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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一地,苗疆巫蛊与赶尸等怪诞事情闻名于世。

这其中真真假假,让人们难以辩解。

有部分故弄玄虚者,混杂其中,妄想步入这些神奇术法行列,可却因为没有法门与领头人,迟迟不得领悟。

再者,因为这些人眼中只有蛊师赶尸道长等表现出的本事,而没有看到其背后的艰辛努力,一味的想要坐享其成。

于是,在湘西一带,就出现了一个人造精怪传说。

耗子二姑。

为了以术法赚钱赚取名利,有的人利用歹毒手段,将懵懂小孩,关入自制牢房,整日与老鼠蜈蚣爬虫等物亲近。

妄想借此手段,来打造一个为自己所用的强横邪物。

耗子二姑小的时候,因为没有和正常人接触,故只会一味的表现野兽般的情绪。

它的眼中,没有什么是吃不得,打不得,没有人与动物的概念。

再加上先天畸形的面目,故,人人畏惧。

借此手段,许多假术士们,因此赚得盆满钵满。

可在‘耗子二姑’长大,接触了人类世界之后,它又会因为自己的长相与幼时经历,陷入心灵困境。

被村民驱赶,被亲人抛弃,只能独自一人生活在山林之中。

这瓶儿山脚下的驿站,正是当地一名耗子二姑的定居地。

轰隆隆~

雷声暴起,银蛇在乌云中狂窜。

呼啸的风声,将驿站挂在外面的灯笼吹灭了大半。

吃了东西后。

苏木与张起灵就和衣睡去。

鹧鸪哨三人也在一旁休息了。

陈玉楼听到耳边手下低语,皱了皱眉。

“有什么见不得的?莫非你们以为我陈玉楼就这么点胆子?区区尸体,看了又如何,走,看看去。”陈玉楼听手下说,后院柴房后面站着一具面目丑陋的老太婆尸体,于是来了兴趣。

他这次携带卸岭门徒们出城,就是来历练来的,长长眼界也好。

轰隆隆~

闪烁的银蛇,将黑暗的天色照亮片刻,而后快速熄灭。

“啊!”

道姑花灵猛地从睡梦中醒来,脸色苍白。

鹧鸪哨盘膝在地,伸手拍了拍小师妹的脑袋,嘴边开始念诵经文。

苏木与张起灵被花灵梦魇惊醒的声音吵醒,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然后就一同看到了花灵那惨白的面容,那还未从恐惧中恢复过来的空洞眼神。

“别怕,别怕,睡吧睡吧,师兄在,师兄在的。”鹧鸪哨像哄着小孩一样,面带温柔笑意,看着醒来的师妹花灵。

鹧鸪哨的笑,很难得一见。

这一路,苏木和张起灵从未在这个道上脸上看到过任何笑容。

苏木转头看向张起灵。

张起灵小的时候,也会这般从梦魇中惊醒,面目苍白,双眸空洞。

只是他现在学会了控制情绪,也变得成熟起来。

苏木记得,盗墓原着中吴邪曾说过这么一句话。

【小哥好像没有任何睡眠,至少,我很少看到过他真正的睡去,他随时随地都在保持极强的警惕,就好像,随时随地,危险都会降临在他身上,刚开始,我以为只是他跟着三叔倒斗留下的老毛病了,但慢慢的,我发现,事情不是这样的,

有一次,我问小哥,为什么会一直失眠,一直无法闭眼;

小哥说,他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尸横遍野,就会看到满脸是血的族人,在抱着亲人在地上哭泣,在他面前哭泣,可那时的他,没有任何办法替这些族人亲人解忧;

他只能看着,用力的看着,眼前一切;

我原以为,潘子的离去,对我来说,是一道致命的打击,但在听了小哥这些话后,我才真正的明白,这个一直被我以闷油瓶的称呼来叫着的男人过去,经历了多少痛苦折磨;】

很难想象。

这个被委以重任的张家末代族长,在看着族人们在自己面前,显露无助,无尽悲凉时,他的反应。

“睡吧,没事。”苏木摇了摇头。

“嗯。”张起灵点头,再次闭上了眼睛。

风雨呼啸。

许多事情,再次涌入苏木脑海。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门边。

“你也睡不着?”鹧鸪哨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苏木身后。

“生前何必多睡,死后必会长眠。”苏木轻笑。

“早点认识你们就好了。”鹧鸪哨叹了口气。

“不算晚。”苏木双眸深邃。

“花灵是梦到她父母了,她父母死的时候,她还小,为了不影响子嗣与族人,他们死前,都会去山洞中等待死亡到来,诅咒降临的时候,会不停的咳血,咳出金黄色的血液,七窍也会流血,

花灵并不知道实情,于是偷偷的跑去山洞看了她父母,然后看到了父母惨死的过程,从此留下了梦魇。”鹧鸪哨独自解释着。

“你呢。”苏木随口一问。

“我?”鹧鸪哨嘴角挂起了惨白的笑容,“我父母死前备受折磨,所以让我动的手,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带着花灵和老阳人一起出来了,出来寻找雮尘珠,这一找,大半辈子就过去了。”

鹧鸪哨如今不过二十多岁年纪。

可对于扎格拉玛族的人而言,这和普通人六七十年纪差不多。

因为他们的极限,就是四十岁,四十岁之前,就会诅咒发作,陷入无休止的病痛折磨,最后死去。

苏木脸色变了变,目睹父母的死,与亲手了解父母痛苦,完全不一样。

“我可以为寻雮尘珠,死在任何无人知晓的角落,我预想过我的种种死法,但我不想,后代族人们,还是会有着与我,与花灵他们一样的经历,有把握吗?”鹧鸪哨目光紧紧的盯着苏木。

想要从这张冰块脸上,看出一些情绪波动。

“七成吧,我会给你惊喜,完成你的愿望,但我也想,你会去履行你之前对我的承诺。”苏木背着手,看向雨夜。

“只要能破除族人诅咒,我鹧鸪哨,后半生愿做犬马。”鹧鸪哨回答道。

“你,你一个人的一世不够,我需要部分扎格拉玛族的族人,几代人为我完成这项任务,认真的回答我,你保证得了吗?”苏木继续说着。

轰隆隆~

闪电,将门后的苏木与鹧鸪哨脸上照得银白,冰冷严肃,迟疑,坚定……