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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母也没有让岑初等多久,优雅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初初今天回来的怎么有点晚了。”

岑初看着这个跟自己原来的世界长得一模一样的老妈,想了想,说:“今天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同学,他脚受伤了,我就把他送回家去才回来的。”

岑母了然。

岑初接着道:“妈,我先回房间了。”

岑母:“别待太久,等会就可以吃饭了。”

“行。”

岑初照着原主的记忆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都愣住了。

这简直就是他见过的最干净的房间啊,没有过多的东西,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衣柜,外加上一整套的书桌,桌子上和床头柜还摆着好几个花瓶,上面插满了略微枯萎的花。

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多余东西了,房间的色调整体还是偏米白色,比较暖色系的一个选择。

岑初拉开阳台的窗帘,又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

难怪他觉得这个房间太过简单了,原来别有洞天的是这个阳台,种满了花花草草。

岑初蹲下来,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多肉区,五颜六色的多肉让人应接不暇,从多肉的状态上就可以看出植物的主人将它们养的有多好。

妙啊。

岑初喝了一口奶茶压压惊,又挪了几步看向月季的位置。

月季的品种还是蛮多的,因为除了他见过的最平常的月季,其他的他都没见过,是他孤陋寡闻了。

他还种了文竹,文竹长得十分茂盛,枝叶被打理的很好,井井有条的,竹枝跟竹枝之间不会缠在一起,看上去十分的赏心悦目。

岑初内心无比的感慨,没想到看上去挺糙汉的一个男孩子居然会那么细心的种花花草草的,关键养得都很好。

他以前只种过仙人掌,因为好养活,随便给点水,再晒晒太阳就好了。

“楼下还有一整个花园都是岑初种的,他从小就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他的父母也给他搜罗了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或者珍贵品种的给他种,还请了人教他一起种。”

“只不过那棵玉兰树是在原主姐姐出生的时候种的,你出生的时候种的是一棵海棠,树的年岁可是与你们相仿啊。”

101给他解释了一下。

岑初觉得,原主绝对是他见过志趣最高雅的人,这也跟家庭的环境脱不了干系。

看完花花草草之后,岑初疲惫地躺在床上休息,回想起萧止那警惕的眼神,生人勿近的样子,他就想给作者寄刀片,等反派以后成长了,吓死你们。

晚饭的时候他也是随便吃了一点就说自己要上去学习了。

头一次看到自己儿子这么主动的要学习,岑母不禁侧目而视,看着岑初上楼的背影,担忧地道:“还有两个月就要考试了,你说儿子会不会压力太大啊,我有点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应该没事,你要相信我们儿子。”岑父安慰道。

岑母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楼上的岑初翻箱倒柜才找了几件宽大的衣服。没想到原主都喜欢穿这些修身的衣服,光看着岑初都觉得会勒人,有空还是上网买几件衣服吧。

岑初有个习惯,就是吃完饭之后就洗澡,洗完澡才有心思去做那些事情,要不然他总感觉在外面待了一天,身上全都是灰尘,会把他的房间搞脏了,让他心里很别扭。

拿了一条干毛巾,随便擦了几下头发就搭在上面,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在书桌前坐下。

一切准备就绪的岑初,拿出新发的数学书,郑重其事地给封面压了一道痕迹,再翻开正文第一页,看到上面第一个知识点。

“不等式的性质······”岑初一字一句地念出来,然后他就打了一个哈欠,水雾弥漫着他的眼睛,怎么感觉眼皮有点睁不开了。

“咦惹~”101的语气满是嫌弃,“宿主你一以前就是这样学习的吗,拿到书就开始犯困,那到时候你捡了一支笔是不是整个高中的数学就听不懂了。”

岑初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思索了一会儿,道:“这个不是我的情绪,是魂魄未全的那个我的残存的意识在影响我,我以前那么喜欢学习的人怎么会看到数学就犯困呢。

讲笑,我可是985的高材生,以前最喜欢学习了,你们时空管理局是不是不行啊,怎么没把我的优秀品德一起弄过来。”

101鄙夷地看着他,推卸责任一把手,明明他就是这样的人,而且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要好好的休息一下的,怕不是狗说的。

为了找回以前高中的那个感觉,岑初硬生生学习到了十二点,把全部该预习的功课全部都预习了一遍,幸好原主跟他一样学习的是理科,要不然突然转文他也适应不过来啊。

很久没有熬夜学习了,岑初还有点不适应,第二天都起晚了。

他以前熬夜玩手机,第二天照样可以爬起来上班,但是学习的后劲太大,差点让他没缓过来。

岑初一边下楼还一边拉着校服的拉链,语速很快地跟岑父岑母打了一个招呼,一屁股坐下来,将书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端着面前的粥喝了一口,没想到有点烫嘴,用碗挡着吐了几下舌头,早晨稍冷的空气帮他缓解了一点痛感。

差不多了之后,岑初才懊恼地说道:“我昨天晚上睡得晚忘记调闹钟,幸好醒来了,要不然就迟到了。”

吃完早饭之后,岑初一刻也不想多待,想归校心切,跟岑父岑母告了别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要去推自己的自行车。

路上,101听着他一直背古诗的声音,他才开机没多久,原本还是昏昏欲睡的,但是又不想睡,强睁着眼睛,百无聊赖地观察着四周,突然在转角处看到了一个人影,兴奋地叫起来。

“宿主宿主,快看十一点钟的位置,是反派诶。”

岑初被他喊得身子一歪,自行车差点撞到了树上,一只脚着地,一只脚还踩在踏板上,还心有余悸,没好气地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说话很危险的,幸亏我撞的是树,这要是撞人身上去了该咋办。”

101没想那么多,忘记了岑初还是在路上骑车,很不好意思地道歉,态度非常的诚恳:“对不起宿主,我不是故意的。”

听着他愧疚的语气,岑初也没什么脾气,道:“下次不许这样。”

“嗯嗯嗯。”101满口答应。

“你说你看到了萧止,他人在哪里啊。”岑初四周望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萧止的身影,就重新骑上自行车。

“就在前面那个路口,刚过去,你现在去的话肯定能追上他的。”

“好嘞。”岑初应道。脚下加快了踏自行车的速度,不一会儿就过了路口,看到了萧止的背影。

萧止一个人拄着拐杖,不紧不慢地走着。

想到昨天在萧止那里碰了壁,岑初不敢贸然上前,只敢偷偷地推着自行车跟在萧止身后,把萧止安全地护送到学校就行。

意识到身后有人在跟着他,萧止微乎其微地皱了皱眉,朝旁边一看,发现居然是昨天那个人,紧绷的情绪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那人在看见他回头之后,立马把脸对着树,妄图掩盖他跟踪的事实。

萧止:……

掩耳盗铃这个成语都没有学过吗,你以为你藏得很好,这么愚蠢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萧止讥讽地笑了笑,没理会岑初,继续往学校走。

岑初见状,赶忙跟了上去。

有很多人都会欺负萧止,他如果不跟着,指不定哪个路口就会蹦出来一群人。

就这样,一直到高考,不管是回家还是去学校,岑初都不紧不慢地跟在萧止身后,直到萧止安全抵达才安心。

萧止也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只不过他不想给自己找那么多的麻烦,就默许他跟着自己。

奇怪的是,自从这个人开始跟着自己之后,就连他身边的那些人都少了不少。

萧止不愿意去细想,只想快点考完试,然后逃离海城,去北方,去一个他们都不会到达的地方。

两个月弹指一瞬间,在高考的前一天晚上,岑初特地从家里面溜出去了,提前在萧止家附近蹲好点,把那些江天城找来的人挨个送到了警察叔叔那里去。

萧止不知道有个人在高考的那几天,在他家附近守了他好几夜,就是希望他不被人给打扰,他只知道他那几天睡得特别的安稳,在考场上也发挥的特别好。

反观岑初,白天考试,晚上守人,几天下来,人瘦了好几斤,黑眼圈大的跟锅底一样,要不是他自身的实力过硬,再加上实力够强,指不定在考场上就厥过去了。

101也担心他的身体状态,跟他提议道:“宿主,你完全可以叫别人来看着,何必自己亲自来,你白天也还要考试啊。”

结果岑初贴着墙根,手上还拿着古诗词在背,双目炯炯有神,一点疲态不显,“不了,这事儿还是我亲自看着才放心,我没考上没关系,他不行,他已经被耽误过一次了。”

101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地给他加点精神力,帮助他渡过这几天。

一考完试,萧止就搬走了,岑初本想去他家看看他的,结果只是看到了一个人去楼空的画面。

“101,他走的时候有带钱,够不够他生活啊,万一他上大学没有学费怎么办。”岑初心急如焚,怎么那么突然,不打一声招呼就走。

那感觉就像是,他在路边喂养了一只流浪猫很久,养出感情来了,终于决定要把猫给带回家养着,结果现实告诉他,猫跑了,跑的无影无踪,去哪里找都不知道。

失落感一下子涌上岑初的心头。

“放心吧宿主,任务对象回他妈妈的老家去了,那边还有房子给他住,他身上打工还剩了些钱,他过得不算很好,但是远没有现在差。”

萧止还差了点东西没拿,他刚上楼,就看见那个神情落寞地站在他家门口的人。

只见那人无声地叹了口气,就要往他这个方向走。

萧止下意识地躲避到楼梯口的角落,不想跟他撞见。

等岑初走了之后,他才站在房间里面的窗户,若有所思地看着岑初失神离开的背影。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个疑惑涌上萧止的心头。

月底,成绩放榜,萧止不负众望,又超出所有老师的期待,考了个理科省状元,还是以接近满分的成绩。

一日之间,萧止成为人尽皆知的对象,整个海城的媒体都想采访萧止,结果却被告知萧止已经搬走离开了。

他们退而求其次,去学校里面采访萧止的同学。

那个同学刚好就是岑初。

作为家族实力比男主家还强大的岑初,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把男女主做的那些事情全部都给抖了出去。

一夜之间,男女主成功出名了,女主收获了她前半辈子加起来都没有那么的目光,一时之间网上骂声一片。

江氏集团的股票也在一夜之间暴跌,男主他爸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管男主考到前十的事情,至于后面的事情也不会有了。

女主没有被专门宴请感谢,还被江家逼着跟江天城分了手,因为作风问题,保送名额也吹了,她没有参加高考,只能回去复读一年,江天城也被打包送到国外去避避风头。

两人就此被拆散。也许在几年之后他们会因为剧情的力量重新在一次,但如今他们确确实实分开了,还是一种不体面的方式分开,没有原剧情中的风光。

连101都不得不佩服岑初的实力,短短几天就把男女主搞成这样,他带了那么多届宿主,也只有他有这个能耐,要不然怎么说他投胎投的好啊。

而此时的萧止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他正在餐馆打工送盘子,在电视上看到记者采访岑初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紧接着又恢复漠然的模样,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岑初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他做的那些事,不过都是他一厢情愿。

从101那里得知萧止填报的学校,岑初也二话不说填了那个学校。

忘了说了,萧止是那个状元,而岑初是那个榜眼,他的成绩可不差。

所以,当萧止提着行李箱,跟在志愿者身后,看见笑得阳光灿烂的岑初时,整个人都傻眼了,为什么这个人也会在这里。

这一次岑初不打算躲,拖着行李箱飞快地跑到萧止身边,喘着气道:“这么巧,你也在这个学校,你选的是什么专业,我是金融系的。”

那位志愿者也注意到岑初了,笑道:“原来你们两个认识,那以后在这个学校也算是有个照应。”

岑初很自然地接话,“是啊,我跟他还是同一个学校出来的呢,真的是太有缘了,师兄,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

“去A8男生宿舍。”志愿者道。

岑初闻言,更加惊讶了,“我也是住A8。”

志愿者:“那不是更巧了,走吧,我带你们一起去宿舍那边吧。”

到了最后,岑初发现他跟萧止还是同一个宿舍的,连那个志愿者都觉得这缘分有点太妙了。

志愿者道:“没想到真的那么巧,你们还是同一个宿舍的,那你们就先收拾收拾东西吧,等一下再去学校周边逛一逛,熟悉一下环境,未来的四年,你们都将生活在这边。”

为什么同伴和同宿舍他不清楚,当时他只知道萧止填的学校和专业,其他的全靠缘分,那看来他跟萧止的缘分还是相当的多的。

101:可不就是,你可是唯一一位跟那位大人磁场契合的人,缘分能不好吗。

萧止到是有点尴尬,谁知道他都躲到这里来了,结果还能跟海城的人遇见,遇见就算了,偏偏还是遇见这个人。

他始终忘不了那天在他家门口看见的那个落寞失神的背影,心头总觉得涨涨的,眼睛酸酸的,就好像,那么多年过去,依然有人会关心他,会在意他。

这是个四人寝,另外两个室友都还没来,岑初将早就准备好的抹布打湿,殷勤得先给萧止的床位擦干净,弄得萧止只能干站着。

明明是他的床,可是岑初却擦得相当的认真,边边角角,每一个缝隙都擦得干干净净,连书桌都被连带着擦干净。

未免也太过殷勤了,很容易让人怀疑他的动机。

有句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只是萧止想了想他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值得人家图谋的,钱,钱没有人家多,成绩,成绩也不见得人家比他差多少,身高长相,萧止默默和岑初比较了一下,他也比不上岑初。

最后,萧止只能无奈地摆烂,主要是他想干什么事情都被岑初给挡回去。

无所事事的索性他就把目光落在岑初身上,看着他忙上忙下的身影,渐渐与记忆中那个看见他,却掩耳盗铃看着树的身影,站在他家门口黯然伤神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将近三个月没见,萧止总觉得他又壮实了不少,还长高了。

岑初不是三个月没有见过萧止了,他偷偷去萧止的城市看了他好多次,确认他的生活确实过得不错才安心离开。

不过这些萧止都不知道。

“喂。”萧止突然出声,想要叫他,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一时间懊恼了起来,这个人在暗中保护了他那么久,他居然连人家的名字都不认识。

岑初正巧擦完桌子,直起腰,回过头来看着他,“嗯?怎么了?”

“没事,”萧止道,“就是想问问,你叫什么名字。”

原来是这样,岑初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又叫他走开呢,“我叫岑初,岑参的岑,起初的初。”

萧止也想来个自我介绍的,结果岑初先开口了,“我知道你,萧止,可是从我们一中出去的省状元。”

萧止讪讪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两人之间的气氛略显尴尬。

等岑初忙活完之后,又开始给他自己的床铺擦。

两人收拾好床铺,摆好东西,又一起打扫了宿舍的卫生时,时间已经将近十二点了。

“我们先去吃饭吧,忙活了那么久,我估计你也饿了。”岑初提议道。

什么都没干,一点都不饿的萧止点了点头,默默地跟在岑初身边。

岑初看他只点了一个青菜,就自己点了好几个肉,加了点饭,然后不由分说地把肉夹到萧止的碗里,“萧止,现在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怎么就吃那么一点青菜,青菜能有什么营养,都是纤维素,多吃点肉,你看看你细胳膊细腿的,信不信我一只手就能把你给撂倒。”

101:……听听这是跟人说的话嘛。

萧止:……其实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岑初目光期待地看着他,希望萧止可以吃下去。

看着自己装满了一整个碗的肉,压得底下青菜的影子都见不到了,萧止心里没由来的烦躁,很想端着盘子走人,最终还是夹着肉吃进去了。

岑初心满意足,看萧止的眼神像是一个老父亲一样欣慰,让人家吃个肉真的是不容易啊。

岑初每顿都是无肉不欢的,除了素食主义者,他实在是不能想像餐桌上没有肉是什么样的情况,估计他能饿得把桌子都给啃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委屈什么,都不能委屈了肚子。

吃完饭之后,岑初又不由分说地带着萧止去熟悉学校的环境,美其名曰,别到时候连教室都找不到,先去踩踩点。

很久都没吃那么饱的萧止实在是不乐意动,架不住岑初兴致高,而且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岑初给他夹了那么多菜,硬生生跟着岑初走了一个人小时。

一路上,岑初都兴致勃勃地给他介绍这个介绍那个,看到好看的花都要拍张照片给他看看,属实是热情过头,萧止有点招架不住。

好不容易回到宿舍,萧止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爬到床上,钻进被窝里不愿意起来,岑初让他喝口水他都不愿喝。

朕累了,跪安吧。

岑初看他不喝,就自己喝了,同时还在自我怀疑,萧止是不是不喜欢他啊,好冷淡,好沉默。

这时候,剩下的两个室友也都来了。

一个是徐兴,岑初以前的高中同学。

另一个是本地人,叫张江。

打过招呼之后,岑初便跟徐兴小声交流起来,“这么巧啊,你也来了这个学校。”

“是啊,”徐兴笑了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是我男朋友说以前的十几年都在海城度过了,所以想要来北方看看,这不我就跟他一起填了这个学校。”

“你男朋友?”岑初有点诧异,他跟徐兴还是同班的,根本没有看出来一点苗头啊,隐藏的挺深。

徐兴点点头,“我们是高考完之后才在一起的,谁知道他居然一直喜欢我,挺让我震惊的。我们就自然而然一起来到这里了。

你都不知道他为了跟我在一起究竟有多努力,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拼了老命考上这所学校。”

张江有些意外,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两个人男人在一起的事儿,“我还是头一次听,有点新奇。”

徐兴毫不介意地说:“这也没啥的,喜欢就在一起,无关乎对方的性别。”

“也是。”张江应和道。

躺在床上的萧止听了一耳朵他们的对话,对于徐兴的话他很赞同,但一想到自己,算了,不管了,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累瘫了的萧止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他再次睁眼时,天已经黑了,宿舍里就剩下他跟岑初两个人。

岑初坐在底下看书,看的正入迷。

萧止迷迷糊糊地起来,下床,还没等他站稳呢,岑初就已经把书给放下了,“你醒了,饿不饿,要先去吃饭了吗。”

萧止被问懵了,呆愣愣地看着他,一撮呆毛不服帖地翘起来,双目无神地扫了扫四周,“几,几点了。”

岑初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淡定地说:“七点。”

“七点……”萧止的瞌睡虫一下子就被吓跑了,“怎么那么晚了。”

他感觉他就是很单纯地睡了一觉啊。

岑初失笑,“今天又不用上课,睡晚点也没关系,等会儿吃完饭,八点的时候辅导员说教室开个会,先相互认识一下,我们吃完饭过去就差不多了。”

萧止点了点头,赶忙去阳台那边洗了个脸。

萧止之所以会填这个学校,其中一点是因为这个学校好,最重要的是,每个宿舍都有淋浴间,不用洗澡堂子。

他来北方只是想远离那个伤心的地方的。

吃完饭走到教室,徐兴跟张江帮他们两个占了个位置,过去就可以坐了。

因为之前萧止在睡觉,于是三人又相互认识了一下。

岑初默不作声地打量着班级里面的人,看了眼那个一来就给大家送了礼物的那位同学,心里有了些许定论。

一来给人送东西,以后多半是有求于人啊。

等那人拿着礼物走到这边时,岑初没有要,萧止他们也跟着没有要。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就是欠了人家的人情,日后人家叫你还的时候,不可能厚着脸皮说不还。

那位同学,也就是吴玉成,脸上有些挂不住,全班同学都收了,只有他们四个人没有收,看上去有些打脸的意思。

“同学,你们就收下了吧,反正大家都是刚认识,左右是我的一个的心意,你们不收,我这个礼物放着也是浪费啊。”吴玉成好声好气地劝道。

岑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同学你也说了我们刚认识,我们有什么理由收一个刚认识的同学给我们的礼物,还是说你想让我们收了这个礼物,然后再让我们帮你做点事,毕竟我们收了礼物,总得还你个人情不是。”

吴玉成有些尴尬,脸上温润的笑容差点绷不住,幸好岑初的声音不是很大,并没有多少人听到,反正其他人都收了,他们几个人不收也没事。

他拿着那些礼物,灰溜溜地走了。

萧止转头看了岑初一眼,岑初被他看的发毛,“怎么萧止,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萧止若有所思,“你刚刚说,你跟他只是刚认识的同学,所以你收他的礼物不合适。”

岑初:“嗯嗯,不合适。”萧止这是准备夸他做得好吗。

萧止接着道:“那我跟你也不认识啊,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还跟了我两个月。”

甚至还在他搬家的时候,出现在他家门口,怕不是居心叵测?

岑初:“……”你这让我怎么解释。

徐兴听见了什么两个月,就凑过去,八卦地问:“什么两个月,说来我也听听。”

张江也过来凑热闹:“还有我。”

这下好了,被三双眼睛盯着,岑初就算是想蒙混过关也蒙混不了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当时我看见萧止腿受伤了,还被人撞到在地上,就想过去扶他的。然后我担心他路上还会摔倒,就送他回家了,后面就是,我送了他两个月,直到他搬家了。”

徐兴拖长音“哦”了一声,一脸我都懂的神情,“护花使者,哦不,护草使者啊。”

张江推了推眼睛,“有点意思哈。”

岑初不知道怎么得就被误会,慌忙解释道:“没有啊,我就是单纯地送他回家而已,你们说他本来腿就受伤,万一又摔了怎么办,那岂不是雪上加霜,再加上马上就要高考了,岂不是耽误时间。我只想当个雷锋,做好事不想留名而已。”

这要是让萧止误会他了怎么办,那他两个月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萧止忍不住扶额,越描越黑了这是,还不如不解释呢,“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你是雷锋,过几天给你颁个奖。”

岑初委屈,他真的是雷锋啊,又不是不安好心的坏人。

101坐在墙角,抽了一盒的代码,看着进度条上的感(攻)化(略)进度为零,想了一晚上都没想明白。

难不成是宿主还不开窍?还是说宿主只想感化人家,好单纯啊。

说是八点,辅导员就真的踩着点到,一来也不讲任何的废话,简单地交代几句之后,就让同学们按照座位顺序上台进行自我介绍。

张江一脸菜色地用手撑着头,“自我介绍,我最害怕的就是自我介绍了,我可是一个超级大社恐啊。”

其他三个人都相当的淡定,徐兴还安慰道:“上去随便讲两句就行,没事的。”

张江叹了口气:“好吧。”

吴玉成自告奋勇,第一个上去自我介绍的,那自信的模样,让岑初在他身上看到了温暖的影子。

温暖可不是什么好人啊,那这吴玉成应该也不是什么好鸟。

在自我介绍的最后一句,吴玉成真诚地道:“最后我想说的是,我想要竞选我们班的班长一职,希望到时候大家可以投我一票,谢谢大家。”

岑初木木地鼓着掌,心道,他的目的果然是不单纯的。

这个时候收了吴玉成小礼物的同学才反应过来这个礼物的意思,纷纷面面相觑。

有些人觉得这无所谓,投了就投了,但是有些人也是想要竞选班长的,被吴玉成这么一搞,希望等同于无,这个礼物还是还回去吧。

张江凑过去,小声说道:“这个吴玉成还真的是不简单啊,刚开始就搞这么一出。”

徐兴也觉得这吴玉成确实有手段,“反正我们静观其变就好了,不用担心那么多。”

他们宿舍的这四票,注定是投不到吴玉成身上了。

令大家没想到的是,辅导员对吴玉成的这份自信十分的欣赏,带头又鼓了一次掌,“说的很好啊,我们的玉成同学,接下来上台自我介绍的同学都要学习我们玉成同学。

这刚开学,我也还不是很认识你们,但是既然玉成同学说他以后想要竞选班长,倒不如先让他当一下我们班的临时班长好了,等到时候正式竞选出来之后在决定,大家说好不好。”

辅导员一开口,底下的人全都缄默无声,他也不知道是大家是同意还是不同意,默认就当作同意了,“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的话,那就先由玉成同学来当我们班的临时班长了,好了,下一位同学继续吧。”

吴玉成眼里露出了势在必得的光,这个班长,非他莫属。

好不容易一个班人的自我介绍完,这时间都已经九点了,岑初只觉得好困,他想回去睡觉。

萧止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一直在钓虾米的岑初,忍不住笑了下,下一秒就立马正经起来,仿佛刚刚那个偷笑的人不是他一样。

吴玉成当上班长的第一件事就是收集每一位同学的家庭信息,这样方便他了解哪一些人可以得罪,哪一些人可以怠慢,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萧止,是他注意到的第一个人,原因无他,整个教室里面,只有萧止的气质最出尘,一副目中无人,什么都入不了他眼的样子,其次就是坐在他身边的岑初。

只是岑初他惹不起,那他还不能针对萧止嘛,好好挫一挫他的锐气,让他装清高,成绩好又怎么样。

萧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被记恨上。

只是他一点都不在意,记恨就记恨呗,反正到头来气得就是他。

不过岑初每天都陪着萧止,吴玉成根本就没有机会,要看见萧止落单,简直比登天还难。

一群人第一次上大学,全都起了个大早,等着去抢前排的位置,只有岑初这个上过大学的人才知道,不出一个星期,他们全都起不来。

勤奋只是假象,等真正融入进来就会发现,前排个锤子。

萧止也起了个大早,然后原本还想着睡懒觉的岑初也被迫起,跟着萧止一起去吃饭。

岑初一路上都在打哈欠,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萧止都快要被他这不屈不饶的精神给感动了,“你要是困就别起那么早,何必为难自己。”

“不行,”岑初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内侧,晃了晃脑袋,总算是精神了一点,“我要跟你一起去。”

“好吧。”萧止也不知道岑初为什么那么执着,就像他不知道岑初为什么会一直跟着他一样。

难道他身上有什么独特的气质吸引着人家?

萧止不免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笑了,就他这样的人,不遭人嫌弃就好了,还吸引人家,想想都觉得可笑。

可是岑初不这么觉得,他就是觉得萧止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有韧劲。

萧止会在困境当中茁壮成长,冲破黑暗的束缚,前路即便是一片未知,但他仍然会义无反顾地向前冲。

岑初每天跟着萧止上课,下课,吃饭,泡图书馆,跟了半年之后,萧止总算是对他没有那么排斥了,对他跟对别人不一样。

对于萧止来说,别人可能都是普通同学,能说得上话,但是不熟,可他已经打入了内部,成为萧止的内人,哦不不不,打入萧止范围之内的人。

萧止会对他抱怨,会对他吐槽,也会跟他分享一些美好的事情,也愿意接受他每天都分他一半的菜,终于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萧止长胖了一点,不再像一个瘦竹竿似的。

对于这一点岑初感到非常的欣慰,看看这肉,都是他一点一点喂起来的。

这一天,刚吃完午饭回到宿舍,萧止去阳台洗衣服去了,刚买的要洗一洗穿比较好。

岑初觉得好久都没给他老妈打电话,就拨了个电话回去。

岑母一开始还觉得挺高兴的,可是当他儿子三句不离萧止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奇怪。

她儿子对人家好她没意见,但是她儿子这张口闭口只有萧止,那是不是太过分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岑初是打电话回来炫耀。

就在岑初说完他跟萧止的境况之后,岑母忍不住问答:“儿子,你是不是喜欢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