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你，你的眼睛……”
店小二还没从外面的打斗声中回过神来，目睹了小黑瞎子的纯眼白双瞳后，直接吓软在地。
“不是邪祟，只是眼疾，别怕，把门打开，我要出去。”小黑瞎子手腕翻转，一把与黑金古刀相同材质的匕首，被他握在手中。
匕首的事情，小黑瞎子没有告诉苏木和张起灵。
其实在张家古楼的时候，事情并非他告诉苏木与张起灵的那般。
而是在苏木手上烛火熄灭后，他看到了一个纯白双瞳的怪人，怪人走到他身边，伸手碰到了他的脑袋。
随后他脑海中就多了那神秘人的声音。
那人似乎知道他悲惨的身世，问他想不想要报仇。
想，那他就可以帮助自己。
小黑瞎子一路目睹了家人被流放时，被官兵欺辱折磨的场景，听到这话，立马用力的点了点头。
然后，那人告诉他，想要变得和苏木张起灵一样强大，他必须付出其他代价。
那人要了他的眼睛。
小黑瞎子模样长相，不像普通人那样的普通，有着满族与汉族血脉融合的他，脸上五官如刀削般的俊俏，眼窝有些凹陷，眉骨很高，鼻梁高挺，嘴唇略显单薄。
他之所以显得弱小，普通，只是因为在他身边的那两人更为突出。
……
“邪器。”林九看到少年张起灵手中黑金古刀，脸色变了变。
这黑金古刀的炼制办法，沾了太多无辜之人的鲜血，上面寄存了许多冤魂之命。
苏木走到了一名因为慌乱，手中拿着糖葫芦，面上沾着一些尘土，傻乎乎站在路中间的男娃儿身前。
苏木嘴角挂着笑：“再不动手，这样的孩子，就会死在屠杀之中了，诸位，你们有孩子，家人吗？”
还愣在原地的众人听着苏木那慢悠悠的话语，瞬间反应过来，双眸染上了一层血色。
如果他们的镇子被山匪攻陷，他们所有男的都会被砍下脑袋，女的无论年纪大小，都会遭遇侮辱玷污。
谁家里面没有女人孩子。
黑夜中。
一群骑在高大骏马上的人影，从不远处的长沙城城门内冲了出来。
这群人，人人身上背着刀，气质出尘，身上笼罩着一抹阴戾气息。
“什么狗东西，连我们罩的人都敢欺负！”
“老四，那镇子上交费用的其他人都没有去帮忙，老大怎么就让我们过去保护他们呢？”
“你新来的，你不知道，老大就这性子。”
“只要你肯对他服软，肯认他是老大，他就会不惜任何代价去罩着你，这就是咱们的六爷啊！”
“哈哈哈，那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别说了，快赶路吧，不知道那镇子能不能坚持住！”
“……”
长沙城外。
刀客们闭上了嘴巴，抬起冰冷的目光，看向北方山林笼罩着的任家镇位置。
就在刚刚，他们的老大接到了一则消息。
平日向他们上缴保护费用的一个镇子，遭遇到了山匪入侵。
这本来该是当地的官府出兵解决的，可是长沙这边的官府一动不动，仿佛没有接到其城池囊括的范围下，镇子被山匪攻击的消息一样。
于是，刀客们就自行出来，打算自己解决了。
……
“阿威队长，枪给我。”苏木拿过了胖子阿威手中的长枪，学着周围保安队的人，子弹上膛，瞄准，发射。
这时候这些保安队用的枪械，还是那些土枪，需一弹一发，且还需要连续发射后散热，保证不会炸膛。
不过在热武器逐渐兴起了的时代，枪可比冷兵器实用多了。
少年张起灵的身手，在这一代张家族人，哪怕是外面比他年纪大些的年轻人，都不是他对手。
可即便如此，在陷入四五个山匪围攻的时候，也显得有些难受。
毕竟山匪们也不是傻子，看到同伴上前，他们就停在原地，伺机而发。
苏木刚刚瞄准，忽然将土枪慢慢放了下来。
来人了。
“小官，回来了。”苏木唤了句。
原本还一副被四五人围攻，处于下风姿态的少年张起灵点了点头，手中黑金古刀砍瓜切菜一般的将周围山匪全部砍倒。
张起灵还在隐藏实力，因为路上苏木提醒过他，不能帮镇上这群人太多。
这次有他们在，能挡住至少大半的山匪，可下次呢？
人总不能依靠他人。
“那座山的！报上名来！六爷手下不斩无名之辈！”
“黑背老六的人怎么来了，快跑！”
“黑背老六的人？”
“六爷的人终于来了！”
“好厉害的身手！好狂的语气！好快的刀！”
“就来了十个？”
“十个？这是个哪怕在长沙城内都是横着走，普通山匪算什么东西！”
“……”
黑背老六手下的刀客来了之后，仅仅只是靠着一声自报家门的吼声，就让山匪们开始慌乱起来，纷纷落网而逃。
似乎黑背老六在这湘西一代范围内凶名比较厉害，就连以烧杀抢掠为生的匪徒们，听了都自觉胆寒。
似乎感觉到了苏木的疑惑一般。
一旁退回来的镇民凝眉道：“黑背老六这人可不一般，长沙城有官兵管辖，但官兵不能管的事情，他都能够管，官兵不能杀不敢杀的人，他都敢杀，宁见阎王恶鬼，不见黑背老六……这是大家给那人的评价，对了，他年纪和你相差不多。”
苏木挑眉，顿时觉得事情变得有趣起来。
老九门排行第六的人，都如此狂的吗？
就连官府不能杀不敢杀的人，他都敢去杀，敢去做，确实是够狠，凶名在外。
苏木从巴乃改道过来，并非是来任家镇的，而是要去长沙，见一见未来掌握南方倒斗摸金一片天的‘九门提督’。
不曾想，这次任家镇意外，就率先遇到了‘九门提督’中排行第六的黑背老六手下。
“前不久，有一群占山为王的山匪，觉得黑背老六入了长沙城，肯定是被长沙城官府抓获，或者被招安了，是个软蛋，于是就出言挑衅了他，某一天，黑背老六听到这句话，提着刀就冲出了长沙城，
要知道，那群山匪可是连长沙城的官府几次围剿都借以失败告终，但就在那天，看到的人们说，只见那山匪所在山林间，挂满了尸体，那些山匪们的尸体，
黑背老六就带着二十名手下，对方百来人，虽然说不知道是长沙城官兵无能，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但黑背老六的凶名因为这件事，再次映入众人眼中，
很久以前，这人就出名了的，他貌似也是从外地过来，当初只有五六个人，从北至南，一路杀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