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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里寒意沁人,枯损的枝桠被风带得一阵乱晃,发出阴嗖嗖的诡异声响。

彩蝶裹了裹身上披着的狐狸毛大氅,抬眼望着高高的墙垣,拿着那只沾满泥土的香囊的手抬起比划着,衡量得用多大的气力才能将它抛出墙去。

而就在此时,她所望向的那一小片天空骤然被什么东西给映亮,彩蝶心下骇然,看着那束亮光瞬间绽成花朵,猛然回头,发现小可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你放的?”她有些不能置信,明明今日在照水堂时,小可还忠心护主,为自己诉尽冤屈。

小可谨慎的后退两步,而后才开了口:“表姑娘,二夫人还有三姑娘对您这么好,您不该害她们。”

又听到这个令人恼火的“表”字,彩蝶气得皱眉,不过很快意识到当下不是再计较这些的时候。小可适才放了信号,显然已经背叛了自己,如今她只盼着深夜无人留意,这样她只消处置了这个丫鬟,便可万事大吉,甚至连给二婶和三妹妹下毒的事,她都可以随便编个理由推到小可的身上。

事情已到如此地步,彩蝶便一不做二不休,猛然上前想去掐小可的脖颈!然而小可做这些时早有提防,见她向自己扑来,便直接扭头朝松鹤居的院门方向跑去,且边跑边大喊道:“救命!表姑娘杀人了!”

彩蝶心下大慌,可此时收手也来不及了,才追着小可跑到院门前,就见迎面走来一群人。提灯的丫鬟将路照亮,彩蝶看清走在前头的竟是卫政、孙绿蓉、卫菽晚一家三口!后面还跟着几个仆从丫鬟,浩浩荡荡朝自己逼近。

彩蝶心下慌乱,下意识将攥着那只香囊的手缩回袖中,背到身后。

一行人在她面前站定,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却没有急着开口。

这时小可跑到对面,大声禀报:“老爷夫人小姐,奴婢亲眼看到表姑娘从老夫人的花架下将那只香囊挖出,如今香囊就在表姑娘的手里!”

孙绿蓉给身边的嬷嬷示意,嬷嬷便走到彩蝶近前,说了句:“表姑娘,得罪了。”便动手去夺她手里的东西。

彩蝶欺负个柔柔弱弱的小丫鬟还行,面对这种身量高力气大的嬷嬷则是毫无招架之力,手被对方掰开,香囊被轻易就夺了去。

嬷嬷将香囊呈给孙绿蓉和卫菽晚过目,母女二人皆断定就是那只有问题的香囊无疑。免得使它再伤人,孙绿蓉用帕子层层将它包裹住,收为证物。

卫政一言不发,却是痛心疾首。

彩蝶一腔怨火无处发泄,便怒目瞪向小可,拿手指着她戾声斥责:“你个背主的贱婢!”

小可虽成了事,却了也被吓得不轻,此时躲在卫菽晚的身旁双腿打着摆子。卫菽晚轻笑一声,“彩蝶阿姐,从你来了卫家吃喝用度皆是我们二房来出的,就连拨给你的丫鬟也是领着二房的月银,若她仅因着照料你几日就对你的阴损作为瞒而不报,那才是真正的背主忘恩。”

被逮了个正着的彩蝶无话可说,这回可算是人证物证俱全,容不得她抵赖了。

“你们、你们预备如何处置我?”

“咱们二房没有家法,自然是等天亮了便将你送官,交由官老爷来定夺。”卫菽晚平静的说道。

可这处理方式显然让彩蝶很是不满:“送、送官?我不同意!我不去!”

“阿姐这话就说得好笑了,大至江洋大盗,小至梁上君子,试问有哪个是心甘情愿被人送官的?你同意或者不同意,该去都还得去。”

彩蝶愤然的看着卫菽晚,一时语塞,这时忽然想起还有个救兵可搬,便扯着嗓子大声喊:“祖母!祖母!您快来救救彩蝶啊——”

这话没第一时间将卫文氏喊来,却将卫萍喊来了。卫萍披着斗篷出来,见深更半夜自己女儿被一群人围着欺负,不禁着急起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边恼着,边就挡到了彩蝶的身前,母鸡护崽一样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对峙之时,卫文氏也慌慌张张被嬷嬷搀扶着出来。

“这是怎么了,发生何事了?三丫头?”卫文氏目光老辣,一下就找准了此事的主导。

卫菽晚原想先将彩蝶拉去照水堂,连夜审完画了押,等天亮直接送去官衙,然后再将她的亲口供词拿给祖母和卫萍看,这样一来她们自然没话可说。可如今彩蝶惊动了祖母和卫萍,她也唯有先向她们大致解释一下事情的经过。

“祖母,今日在照水堂时小王爷曾说要借辅犬来一用,孙女当时故意说天亮再借,其实就是想让下毒之人自乱阵脚,半夜出来将那香囊转移地方。”

听到这里,卫文氏心里就有了数,颤声问:“那香囊,找到了?”

卫菽晚点点头,从母亲手中接过那被布帕紧密包裹的香囊,一层层展开拿去给卫文氏过目。

“祖母,小心有毒,您看一眼孙女就得再将它包裹好。”

卫文氏扫过去一眼,果然见那香囊上绣着黄蜀葵的花样,正是彩蝶送给卫文氏的那只没错。一但能证明这香囊里面装着的是毒药,彩蝶便再无可狡辩了。

卫文氏身子晃了晃,一时不知该如何来主持这个公道。

不过有老夫人在此,卫萍却骤然来了底气,扬声问道:“菽晚,我只问你一句,刚刚你可是亲眼见到彩蝶将这东西从土里挖出来的?”

卫菽晚心知卫萍想说什么,主动道:“虽非我亲眼所见,但却是小可亲眼所见,如今人证物证齐全,姑母还是不要再包庇阿姐了。”

“呵呵~”卫萍冷笑,“既然不是你亲眼所见的,那你怎就能一口咬定东西是彩蝶挖的?指不定是小可挖出来的,却反咬我家蝶儿呢!”

躲在卫菽晚身后的小可一听这话,立即回应:“不是,奴婢是亲眼看着表姑娘挖出来,就立即放了信号。”

“那又怎知不是你栽赃陷害,自己将香囊放在这里,然后诬赖我家蝶儿的?不然可有第三个人在场,能站出来为你作证啊?”

“姑母,方才嬷嬷可是从彩蝶阿姐的手中夺过来的香囊!”卫菽晚委实听不得卫萍这此胡搅蛮缠。

卫萍又冷笑一声,“那又如何,保不齐是彩蝶撞见小可的罪证,便将它夺过来要公之于众呢?”

听着母亲见招拆招的抵赖,本已快要认了的彩蝶再次抖擞起来,昂起头看着对面二房的众人:“我母亲说的正是事实,是小可在诬陷我!”

彩蝶将先前发生的事,重新娓娓道来:“我今晚起夜时唤小可掌灯,可唤了半晌也没反应,便只好自己提灯出来。却听见祖母的花架下有响声传来,走过去一瞧就见小可正在挖那个香囊!”

“人赃并获,我便将物证抢过来,谁知打算公开此事时却撞上了二婶房里的嬷嬷,二话不说从我手中将物证给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