人在诉说一样。
眼前的场景更是诡异。
异能·众生相。
杨落看到了相非烟，看到了许许多多的“相非烟”。
这些人身形时隐时现，有的站立、有的躺卧，有的手持武器，有的提着菜篮。
有男有女，有高有矮。
唯一的共同点，这些人都没有五官，没有面相。
杨落揉揉眼，自己没有进入幻境，眼前之景，准确来讲也不是幻象。
他们确实是许许多多的相非烟。
【姓名】：相非烟
【觉醒类别】：天神系，无相（非唯一，稀有的。）
【异能级别】：SSS
【能力详情】：有相无相，亦神亦佛亦魔。
【技能】：
无象·道Lv3（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名象，是谓惚恍。）
无相·佛Lv2（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无相·鬼Lv5（神不祝佛不度，鬼无相，鬼有相。）
【备注】：先见过众生之相，再说皆为虚妄。先努力过，再说没有意义。
无相异能有分支，但人们还是习惯称呼相家为“无相鬼”。
原因自然是因为缥缈的身法，诡异的技能。
相非烟的舅舅，战神相宾，更是夏洲暗杀组织的领导人。
在相宾成为战神之前，不知干掉了多少重要人物。
因此也获得了外号——“投胎机器”。
无相鬼，专门负责让别人投胎的鬼。
当然，这些只是推测，从来没有证据。
可能有证据的人都死了。
总之，是十分恐怖棘手的异能。
杨落被无数相非烟所包围，每个相非烟，都会随时出手要杨落的命。
相非烟也在极力扰乱杨落的心神：
“杨落，你猜我会用哪个人来干掉你？”
“是看书的大爷？”
“还是打酱油的小丫头？”
杨落呼了口气，回道：
“你能留下来，倒是给我的队友省了不少麻烦。”
“不然可得花点时间对付你。”
“至于你用哪张脸来对付我，我懒得想。”
“但你敢动手，我就敢捶你。”
一个相非烟，冷笑了一声。
紧接着，其余的相非烟也作出了各自的回应。
有的哈哈大笑，有的满脸疑惑，有的甚至开始哭泣。
种种不同的反应，让场面更加诡异。
而下一秒，一男一女两个相非烟，从不同的角度杀向杨落。
哗！
仅仅瞬间，杨落便出现在男子身侧，对着脸一拳就挥了过去。
嘭！
闷响传来，男子身影消散。
杨落没停，接着来到一名住着拐着的老奶奶眼前，抬腿就是一脚。
唔！
老奶奶身影消散，凭空出现一只相非烟，单膝跪地，口吐鲜血。
其余的相非烟也开始哗然。
有的怒骂，有的哀嚎，有的癫狂大笑。
杨落掏着耳朵，站在了一只相非烟眼前。
“喂，能不能让他们安静一点，你不觉得吵么？”
“话说，我不过揍了你几下，你心情至于这么复杂么？”
杨落眼前的相非烟，原本还在破口大骂，此时闭上了嘴。
其余相非烟也不再做声。
眼中满是惊讶。
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本体！”
“还有，你刚才说‘用哪张脸对付你’，你能看到这些无相之人的脸？”
杨落回道：
“在我看来，这些无相之人，都是一张脸。”
“就是你这张充满戾气，只想着怎么杀人的大逼脸。”
“来，伸过来，让我给你一巴掌！”
嗯？
相非烟一愣。
接着便被杨落一巴掌就扇了出去。
啪！
相非烟不顾嘴角流血，他懵了。
自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
随后一想，是自己之前，就没有遇到杨落这么强的同龄人！
即便是龙镇山，也不可能这么轻松地抽自己巴掌！
这家伙是怪物么！
杨落很强，但相非烟不怂。
羞辱感与愤怒感，让相非烟的元力如沸腾一般。
自己绝不能这么倒下！
“饶不了你...你他么敢...”
“给我蹲好了！”
嘭！
相非烟脏话没骂完，身子还没站起，脑门上直接挨了杨落一拳。
相非烟捂着脑袋就坐在了地上。
元力也不沸腾了。
脑袋是真的疼！
这家伙是什么拳头啊！
杨落继续碎碎念：
“我就纳闷了，都是年轻人，你身上杀气比霍缺还重！”
“你哪来的那么大的仇恨啊！”
“而且，你的杀气并不是真正的杀气，是从你的异能‘众生相’变出来的吧？”
“在我看来，就像小孩子装大人一样幼稚！”
“你有背带裤么，你就梳中分头？”
杨落没说错。
相非烟从小的训练虽然苛刻，但他的家人又不是心理变态，那么多课程，非得用杀人来训练他？
“你这么做，不就是崇拜你的战神舅舅么？”
“怎么了，有个好舅舅，不觉得沾光，反而压力很大？”
相非烟愣住了。
他从小就以舅舅相宾为偶像。
他的家人，也以此为目标督促相非烟。
他知道舅舅当过杀手，因此他也想成为一名杀手。
所以自己一直培养自己的“杀气”。
可没有那么经历，杀气哪有那么好凝练？
杨落说的没错，自己太幼稚了！
这也是为何，自己的“众生相”，可以被杨落轻易看穿！
也是为何，自己修为陷入瓶颈。
哪有众生相，不过是自己狭隘的见识罢了！
这一刻，相非烟承认自己输了。
输的彻彻底底，心服口服。
相非烟深呼一口气，一脸虔诚地看向杨落：
“我输了！彻底输了！”
“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杨落想了想，抬起了脚。
嘭！
相非烟仪意识开始模糊。
只听杨落悠悠地说道：
“我哪知道，问你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