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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急促的呼吸渐趋平缓,卫菽晚没有觉得自在,反倒好似比先前更加拘谨。

先前她被封着口没法说话,心里只能干着急,眼下厉卿臣帮她把那封口的帕子弄走了,她能说话了,却又忽然没话可说。甚至连多看一眼身前的人,都觉不自在。

厉卿臣猜她是介意自己方才的失礼,迟疑了下还是出声解释了句:“刚刚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没……事。”后两个字说完,卫菽晚觉得两人间的气氛更加的别扭了,厉卿臣显然也是如此。

两人一个看天,一个看地,目光飘忽着都不敢往对面人的身上落。

“接下来怎么办?”卫菽晚眼神闪躲着转了一圈儿,又自问自答道:“我们得想法子解绑。”

“嗯。”厉卿臣沉声应着,将上半身支起坐住,正打算腕间使力挣开那绳索,就听卫菽晚又提议道:

“劳驾小王爷用嘴帮我把发间的簪子取下来。”

厉卿臣疑惑了下,还是照着她的话做了,俯身将她发间仅剩的一根银簪用嘴拔了下来。

“给我。”卫菽晚沉静道。

两人都被缚着手,厉卿臣自然明白她所谓的“给她”是以何样的形式。于是叼着那枝簪子,身子再次向前倾去。

既是形势所逼,原本厉卿臣也未多想,可当他的脸凑近卫菽晚时,见她眼睫轻颤了下而后干脆将两眼闭上了……

这举动,莫名令他喉咙发紧。

厉卿臣含着簪子中间位置,动作轻柔的将簪花那一头送到卫菽晚的唇畔。卫菽晚甫一感觉到便张了张唇,将簪花含住,意识到向自己袭近的那股炙热远去了,这才将眼睛睁开。

卫菽晚与厉卿臣匆匆对了一眼,便移开,目光落到他的脖颈上。

他身上的麻绳交叠缠绕,也只有在脖颈那处只有单股,算是最薄弱的一处。卫菽晚选定位置后抬眼又看了厉卿臣一眼,厉卿臣微微颔首,两人无声交流过后,卫菽晚便埋下头去,开始拿簪尖一点一点的磨那根麻绳。

月影婆娑,两道投在灰白墙面上的影子交缠在了一处。

厉卿臣起先梗直着脖颈,目光仅能看向窗外,后来发现其实他不是不能动,视线便慢慢下滑,落在卫菽晚的身上。

从他的视角看去,仅能看见卫菽晚的头和背。她的簪子被取下后,长发如黑瀑一般披散在纤薄的秀背上,她卖力做着单调且重复的动作,墨发随动作温柔地起伏,就似风起时的泛起粼粼波纹的湖水。

一缕发丝还调皮地闯进厉卿臣的领缘里,不安分地来回扫动,令他胸前原本松弛的肌肉越收越紧,最终绷成硬硬的块垒。

有几次厉卿臣想要开口打断卫菽晚,告诉她其实不必如此费劲,他也有办法将绳索解开。可嘴唇张了张,化成一声默默的叹息,到底还是将话给咽了回去。

她若知晓他能自己解开绳索,那先前他用嘴帮她取帕子的事,便难洗清趁人之危的嫌疑了。

如此,厉卿臣也只能坐视卫菽晚继续辛苦折腾下去,任凭心底的愧意暗暗攀升。

那粗麻绳很快就被磨去了一半,卫菽晚只觉看到了希望,愈发的有干劲儿。然而就在此时,门外蓦地传来脚步声,还伴着醉意甚浓已找不着调的小曲……

卫菽晚不由停了动作,直起身来看看门外,又看看厉卿臣。

“莫不是喝高了来耍酒疯的……”厉卿臣瞬间有此猜测。

先前闫三刀已撤走了一半守卫,剩下的一半也被闫三刀又灌了酒,他倒是好意想着将人灌醉了方便厉卿臣救人离开,可烂醉后的山贼未必都是乖乖睡觉,也可能会做出些出格的事情。

比如刚刚见过卫菽晚的人,就极有可能将她的美貌当作酒间谈资,越聊越起兴,待其它人都醉倒后便生出歹心来,想趁夜来揩一把油!

果然厉卿臣没猜错,那山贼走到门外便抬脚一记猛踹,将木门踹开!然后跌跌舂舂地闯了进来。

“美人儿……你在哪儿啊美人儿……”

烂醉加之入屋后光线骤然变暗,山贼一时没看清卫菽晚在哪儿,门前迷迷糊糊转了一圈儿,才终于适应了屋内的光线,伸手指着卫菽晚,放荡地大笑起来:“原来在这啊……哥哥来了……”

说着,他便张开双臂,朝着卫菽晚扑了过来!

卫菽晚的嘴里还含着那根簪子,一时间叫都忘记了叫,就见厉卿臣陡然朝她凑近,抢在那山贼之前将她口中的那根簪子用嘴又夺了回去!

跟着卫菽晚便看见月色下一道寒光如飞刃一般激射而出,正中那山贼伸过来的手掌心!

这支簪子仅是从厉卿臣的口中掷出,却力道出奇得大,不只贯穿了那山贼肥厚的手掌,还带着他又退回了木门处,深深钉在了门板上!

那山贼惊呼一声,发现自己被钉在门板上不能动了,也不知是不是被这一吓酒劲入了脑,登时吊在门板上昏睡了过去。

卫菽晚犹在惊诧中,就见厉卿臣“腾的”站起身,用力一抖,身上的绳索顿时碎成无数截,纷纷由他身上散落到地下。

“此地不宜久留,我带你离开!”

话音落处,卫菽晚一下被厉卿臣捞起,一手箍着她的肩背,一手抄过她的腿弯打横揽入了怀里。

轻轻一跃,便由洞开的窗子飞出了小屋。

厉卿臣一路凫趋雀跃,身影如鹞,趁着夜色未惊动一人就顺利将卫菽晚带出了山寨。

而卫菽晚一路盯着他看,心里却有一百个问号——厉卿臣能解开那绳索?

只是她缩在他的怀里,没什么机会将这话问出口,直到出了寨子一段距离后,厉卿臣才终于将她放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

卫菽晚坐着,厉卿臣帮她解去身上的绳子,卫菽晚憋了一路的那句话终于有机会问了出来了:“你能解开自己身上的绳子?”

厉卿臣手下的动作一顿,显然是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只继续帮她解着身上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