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清尘顺着声音望去，看见了演武台左侧的那棵高大的银杏树。
只不过如今是深秋，银杏树的树叶早已变成一片金黄色也掉落了不少，所以他能很清楚的看见那坐在树枝上抱着一只兔子笑意阑珊的少女。
正是顾汐。
只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顾汐的身上穿着一身粉嫩可爱的衣裳，就连那头银发也被挽了起来弄了一个精致的发型，整个人看着俏皮又可爱。
此时、她一手抚摸着怀中兔子的兔耳朵，一手轻轻的晃动着一张红色的纸人，而后歪着头对着他笑道，“清尘仙尊还真是好厉害啊，不仅隐藏得深，还有这颠倒黑白的本事让我很是佩服呢。”
颠倒黑白？
什么意思？！
突然想到什么般，清尘的脸色一白。
他整个人僵住了，甚至不敢抬头，只是满脸忧伤的望着顾汐。
她、真的要这么绝情吗？真的要为了一个离渊而这般对自己吗？
“你这是心虚吗？不敢看了啊？”
顾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清尘，单手微动手中的小纸人飞了起来，直接飞到了他的跟前，他这才发现这小纸人有点眼熟。
夜离渊手中有三张小纸人，其中一张便是这样的。
“清尘，没想到你竟与魔界勾搭不惜入魔残害宗门道友！”圣牧那愤怒的声音传来，清尘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在画中血月里的场景他们都看见了！
他们都看见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被看见？！
他抿了下唇思考着怎么解释，可是头顶上有声音传来，他抬头望去，却发现那光幕前飘着一块水光石，而此时水光石上正重复、播放着血月里的那一幕。
他说要杀了夜离渊。
他被夜离渊击败、他握不住本命剑、他身上魔气乍现、他被夜离渊破掉了攻击来到他的面前然后露出了他惊慌害怕的脸，他的右手被砍断了。
他以为他们看见了，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幕一直在他们的面前重复！
这一定是顾汐做的，只有她才有这么大块的水光石，也只有她才能！不过…清尘只慌了一下，而后便恢复了冷静，“我何时残害过他人？”
“如果你说画卷里的，里面一切都是虚幻的，当时出现在我面前的人也是虚幻的，若不然的话，我又怎么能将画卷填满出来？”
他出现，夜离渊没出现，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你……！”
圣牧神色沉了下，清尘打断了他的话，“若是我身上沾染了魔气，就算你圣灵山查不出来，可前段时间圣主在他也查不出来吗？”
圣牧沉默。
他的确感觉不到清尘身上有魔气，就连现在都没有。
“那血月带着迷惑的气息，冲刺着魔气那应该是…”
顿了下，清尘望向一直沉默没发生的大圣老，“尊者，这幅空白画卷里为何会有魔气？而且这魔气与前段时间出现在北灵州的魔王身上的气息一样！”
大圣老没回答，只是盯着清尘。
这个人、知道的不少，而且那血月是他引出来的，哪怕他不是灵月族也与灵月族有关系。
大圣老的默认让清尘勾了下唇角，而后他这才笑道，“所以啊，那呈现的画面不过是虚幻的，是用来迷惑你们的，而实际上是我破解了血月将众人救了出来，也是我将画卷的最后一笔找到。”
“分明是离渊…”
“那他出来了吗？”
“若是他，那他出来了吗？并没有，所以说刚才不过都是幻象。”
不等圣牧再开口，清尘望向不远处的顾汐，“顾汐，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当初的所作所为，所以才会特意弄出了这一场，不过我不怪你，因为我知道这都是我欠你的。”
清尘说的深情款款，顾汐恨不得扇他一巴掌。
只不过、她并没动，反而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谁跟你说离渊出不来的？”
清尘：？
他皱了下眉头，四周看了一圈，神识更是散发了出去，可是没有，周围并没有夜离渊的气息，而那幅画已经完整了，画一旦完整所有人都无法进去，而里面的人也无法出来。
“顾汐，我知道你与离渊关系好，你很在意离渊，我也觉得你们两人在一起很好，可…”
顿了下，清尘一脸悲痛的望着她，“顾汐，你之前很温柔很善良，虽然实力不强可是很正直人也很好不会是非不分，可如今却为了离渊做出这种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顾汐：？？？她变成什么样了？
顾汐不解，清尘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道，“顾汐，之前见你与离渊在一起很开心，所以有些事我不想告诉你，可如今…我不得不告诉你。”
“其实，灭了望月峰的人是离渊，不，应该说是天灵子！”
顾汐猛的瞪大了双眼。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普天之下能毁掉望月峰的只有天衍仙门，而且、我在望月峰下发现了残缺的紫符，那是离渊的。”
他说着将前段时间小童收集来的紫符拿了出来，然后就看见顾汐低着脑袋肩膀抖动了起来。
起伏很大看样子很伤心，他安慰道，“顾汐，离渊接近你不过是利用你，利用你在望月峰里埋下符纸，然后灭了望月峰，因为这样的话，天衍仙门便能得到望月峰那强大的灵气，还有他…”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话，被笑声给打断了。
清尘这才发现，刚才顾汐低着头不是伤心，而是在捧腹大笑着，尤其是现在，她笑的眼泪都冒出来了，几乎站都站不稳了，就连她怀中的兔子也咻一下变得有两米大。
然后在地上滚着笑着，甚至还奶声奶气道，“小主子，他脑壳是不是被屎壳郎吃了啊？哪里来的这些奇妙的想法啊？”
“灼灼，屎壳郎只吃屎。”
“对啊，他脑子可不止是进水这么简单，肯定塞大便了！”
然后……那一人一兔笑的更夸张了，那笑声几乎响彻整个演武台，清尘的脸白了黑了紫了…各种颜色闪过，最后咬牙切齿道，“顾汐，我知你不信我，可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要自欺欺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