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湮灭战争
杨落愣了一下。
男子说的轻巧，豆芽岛的居民，确实一个比一个离谱。
但男子的手段，也不是可以轻松应对的。
因为自己的缘故，岛上的居民，不知多少次身处险境了。
他们一定知道其中缘由，却一次也没对自己提起过。
杨落呼了口气，问道：
“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吧。”
“告诉我，两个世界，究竟是什么。”
男子走上了祭坛。
抬头看着巨大的雕像，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开口说道：
“最初，父神，就是我们的父亲。”
“他创造了第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原形。”
“比如，一张纸，原形就是纸，一只鸡，原形就是鸡。”
“而一个人，原形也有可能是纸、也可能是鸡。”
“用现在的话来说，‘纸’和‘鸡’，就是他们觉醒的异能。”
“我们把这个世界，称之为——原形界。”
杨落明白了一些。
所谓异能觉醒，实际上，是唤醒了自己的“原形”。
于是，杨落又问了一句：
“你是神，那你告诉我官方答案。”
“世界上，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男子没有犹豫：
“先有鸡。”
杨落又问：
“那第一只鸡，凭空变出来的？”
男子回道：
“生活所迫。”
杨落：...
男子继续说道：
“父神，将原形界的管理权，交给了我。”
“我便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神。”
说到这里，男子一挥手。
一座雕像拔地而起。
原本两座雕像身后，被拆除的雕像复原了。
复原的雕像，就是眼前的男子。
男子接着说道：
“我很开心能成为原形界的神。”
“在我的管理之下，越来越多的原形被创造，世界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后来，老二出生了。”
男子看向了那座无头雕像。
手掌挥动，雕像头部复原。
雕像依然没有面相，亦或是万人万相。
但杨落能感觉到，男子的弟弟，与男子长相十分相似。
男子说道：
“父神为老二，创造了第二个世界。”
“不同于原形界物种繁多、规则复杂精妙。”
“第二个世界，万物有形，却没有原形。”
“或者说，原形为一片混沌。”
“第二个世界，就是混沌界。”
杨落现在明白了。
原来，自己是混沌界的人。
杨落看向了第三座雕像。
与演习秘境不同，第三座雕像，此时有了面相。
当然，依然无相，依然万人万相。
男子说道：
“他是老三，父亲的小儿子。”
“他出生于混沌界，所以严格来说，他也是混沌界的人。”
“他没有掌管世界，而是在两个世界之中，逛来逛去。”
杨落注意到。
男子在说到老二的时候，面无表情。
提起老三的时候，却面带微笑。
看来，男子很喜欢自己最小的弟弟。
谁知，刚想到这里，男子却突然变了脸色。
由欣喜，变成了阴沉。
“然而，老三做了一件事情，彻底改变了世界进程。”
“这也为后来的湮灭战争，埋下了伏笔！”
湮灭战争。
杨落想起，当初在规则裂缝，老族长曾提起过，一场难以想象的战争，差点毁灭整个世界！
那时，老族长对“那场战争”，不愿多说。
现在一想，那场战争，就是男子口中的湮灭战争了。
老三做了什么？
男子回道：
“老三喜欢在两个世界闲逛。”
“他让原本两个没有交集的世界，联系了起来。”
“他与一名混沌界女子，结婚了。”
杨落惊讶。
这是“神”与凡人的一段姻缘。
杨落想起了，剪刀镇的那件被毁坏的婚纱。
还有镇长所说，那场空前绝后的婚礼。
一定是，三儿子与女子的婚礼了！
杨落问道：
“听起来，这不是一件坏事。”
“这与后来的湮灭战争，有什么关系？”
男子摇摇头：
“我不能回答你。”
“因为，这属于主观因素。”
“但我可以告诉你，从那时起，两个世界的人，开始通婚。”
“两个世界的‘混血种族’，出现了。”
“神”与人都可以通婚，两个世界的人，为什么不行？
看来，老三的这场婚礼，对当时的两个世界，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当然，杨落没有再问战争的原因。
男子既然不肯说，问了也没用。
但他知道，四合城，应该就是，专门为“混血种族”建立的城市。
城主勿忘归说过，四合城，曾是和平的象征。
也就是说。
在三儿子与女子结婚后，两个世界，曾经迎来过一段时间的和平与繁盛。
而且。
小羽，就是混血种族的后代了。
她可以享受原形界规则带来的益处。
同时，也背上了，来自原形界神的诅咒。
杨落问：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诅咒混血种族的？”
“湮灭战争之后么？”
杨落还记得，四合城受到神的敌视，生活变得艰难，就是从战争之后开始的。
杨落看向雕像。
男子的雕像被移除，很好理解。
四合城百姓，怎么可能把灾难的源头，当成自己的神呢？
二儿子的雕像，被敲掉了脑袋。
显然被四合城百姓所记恨了。
似乎，湮灭战争，一定与二儿子脱不开干系。
至于保存最为完好的，小儿子雕像。
或许，四合城百姓，真正崇敬的，就是他。
因为小儿子的出现，四合城才得以建立。
并有了一段和平繁荣的岁月。
哪怕，小儿子并没有掌管世界的权限。
哪怕，小儿子为后来的战争，埋下了伏笔。
听完杨落的问题。
男子点点头，没有否认。
男子说道：
“其实，你见过老三。”
“就是在圣殿，附身帮你教训谢克逊的虚影。”
杨落愣住了。
怪不得强的离谱！
原来，那虚影，也是神！
男子则问了一句：
“我虽然没告诉你战争的原因，但与我们三兄弟，肯定脱不开干系。”
“这也导致了，你和你身边的人，背上了可怕的诅咒。”
“所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恨我们么？”
杨落想了想。
不说两个世界的神。
就连三儿子，当初也称自己为罪人。
但杨落还是回道：
“我不清楚原因，所以不想胡乱恨别人。”
“谁说遭遇到委屈或不幸，就得找个目标发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