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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当真是小谯川王?”

凤婉怵惕恻隐的朝着自己的“主人”问出这话,可随即又意识到这根本不需要对方来回答。小谯川王的脸就摆在这儿,自然是他没错。

救自己出风尘,将自己送回这大邺宫的恩人,居然是小谯川王厉卿臣!

凤婉自是震惊,可左桓的震惊并不输于她,他侧过头看着身边娇柔可人的女子,眼中流泻出失望的情绪。

早在温婵入宫成为温婕妤之前,他就对她暗生爱慕,两人可谓是青梅竹马长大。只是那些年所有人都知道温家小娘子的心上人是太子殿下,她的眼光是盯在太子妃位置上的,左桓便只好将这份爱慕深深地埋藏入心底。

可温婵为太子虚耗了青春,太子并无意迎娶她,左桓这才又心思萌动,请叔父出面去温府探一探温家人的意思。想着若温家人肯屈从现实,他愿以最大的诚意迎娶温婵。

奈何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温婵留宿宫中,突然被封为了温婕妤。左桓彻底梦碎。

他为此大醉了几场,懈怠了公职被统领重罚二十军鞭,那次之后他便认了,明白此生与温婵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然而上天总是喜欢捉弄失意人,那个月隐不出的夜晚,他带禁卫巡视宫中,却在冷宫门前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那处冷宫废弃多年,早已无人居住,其它人都畏惧不敢入,身为副统领的他自然不为鬼神之说所惧,只身进入。

那冷宫里没有女鬼,却有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左桓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上天给他的补偿,纵是要拿性命去赌,他也甘之如饴!可此时他却明白了,这一切不是天意,而是人为。

温婵竟是小谯川王的人,那么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自然都是小谯川王下达的命令。

她是在奉命引诱自己!

左桓双目逐渐朦胧,似蒙着一层雾,愈发的看不清眼前的女子。

他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悲伤里,而厉卿臣显然没有时间等他慢慢整合自己的情绪。

“左副统领。”

厉卿臣唇角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目光泠泠的在左桓和凤婉之间打了个转:

“你二人一位是当今圣上枕边的宠妃,一位是护卫宫廷安全的禁军副统领,皆是圣上平日极为看重之人,可如今却双双背叛了圣上。”

一边说着,厉卿臣向前走了几步,在两人之间穿过。他的肩膀擦过左桓的右肩,有挑衅之意。

左桓整个人都绷紧着,如临大敌,一双大眼紧紧盯着厉卿臣,并随着他的位置变换转过了身。

厉卿臣也蓦地转头瞥向此时已在自己身后的左桓:“不过二位既然已成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也就没有必要再起内讧了,不如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保住各自的命吧?”

这话中的威胁之意,纵是个傻子也该听明白了,左桓下颌微凸,牙关紧咬,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小王爷费心安排这一切,到底想要在下做什么?”

见左桓有认栽的意思,厉卿臣满意的笑了笑,而后将目光移到凤婉的身上:“时辰不早了,不如婕妤娘娘还是早些安寝吧?”

“至于左副统领,外间月色正好,不如陪我去后花园走走?”

这话听似在征求两人的意见,可又已将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

凤婉识相,颔了颔首算是相送,厉卿臣走在前面,左桓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走到门前时蓦然又回首看了一眼屋内的女子,眼中似有不甘。

不过这情绪也只短促的一闪而过,左桓随即跟着厉卿臣去了兰馨斋的后花园。

……

此时已值深秋,后花园里早已没了什么可看之景,月影萧疏,寒虫泣露,处处一副凄凉之景。

二人一前一后行在文石铺就的小径上,厉卿臣有意放缓了脚步等了等身后的左桓,左桓明白他有话想说,便快步跟上。

两人并肩行了几步,厉卿臣突然驻足,负回转过身来看着左桓,终于开了口:“若我没有记错的化,左副统领的叔父如今好像是在大理寺任职?”

左桓心下冷嗤一声,心道厉卿臣连他心里暗慕着哪位姑娘都能查清,从而安排出这些戏码来拿捏人心,又怎会不知他叔父就是大理寺卿左康时?

不过这些也只能在心下腹诽一番,左桓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丝毫,恭恭敬敬的回话道:“小王爷没记错,在下的叔父的确是大理寺卿左康时。”

“我还听闻左副统领同叔父感情非同一般?”

既然已经上了贼船,左桓也不敢隐瞒,如实道来:“是,在下自幼失怙,与寡母一直承蒙着叔父的庇护。加之叔父终生未娶,无子无女,叔父于在下而言便如同父亲一般。”

厉卿臣神色肃然地点了点头,似对左桓的身世也有两分同情,而后便直切入正题:“实不相蛮,如今落入大理寺的一桩案子,乃是遭人构陷设计的冤案一桩。其中有一位是我的故人,是以想请你叔父行个方便。”

“小王爷说的是哪一桩案子?”

“水利使卫政贪墨朝廷拨银一案。”

此话一落,左桓先是流露讶然之色,而后眸光低敛透着为难:

“若是其它案子,在下倒愿意为小王爷从中牵线,在叔父那边讨个人情。可卫政的这桩案子牵涉甚广,乃是御史纠弹,圣上亲自下旨查办,且由刑部、御史台、大理寺共同审理,并非我叔父一人可以左右。”

“刑部那边无需担心,我自有人可从中调和。御史大夫张坚,他一个未离过盛京的文官,却能在事发之后立即上书,并一口咬定千里之外的卫政贪墨了朝廷拨银,想来定与那背后构陷设计之人脱不了干系,这些我自会查清。”

“至于圣上亲自下旨……”厉卿臣噙着一抹笑意,挑眉看向左桓:“那又如何?左副统领连涉足圣上的后宫都如入无人之境了,何惧一道旨意。”

左桓原还想张口言明自己的难处,却被这最后一句给生生噎住了。

沉默半晌,左桓还是无奈道:“一切都在小王爷的算计之中,左某认栽,只是此案并非寻常案件,小王爷虽口口声声说背后有人构陷,却也拿不出实证来,就算我肯去求叔父网开一面,叔父也未必肯为了我徇私枉法。”

“就算他不为了你,也应该为了自己。”厉卿臣淡声道。

左桓皱眉不解,就听厉卿臣接着又将话再说明白一些:

“私通后妃,祸乱宫闱,历朝历代都是重罪,未必是你一个脑袋可担得下的。你叔父难道就不怕天子一怒,夷你们左氏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